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珠一点希望也不给他,她连自已的明天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接受他的情意,那样只怕会害了他,何苦再多连累一个人呢,蕊珠正想着,忽然忆起一件事,义父被他们抓住了,自已出来了,义父该怎么办?一想到这个,心急如焚,飞快的从床榻上爬起来,欲下床,沈暮挡住她的动作,询问。
“再躺会儿吧。”
“不,我要去救义父,他被他们抓住了。”
“义父,”沈暮愣了一下,想到蕊珠三番两次的刺杀城主他们,不知道她和城主还有夫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沈暮开口询问:“蕊珠,告诉我,你和城主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城主和夫人是仁义的人,他们不可能烂杀无辜的,所以你是不是搞错了。”
蕊珠愣了一下,因为她想起城主夫人的话,她的爹娘并没有死,那么他们在哪里呢,她该到哪里去找他们呢?
“沈暮,你别问了,这些事和你无关。”
“你认为真的无关吗?从我把你藏到沈府开始,你认为无关吗?”沈暮的眸子里是一抹绝决,幽深的望着蕊珠,从自已把她带回沈府开始,他就背叛了城主和夫人,就没有资格成为逍遥城的人,这样他还认为自已和她无关吗?蕊珠不再说话,默然无语,沈暮的这份情意,她如何还得清呢?
“沈暮?”她想说些什么,沈暮早捂住她的唇,柔声的开口:“你睡会儿,今天晚上我陪你一起去牢中救人,只怕他们已有防备,或者正设了一个局等着我们,所以我们一定要做好被逮住的打算。”
“这些我都不怕,但是我不想连累你,沈暮,”到最后蕊珠的声音有些哽咽,没想到这样的自已竟有幸遇到个心疼自已的男人,这个男人还是如此的出色。
“好了,睡会儿吧,我陪你,”他伸出一只手握着她,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额,就像是他心爱的宝贝,蕊珠乖乖的闭上眼睛,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觉得现在的自已好幸福好幸福,就算今天晚上死掉了,她也无愧了,因为她遇到了沈暮。
“沈暮,谢谢你。”
临睡前,她柔柔的开口,心的一角踏陷了下去。
沈暮摇头,傻丫头,谢什么,是因为爱,爱了就没有谢字,是心甘情愿的付出,他和她之间不需要这些,眼看着她睡着了,他俯下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使得她的心一震,手心里全是汗,原来爱真的可以暖化一个人仇恨的心,现在她的心里一点恨也没有,有的是渴望。
是夜,天上挂着圆月,轻辉洒遍整个行宫,两个身影俐落的行走在瓦檐之上,熟练的找到了天牢,牢门前,守门的牢卒歪靠在凳子上睡觉,轻风闪过,两道影子落地,飞快的击昏了那守门的人,闪身进了天牢。
一切畅通无阻,天牢里一个人也没有,寂静无声,沈暮心知不妙,一定中了人家的埋伏,可是此时多说无益,还不如让蕊珠看望她义父一眼,走在前面的蕊珠也知道中了人家的埋伏,但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回身伸出手握着沈暮,低低的开口。
“沈暮,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还你一世恩情。”
“我要的是这辈子,”沈暮柔声开口,就算他们被城主抓到了,也未必死,因为城主和夫人是不轻易杀人的,所以他不担心,只是愧对他们了。
蕊珠不说话,她连番的刺杀城主和夫人,已没什么指望活着了,也不想那么多,沈暮不会有事的,因为他是苏将军的义子,想来城主会给苏将军一点薄面,不会为难他的。
两个人靠近苏天涵的囚牢,苏天涵早已醒了过来,担忧的望着外面,一看到蕊珠的身影,不禁叫了起来。
“快离开这里,马上。”
蕊珠跪下来,轻声的开口:“义父,已经晚了,我们中了人家的埋伏,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苏天涵震憾了,在他心中蕊珠就像女儿一样,想到自已的自私自利,不禁流下泪来,如果不让她来报仇,说不定他们会生活得很开心,而且听玉钩说,太子并没有死,那么太子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希望蕊珠能去看望太子,让他知道自已还有血脉存活在世上,太子生活得也不易,如果不是欧阳离轩和玉钩,现在的皇上一定会是太子,而不是欧阳离歌,谁也没想到最后竟是欧阳离歌成了东晋国的皇上,不过这十年来,他倒是一个明君,把东晋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只是传闻,后宫无后,虽有妃嫔无数,却没有皇后,这是东晋国人们议论纷纷的话题,不知道他为何不立后。
“蕊珠,是义父对不起你。”
苏天涵伤心的开口,看到她就像看到了太子的影子,没想到到头来竟然害了他,自已真时我颜面活在世上了。
“没事,是蕊珠办事不力,”两个人隔着牢门握手痛哭。
忽然长长的通道里,响起整齐有序的脚步声,沈暮知道他们来了,定定的回望过去,来的人果然是欧阳离轩和玉钩,身后跟着玉萧和玉竹,并没有其他手下。
几个人一看到沈暮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救走蕊珠的会是沈暮,那么当日在逍遥城帮助蕊珠的也是沈暮吗?
“沈暮,竟然是你,你怎么会和蕊珠在一起了?”离轩沉痛的开口,沈暮满怀愧疚,缓缓的开口:“当日我回府,在街边遇到一人,便是蕊珠,她受伤了,我救了她,开始并不知道她是刺杀城主和夫人的刺客,后来知道了,可是不忍心把她并出去,她那么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