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燕京伸出手拽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楼夜欢,离开清院。
寝室中,寂静无声,只有喘气声,再没有一丁点的声响,玉钩抬眸,晶亮睿智,淡然的笑:“你们在怪我吗?”
小菊走到一边坐下来,气哼哼的开口:“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拒绝他们救我们出府,就算你不想嫁给楼夜欢,可出府总是好事啊,我们呆在这里还会受罪的,难道是因为婆婆,如果是婆婆,我们可以把她带出去啊。”
玉钩望着小菊,淡然的笑,那笑无奈至极,她也想出去啊,可是欧阳离烟真的会放任那两个男人救她们出去吗?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动静,欧阳离烟有那么高深的心计,会不知道楼夜欢和燕京的动作吗?只怕到时候她们没有出府,就被抓回来了,到时候受的罪更重。
“你以为他们真的救得出去我们吗?欧阳离烟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言出口,小菊和小蛮面面相觑,原来如此啊,玉钩猜到欧阳离烟已知道楼夜欢和燕京的动作,只是没有行动罢了,如果刚才她们跟着那两个男人出去,人家不会有事,一个是西鲁的王子,一个是北燕的皇子,而她们这些无依无靠的丫头,只怕就都没命了。
“好险啊,”两个人叹气,这样走一步算三步的日子真累啊,幸好玉钩够聪明,要不然她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休息吧,养好精神,未来还有更多的磨难等着我们呢?”玉钩挥手,虽然她睡了一下午,其实并不累,但现在她要吃好,睡足,养精神,要不然怎么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很多事呢。
“嗯,我们出去休息了,”玉钩住在里间,小菊和小蛮住在外间,这整座院子现在只有她们三个人,为了防止出意外,她们三个现在住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夜深人静,玉钩躺在床榻上,睁着眼望着头顶上的轻纱帐,想到就在这纱帐之内两个人颠龙倒凤的缠绵,那个人一定在心里嘲笑她的愚蠢吧,越想越愤怒,忍不住坐起身子,伸手扯掉头上的纱帐,拉了一条薄被睡到地上,现在只要一想到他对她的疼宠,是何其的虚伪,充满心计,她便想吐,为自已的愚蠢,如果当时再聪明一点,理智一点,她就不会受到这种羞辱了,辗转反复,最后总算沉沉的睡着了,睡梦中仍仇恨的纠结着,流泪,呐喊。
直到一声响彻云宵的尖叫声打破了她的恶梦,她才清醒过来,翻坐起身,不解的睁眼望向门口处的小菊,只见她花容失色,瞳孔不断的收缩,一只手指着她这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只知道啊啊的尖叫,玉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掉头望向自已的身侧,瞬间,脸色苍白起来,呼吸急促,飞快的闪身跳到门边去,周身无力的陪着小菊一起尖叫,引得寝室外面的小蛮跑了过来,三个女人在门前一起簌簌发抖。
只见那张雕花红木大床榻上,盘着一条巨大的蟒蛇,蛇头高翘着,不时的吐着血红的信子,一双三角眼泛着莹莹的绿光狰狞的盯着眼前的三个女子,那蛇头足有碗口大,蛇身有手臂粗,盘在床上竟占了大半的位置,此时一动不动的静立着。
玉钩吞咽着口水,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已经看出这条蛇没有攻击她们的意思,只是为什么她的寝室中会多了一条如此巨大的蟒蛇,这院子里从来没有过蛇,还是一条如此之大的蟒蛇,脑海中忽然闪过先前在禁院里听到那个疯女人的低喃声,她的嘴里好像说过蛇之类的词,原来那些女人都是被蛇吓疯的,那个死掉的,也许就是被蛇吓死的,这条蛇看来是喂养的家蛇,攻击性不强,但是很吓人,如果昨儿个夜里,玉钩是睡在床上的,醒来后发现和一只巨蟒依偎在一起,她也会疯了的。
原来如此啊,欧阳离烟,你好歹毒啊,玉钩可以清晰的猜测出,这条蛇一定是欧阳离烟养的宠物,他用宠物逼疯逼死进府的王妃,玉钩不解,如果他不想娶,完全可以不娶,为什么要把一个又一个女人逼疯呢?
“玉钩,这怎么办?”
叫够了的小菊害怕的问玉钩,小蛮也紧偎到玉钩的身边,玉钩摆手,示意她们镇定一些。
“没事,这条蛇现在还不饿,没有攻击人的现像,相信它很快便会回到它主人哪里去。”
“什么,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小菊和小蛮后知后觉的开口,总算想出一点眉目,尤其是小菊也想到了上次看到那个疯王妃的事,原来这蛇是王爷养的,那个男人长得那么美,原来心肠如此歹毒,小菊只觉得周身的恶寒,先前她还为他心动过呢。
“原来是王爷的蛇,现在它不走,我们怎么办?”
玉钩领先往外退,沉声的开口:“我们先出去,相信它很快就会离开的。”
三个人退出寝室,一走出去,身子便酥软无力的瘫到长廊边,周身的冷汗,鬓边的发丝粘连到脸上,一身的狼狈,玉钩越想越生气,欧阳离烟不就是想卸下她身上的王妃头衔吗?费这么多事干什么?她不稀憾要这个头衔,现在想起他虚伪的嘴脸,她心痛的同时,便觉得恶心。
玉钩越想越愤怒,生气的站起身朝清院门外走去,小菊和小蛮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玉钩想干什么,总之她们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月津和几个侍卫正在门前两回的晃动,听到门环的响动,一闪身落到门的两边,看着玉钩走出来,不安的唤了一声,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