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凭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冲突双方此时都该适度的退让一步。
但是江奎却打算穷追猛打,完全不搭理脸面变成猪肝色的倪三爷,他冷笑着端起高脚杯,有些色厉内荏的喷着口水。
“你******替他赔不是,你算老几!不过你要强出头也行,那我就卖倪三爷一个面子,喝下我这一杯,我们扯平!”
余水卿以为他还要自己再喝一杯,咬了咬牙打算接过来。
“啐——”江奎朝着酒杯吐了一口唾沫,把高脚杯递过去。
“江奎,你欺人太甚!”余水卿目眦欲裂。
“妈的,就是欺负你!你咬我啊!”说完江奎突然把那杯酒猛地泼在余水卿的脸上。
“你——”余水卿猛地一拍桌子,就要发飙。
“够了!”倪三爷也豁然站了起来,语气冰冷道:“水卿,这事儿就到这里了,你要是不想那周洋蹲号子,就忍一忍!”
态度很硬,不容忤逆,倪三爷是混道上的,不敢得罪警察局。甚至还得逢年过节的巴结人家,他担心跟着自己混的余水卿万一按捺不住怒火把事情闹大了,最终会波及自己。
“蹲号子”三个字好似重锤一般,将暴怒边缘的余水卿拉了回来。
江奎看余水卿没有了反应,不免生出几分独孤求败的心里,更是嚣张狂妄。他箍住杨慕晓的肩膀,哈哈大笑着离开了包间。
余水卿有些大脑混沌的站在那里,任刺鼻的酒水从发尖滴落。当清醒过来的时候倪三爷也已经走了,偌大的包间只剩下自己。
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迷茫,一个混地下世界的女人,很难!
虽然看似风光,但是她的能量来源于倪三爷,或许可以离开再投别的大哥。
但是这些人恐怕会和倪三爷一样,做见不得光生意的。只要不是生死冲突,谁******会和警察局这样的暴力机关对着干。
而且,如果因为这事儿把周洋弄到警察局,那才叫冤枉。那江奎在警察局有人,周洋要是进去了,出不出得来是个问题,就算出来了,估计也会被折腾个半死。
虽然和周洋算不上生死之交,但是她看得上这个年轻人,也对他有好感,最主要的是她仗义,心善。
有些憋屈,有些屈辱,但是护住了周洋,足够了。
余水卿给周洋打了个电话:“老弟,上来吧,人都走了,留了一桌子饭菜,不吃浪费!”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
周洋刚刚看到江奎得意洋洋的离开,再接着那个倪三爷脸色苦逼的紧随其后。
他就猜到水卿姐的车索赔够呛,但是当接到电话进了包间,万万没想到,水卿姐竟然落魄到有些惨然。
“姐,怎么啦?”
余水卿用纸巾擦了擦额间和脸色的酒水,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儿,吃饭,你也肚子饿了!”
“我是问你脸上怎么了?”周洋的怒吼带着冰冷的质感。
余水卿一边帮周洋拾掇着碗筷,一边微微笑道:“是姐不小心打翻了酒杯,吃饭吧!”
周洋不傻,他当然明白这一切,一股前所未有的煞气从体内蓬勃而出,手中的骨瓷筷子被他捏得粉碎,爆粗道:“****他妈的!那混蛋找死!”
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余水卿知道,周洋这是真正动了肝火,她了解周洋的性格和处事风格。
要是控制不住,这家伙就跟疯狗一般,手段非常凶狠。有几次周洋帮她处理过小麻烦,真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联想到江奎威胁把周洋抓进去蹲号子,余水卿就有些担心,这是江奎发出“死磕”的信号。
但是,又不能把江奎的威胁告诉周洋,她知道周洋的脾气。你越是威胁他,他越是来劲,也会不死不休地奉陪到底,到时候局面或许更加无法收拾。
周洋这股子倔劲儿对于女人有着铺天盖地的吸引力,但是有时候却叫人头疼不已。
良久,余水卿淡淡的说道:“吃饭吧,此时到此为止,别犯糊涂!”
“不习惯被小人欺压!”周洋咬了咬牙,语气出奇的冷静,这种近乎毫无感情的话语,更是让余水卿心里没底。
“这王八蛋如何对我倒是其次,关键是他不该动你!”
余水卿走过去走在他的身边,默默的抱着他的胳膊,眼神凝视着他。
“姐再郑重说一遍,到此为止,你给我发誓,绝不对那个江奎出手,我不想你惹麻烦,更不想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