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王爷,你别想多了。”
“那采雪会一直留在王府吧,”他抬头似乎有一抹兴奋,完全不同于昨天的冰冷,此时看起来温柔极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玉钩都快迷惑了,这男人难道是因为孤单寂莫才隔人于千里之外吗?
“王爷,其实我?”玉钩想说出自已不是苏采雪的,可是望向那双宝石一样璀璨的眼睛,带着海一样的深蓝,迷离旋旎,使人不能自拔,连开口说话都忘了。
“怎么了?”欧阳离烟的手慢慢的隐于袖袍之下,极力忍耐着自已的冷戾之气,若不是为了赌约,他需要和这个女人周旋吗?
“没什么,”玉钩一惊,赶紧垂下头,手心里全是冷汗,看着他海一样深不见底的眼眸,她竟然如此紧张,从小到大没谈过一次恋爱,除了轩再没有空接触别的男人,此刻面对着如此绝美的男子,这男子还满脸深情的望着自个儿,玉钩只有用力的掐自已的大腿,大脑才能够保持清醒。
“嗯,你在担心你的脸吗?没事的,”他安抚她,放开手,坐到软榻上,玉钩松了一口气,乖乖的坐到软榻的角落边,动也不敢动一下,她还是安份点为好,现在连这个男人想干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小心为上。
辇车里,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只听到车轮在大街上辗过的声音,车帘之外热闹非凡,不时的响起哟喝声。
辇车一直往前走,平稳而安然,很快便行到外宫墙,皇宫离瑾王府并不远。
外宫墙门前,有太监守在那里,几乘小轿候着,辇车一停,那侍卫打起帘子,恭敬的开口:“王爷,王妃到了。”
欧阳离烟微点了一下头,起身下了马车,姿态优雅,回身立在阳光里,伸出手来望着她,使得她在一怔之后,竟自觉的把手放进他的手心里,一如先前,他的手冷得让人打颤,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样的美如玉的手为什么让人觉得冷意从脚底冒出来呢,明明是一脸的温柔,却让人从骨子感到了冷。
“小的见过瑾王爷,瑾王妃。”
“起来吧,”他难得一次的开口,太监都睁大眼看过来,这瑾王爷何时竟然如此客气了,难道这一切都是王妃的功劳,看王爷一脸的笑意,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谢谢瑾王爷,”太监连声开口,退到一边去:“王爷,王妃请上轿,皇上和皇后娘娘在承乾宫召见王爷和王妃。”
“好,”欧阳离烟点头,率先上了前面一乘彩轿,玉钩在小菊和小蛮的搀扶下上了第二乘彩轿,小丫头们和太监一起尾随着彩轿,往宫里走来,欧阳离烟带来的侍卫守在外宫门前。
一行人往承乾宫行来,承乾宫乃历代皇后的居住地,三宫之首,金碧辉煌,豪华至极。
玉钩坐在轿内,掀帘往外看,层层叠叠的宫墙环抱着,琉璃屋脊在太阳的折射下发出万道的光芒,炫人眼目,长廊画栋,玉石栏杆围屏,青石板路两边种满了花草,争奇斗艳,一路上不时看到太监和宫女,纷纷退避到一边去回避。
一行人很快来到承乾宫,高大的烫金门楣龙飞凤舞的书写着三个大字‘承乾宫。’
十级石阶之下立着太监和宫女,一看到欧阳离烟从彩轿中下来,立刻恭敬的福着身子唤了一声。
“见过瑾王爷。”
“见过瑾王妃。”
欧阳离烟一挥手,宫女和太监起身立于一边,他回身自然的牵起玉钩的手直往承乾宫走去,迎面见到一个太监急匆匆的奔了出来,他乃承乾宫的总管太监,飞快的弯腰:“小的见过瑾王爷,皇上和皇后娘娘等着王爷和王妃呢,请随小的进来。”
“头前带路吧。”欧阳离烟沉声吩咐,指尖紧扣着玉钩的手,力道不自觉的加重,玉钩诧异的抬头,只见他的侧脸上此时罩上一层寒霜,难道这里有他不愿意见到的人吗?
承乾宫,历代皇后的居所,三宫之首的中宫,华丽奢侈,红色的纱幔卷起,珠帘轻摇,雕龙绘凤的铜柱上镶嵌着大颗的宝石,发出闪闪的光芒,高大的金鼎里燃起了浓烈的薰香,充斥着荼糜的气息。
玉钩跟着欧阳离烟的身后走进大殿,抬眼打量着这金碧辉煌的地方,奢侈华贵,宫女太监分立两边,小心翼翼的候着,大气都不敢出。
高座上坐着的男子威仪冷硬,头上的金冠左右的摇晃,一双眼眸如苍鹰般锐利,紧盯着欧阳离烟和她,玉钩第一眼有种诧异,皇上真的如传言的那么爱欧阳离烟吗?
“儿臣揩新王妃见过父皇,母后。”
欧阳离烟沉声开口,玉钩赶紧垂首随着他跪下来,只听到高座上响起悦耳的女声:“起来一边坐下吧。”
“谢父皇和母后,”欧阳离烟领着玉钩站起身,走到一边坐了下来,玉钩从头到尾一言未发,这种时候她还是少说话为止,以免露出蛛丝马迹,不过她的心头染起疑惑,听说欧阳离烟的母亲李皇后早就去世了,那么现在他口中的母后又是何人,玉钩不由好奇的抬头打量着刚才说话的女子。
身着黄色的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的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高挽的云髻上斜插一枝通体碧绿的玉簪花,真是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深染春烟的味道,这个当朝的皇后竟然如此的年轻,比欧阳离烟根本大不了几岁,最多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双妙目斜睨着望过来,眼眸幽深,看不清道不明其中的味道。
“瑾王妃,一切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