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肚子当时就转筋了!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那人躺仰躺在地上,浑身上下都被抓烂了,我能看见的地方没有一块完整的肉,身下血流了一大滩,血腥味熏得我几乎吐出来。我和虎子都被吓傻了,整个空间里静的都能听见我们的心跳声。过了好一会虎子才磕磕巴巴的说“太。。太惨了!”我点点头,颤抖着拿过虎子手里的手电,照着周围说“血还没干呢,看样子才死了不久”“咱们还继续吗?”虎子问道。“现在李三毛的那些手下估计已经追到外面了,咱俩现在出去肯定被他们堵个正着”“说的也是,那咱们就接着往前走,不行就赶快撤!”我和虎子说着就绕过了尸体,往前走去。
这里的空间好像很大,手电的光照过去也没照到边,我们头顶和脚下都是黄土,越往里走气温越低,空气里还透着一股潮味,我觉得越往里走越像是个存菜的大菜窖,这里面挖的很不规则,一会空间很大,一会就缩小了,我和虎子走了大概十几分钟,除了一进来看见的那个死人,就什么也没看见。这事真是太奇怪了,不由得让我产生了疑惑,难道李三毛他们没进来?这洞看起来也是很多年前挖的了,这以前是什么地方啊?我们从来都没听说过南园子地下还有这么大一个地窖。“侍龙,你看,前面有东西!”我把手电光调大了一些一看,果然,前面的黄土墙里混合了许多乱石,路已经到头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开在土墙下面。我和虎子几步跨过去蹲在那洞口用手电往里面照去,只见这洞是弧形从那道土墙下面通过去的,我伸手一摸,这洞上面都是硬邦邦的石头。原来这地窖到这就碰到岩石了,所以只能挖洞绕过去了。我和虎子对望一眼,虎子把手电叼在嘴里说“还是我打头,你给我照着,有什么事我会马上退出来!”我嘱咐虎子小心,虎子像条泥鳅一样灵巧的滑进了洞里,过了一会只见洞口有手电光,我知道那是虎子给我打的暗号,我也马上学虎子的样子,把手电叼在嘴里就爬进了洞里。
这洞很窄,我几乎就是紧贴着岩石在爬,而且是大头朝下下去的,别提多难受了,还好这洞不长,而且也不是我想象的弧形的,而是四十五度向下倾斜的,我只爬了五分钟就到头了,虎子一把把我拉出洞口,我借着手电的光亮一看,这是一条横向的隧道,我出来的口子就开在隧道的墙上,脚边还有许多凌乱的碎石和泥土。这隧道壁都是岩石,上面长满了青苔,周围气温低的我们直打冷战,隧道向两面延伸进黑暗中,把手电光亮调到最大也看不清个所以然。
我抬脚向隧道的一头走去,虎子一把拉住我,随着虎子手电的光亮我看见地上都是一条条一米长一巴掌宽的凹槽,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全都开在隧道的中间,每个凹槽都有半米多深,有的里面手电光划过还有闪光,我蹲下仔细查看,就是一惊,那凹槽里都是手指粗细的钢签子,有的上面还有污迹,虎子看了一会说道“看样子是血,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我用手电往四周照去,这隧道挖的十分宽阔平整,而且这里大多都是石头,要不是大的人力是根本挖不出来的,想到这我就说“这倒是像咱们小时候钻的防空洞,这凹槽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拌马腿儿’”虎子听完也连连点头。当年日本人侵占东北的时候,东北人民就在地下挖了许多防空洞和小日本打起了地道战,现在很多地方还留有当年挖的防空洞,我和虎子小时候也钻过,不过那些都是老百姓躲鬼子的防空洞,听说真正厉害的防空洞里都是陷阱,一种比较简单的就叫“拌马腿儿”是在通道中间修许多有棱有角的深槽,里面放上乱石竹签,那深槽只能容下成人的一只腿,敌人摸进黑暗的防空洞,看不见脚下就会一脚踩到深槽里拌折腿。我和虎子现在呆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当年八路军挖出来的防空洞。
我和虎子面面相觑,因为我俩在棋盘街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就不知道在这下面还有这防空洞。我和虎子调亮手电,顺着墙边向右面走去,刚走了几步,虎子说“这隧道开在中间,两面都有路,万一咱们走错了怎么办?”我笑着拍拍虎子用手电照向脚下的地面,虎子一下就明白了,因为地上有许多凌乱的脚印,都是朝着这个方向的,看样子,李三毛他们还真的下到了这个地方。当下我和虎子不再犹豫,快步向前走去。这防空洞潮湿阴冷,不时还有水滴从上面滴下来,我们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久也不见头,只是
在隧道边上不时会有许多挖出来的空间,也就一人高,几平米大,看样子是以前储备物资用的,刚开始我们还会进去看看,可是走了一段我们就没心情看了,我和虎子进来也差不多三个小时了,可是除了那个死人,我们什么也没看见,甚至连一点声音也没听见,按理说这空荡荡的防空洞里应该是一点声响都会很明显啊!正想着,前面出现了岔路,一股腥味扑鼻而来,还有一些微弱的奇怪声音,虎子立刻警觉的四处寻找腥味的来源,我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突然一阵咀嚼东西的声音传入我们的耳朵,我和虎子小心翼翼的顺着声音来源进了一个岔路,拐过一个弯,声音就更清晰了,虎子用手电照过去,这一看不要紧,我俩就是胆子再大也吓傻了,拐过那个弯就是一个开阔的大厅,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五个人,满地都是血迹,一只体型壮硕的动物正从一个人被咬破的腹腔里抬起头,一节肠子还血淋淋的挂在那动物的嘴边,虎子的手电光正好照到了它的脸上,它正恶狠狠的瞪着我们,露出了森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