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若无其事的坐在桌前大吃大喝起来,早忘了今儿个该是大婚的日子,吃饭皇帝大,管她什么日子,而且玉钩本来就不是新嫁娘,只不过被苏采雪那女人摆了一道,害得她现在只能躲在房间里吃吃喝喝的。
小蛮见她们两个吃得香,菜香味溢在房间里,她咕咚咽了一下口水,却不敢跑过去和她们一起吃饭,她可没忘了玉钩那个女人双手掐住她脖子时的痛苦,这个女人发起飙来,原来如此疯狂,看来自已以后要小心些了,小蛮在心里暗自嘀咕着。
玉钩和小菊吃饱了,打着饱嗝坐在桌边商量如何收拾眼前的残局,这瑾王府不是好待,端看眼前的状态就知道了,踢轿门的时候,那欧阳离烟不出来,竟然让一个管事的踢轿门,这摆明了是不屑苏府,现在又把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连个侍候的下人都没有。
“玉钩,你说怎么办呢?”小菊心急的开口,瑾王欧阳离烟美得就像一个神抵,可是却又带着冷戾的杀气,看着他高高在上的姿态,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可以靠近他身边的,她当然不希望玉钩有什么事,她可是她的好姐妹。
“现在开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最好我们可以逃出瑾王府去,剩下来的事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玉钩的话音一落,一直沉默不出声的小蛮冒出了一句:“出府了更是死路一条。”
小菊一听她的话,脸色难看起来,瞪向小蛮:“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蛮却什么也不说,耸拉着脑袋,玉钩阴冷的扫过去,轻飘飘的开口:“看来刚才掐得太轻了,”一句话打击到了小蛮,她的心一颤,赶紧开口。
“你们出府去会有人杀你们的,还是待在瑾王府安全一些,当然这只是我猜的。”
小蛮惶恐的开口,心里暗叹,不管她们待在哪里,只怕小姐都不会放过她们的,不过待在瑾王府应该要比外面好一点,虽然自已巴不得玉钩和小菊这两个女人被杀,可是小姐让她监视她们两个,如果她们两个跑了,她可就死路一条了,所以先拿话哐住这两个女人,如果她们走出瑾王府,只怕到时候死的就是她了,不过照小姐的狠劲,她也没有说错。
“杀我们?”玉钩脸色阴骜下来,琉璃瞳孔浮起一抹深沉,是苏采雪要杀她们吗?杀人灭口,先让她代嫁,然后杀了她,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瑾王新娶的王妃不是苏家的千金呢,好残毒的计谋啊。
“是苏采雪要下手吗?”
小蛮不说话,玉钩也不再问她,她已经知道答案了,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前面有瑾王欧阳离烟这只恶狼,后面有苏采雪那个恶虎,她们现在可真是陷井里的猎物了。
“我们静观其变吧,以后你们两个人叫我小姐,千万不能露出蛛丝马迹,那样只会死得更快,”玉钩镇定沉着的吩咐小菊和小蛮,两个小丫头默然不语,现在她们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
房间的气氛沉闷无比,三个女人谁也不说话,玉钩率先打破寂静,吩咐小菊把她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压得肩膀很酸。
“小菊,过来把我的凤冠取下来。”
“是的,小姐,”小菊应了一声,俏皮的开口叫了玉钩一声,竟然很顺,不由笑了起来,走上前帮助玉钩取下凤冠,放下头上的发髻,重新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型,在鬓边插了一枝碧玉簪,清丽脱俗。
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幽幽的烛光如豆,在屋内摇曳,轻风吹过,晃动着纱帐和窗帘,飘逸唯美。
玉钩踱步走到窗前,弯月如钩,高高在的挂在苍穹,皎洁的月光普照大地,浩瀚的星空,星星眨着眼睛,几朵浮云随意的飘浮着,悠远轻快,窗外,长廊下,花草茂盛,沐浴在银色的光芒中,越发的妖娆鲜艳。
院子边有高墙掩映,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她们三个就好像被圈禁在这座院子中了,与世隔绝。
“睡吧,别想多了,有事明天再说,以静制动,我倒要看看这瑾王究竟想干什么?”玉钩从窗前走回来,动手脱掉身上繁锁累赘的嫁衣,盥洗一番睡觉,当然临睡前没忘了提醒小蛮。
“你也吃点晚饭吧,好歹现在我们是连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要是你再惹到我,还有别以为你小姐心疼你,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冷哼之后翻身朝里睡去,小菊也收拾一番自去睡了,只留下小蛮一个人,咽了一下口水,飞快的奔到桌边吃起饭来,饭后收拾干净,洗洗休息了。
瑾王府,凤轩。
花厅上,三个各有特色的俊美男子正在把酒言欢,不时有戏语飞出来,惹他们身后执壶的婢子脸红心跳头也不敢抬,三个如此俊魅的男子张扬的在眼前晃动,怎不让人眼热呢。
西鲁国的王子楼夜欢,一头卷翘的头发,个性的用一根丝带束起,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充满了异域的风味,那古铜色的大手执起琉璃盎,晃动着海棠红的美酒,爽朗的笑望着瑾王欧阳离烟。
“烟,你真的不回新房吗?把美娇娘冷落在洞房内,听说那苏采雪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楼夜欢虽然话里满是同情,可眼神却是不屑的,女人于他只不过是一件随时可丢弃的衣服,根本不值得一提,他想有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然后随时准备丢弃她。
“如果你喜欢,这个洞房花烛夜就让给你了,”欧阳离烟不以为意的开口,白玉似的手映着琉璃盎,薄唇轻勾,轻啜了一口红酒,那甘醇香甜的味道顺喉而下,真是舒畅无比啊,闭目回味了片刻,陡的睁开双眸,似笑非笑的望着楼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