当昀风裹着云花语的单薄红袍提溜着一双大眼睛左顾右看贼一样地跑出誓月殿时,躲在暗处偷看的侍女们终于议论声不断。
“殿下竟然真的和王爷...”
“早就知道他和我们殿下关系不正常...”
“那我们......”
“殿下对我那么好,我们不能因为他断袖就这样闲言蜚语吧。”
“对啊,殿下那么无可挑剔,所以王爷才会爱慕殿下的吧...”
“......”
昀风夹紧衣服跑进马车时还是打了个喷嚏,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诅咒的,他觉得云花语就是故意地。故意把他衣服弄破,然后还‘好心’地把自己的袍子给他害他感冒,要知道云花语那种变态只会在严冷的冬天穿着单衣‘臭美’的。
“我明明记得他有件黑色的衣服啊......”昀风看着身上火红的衣服嘟嚷出声。
“爷,您有什么吩咐?”赶车的昀影将脑袋往后靠,以为是昀风要说话。哪知昀风一脚揣在他身上“让你多嘴,赶快点。”
昀影抹嘴偷笑,爷今天是受了委屈啊。
他看着爷穿着大祭司标志性的红衣跑出来时,也想了很多,笑了很久。就是现在,心里也在憋笑啊。
他是爷的贴身侍卫都这样了,何况是幻音宫的侍女,看来爷今天这颜面是彻底毁了啊。
“驾......”化憋笑为力量,一声长啸,马车飞快地奔驰在长街上。
洞外崖顶残余的雪花轻飘飘飘入,在结界外自动落下。
结界内一如既往的明亮温暖。
“我能不能稍微碰一下下?”
“不行。”
“就一小下下。”
“不行。”
“...”幻瑶彻底无语,她就是受不了脸上的奇痒无比,想轻轻擦一下,那个面具男就像看着犯人一样监视她,比她还宝贵她那张脸。
“喂,...”幻瑶刚开口,面具男就像风一样飘到她身边,手臂别上了她的肩膀,整个过程也就一秒。
“你才叫喂,你全家都叫喂。”
“你...”幻瑶目瞪口开,一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那个你什么你全家什么的,貌似不是这里的话。
“我早就说过,你不信而已。”他悠悠然松开,与幻瑶并肩靠在洞壁。
“你也是穿来的?”幻瑶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淡定。毕竟穿越这种事情,已经很普遍很普遍了。
“不是。不过你们的一切,都掌握在我手里。”他看着幻瑶,面无表情道。
“......”幻瑶无语,这个人,很奇怪,可说那话的口气却听不出来自大和狂妄。
“夜听风。”他起身欲出结界,“饿了吧,给你找点吃的。”
他可以不吃不喝好几天,可她不行,她现在还是肉体凡胎,经不起折腾了。
“夜听风,你叫夜听风么...”幻瑶看着他越发眼熟的背影,默默低估着。
他的背影好似在哪里见过,像他面具上面的彼岸花一样熟悉。
夜听风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马上就消失在结界外。
不出一会,他便提着一只兔子像是刚散步回来的人,甚至一身的温暖毫无寒意。
就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火堆,烤起了兔肉,霎时香气四溢。
幻瑶早就饥肠辘辘,看着兔肉直冒酸水。
“想吃?”夜听风优雅地伸展手掌,将兔子翻了个面。
“蒽...”幻瑶连连点头。
“用十个词形容我。”他看了眼幻瑶,双手不断翻滚着继续将兔子烤得更香。
“神仙,伟大,帅气...”幻瑶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想的是:卑鄙,无耻,下流......
“不想吃了吧?”
“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不想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吧...”
“身在伟岸,貌似潘安...”
“不管你了。”夜听风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拿起兔肉佯装要走。幻瑶趁他转身,右手一翻转,花瓣直接奔向夜听风。
夜听风头也不回,继续逍遥大步,花瓣就乖乖跟在他身后膜拜。像是在朝圣,有顺序的排列整齐。
幻瑶疑惑地望望自己的手,这些花瓣,不是都成精了吧。
这个夜听风,一定不是神仙,而是个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