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昀倾看着倚窗叹气的幻瑶,不由得也想叹气。
她这是在跟谁赌气啊,她所说的过几天...竟然已经又是一年了。
对于去年大祭司说要拿孩子祭神,最后却什么也没做的举动,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据云风月估计,在大家眼里,他们的祭司是疯了。
云花语确实有些不正常了,他经常看着风月喊幻瑶,这可吓死云风月了,她联系不上楚幻瑶,也只有暗骂的份儿了。
她这个大哥本来就神经不太正常好不好,楚幻瑶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呢。
幻瑶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又在骂她了...
“回屋待着吧,你现在的身体可不如从前了...”
幻瑶摇摇头,继续看天。
“你再不去找他,恐怕楚楚都不认识你了...”
幻瑶有些心虚,是啊,小孩子嘛,一年没见了,她还是个智力不如寻常人家的孩子,可能早把她忘记了吧...
“那不会,我是她妈妈...她忘了谁也不能忘记我啊...”
“哼...”昀倾轻哼,她想见云花语,他何尝不想见风月呢。
有人快马加鞭,跑死了几匹马。
只为将一封书信送到幻音宫。
云花语捏着信纸的手青筋都露了出来,她要是再不出现,难保他不会因爱生恨。
幻音宫解散了,美丽的红衣大祭司和他的妹妹一夜之间全部不见了。
静谧水乡,白衣女子抚琴,清秀的男子吹箫,宛若僵江之上一道风景。
水中长亭,红衣俊美的男子领着一个小女孩,满脸怒气地瞪着一脸无辜的某女。
“楚...幻...瑶...”云花语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一身的气息吓得旁边的女孩子都快哭了。
“爹爹,你怎么了?”她稚嫩的小手拉着他,问道。
“羽桥,你先去跟姑姑玩...”云花语面无表情地将小女孩送到船上那一对琴瑟和鸣的璧人手中。
他们的船远去了,幻瑶才不屑道“那是我女儿,明明叫楚楚的,叫什么羽桥,难听死了...”
云花语衣衫被水面的风带起,丝毫没有中间男子的气息,仿佛他还是长身玉立的少年。
“你还知道她是你女儿...”他是忍住了多大的怒气,才可以如此平静地面对她...
幻瑶狡黠地笑了,扬着手里的札记:“我是不记得你了,但是我把我们的一起都写在这里了。我现在再看我们的从前,就是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没有情感。”
曾经不可一世甚至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而将她毒哑过的男人,重重跪在地上。
“要怎样才肯原谅。”
他知道,自己欠她太多太多,怎么做都不值得被原谅。
幻瑶莞尔一笑,明媚道“好啊,原谅你。我们夏天在一起,冬天就分开。再在一起,再分开,如此循环往复,至死方休。”
云花语眉头微皱,却不敢触怒她。“不与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和谁在一起?”
昀倾么,他好像和风月很合得来。
幻瑶笑得更加灿烂了,道“与你无关。”
云花语不敢生气,只能赔笑。
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的他,如何开口说软话?
“幻瑶,你看,昀倾和风月都在一起了,风月说了,孩子不能没有父母,就算你不为我着想,你得想想羽桥..”
“她叫楚楚...”
“对,楚楚,你得为她...”
“好了,我知道。”幻瑶有些不悦,她本来就是想耗着,毕竟云花语从前对她那么不好,她是爱他,爱了几辈子了,每一世都要受好多苦。
那么心酸她都挺过来了,她就想让他也尝尝这其中痛苦的滋味。
他心疼,她也痛。
她只是想折磨折磨他,若是轻易到手了,他肯定不会去珍惜。
何况他那样的疯子,怎么懂得珍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