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色锦袍的离歌走进来,神彩飞扬,那白衬得他眉眼如画,像画中人一样俊逸,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帝皇的霸气,还有男人成熟的魅力,缓缓走到玉钩的身边。
青凤和蓝凰一见到他的影子,忙小心的福了一下身子:“见过皇上。”
她们两个总觉得眼下最危险的就是皇上了,虽然皇上听上去是劝解的话,可为什么听到她们的耳朵里,就有一种幸灾乐祸呢,可认真看,他的脸上却又有一种认真执着,还有深深的心疼。
“可是他还是被引诱了啊,我知道错不怪他,可就是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玉钩很恨自已,骂自已,为什么当初自已在王府里的时候,离轩没有嫌弃自已,轮到自已的时候,自已就受不了,可是她真的好心痛啊,她只想平息一下,很快便会回榕王府去,她怕自已这个样子回去,会对离轩恶言相向,到时候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会很紧张。
离歌的眸光像盛了一汪碧潭,就那么宠溺的痴痴望着她,青凤和蓝凰相视一眼,两个人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而主子沉浸在自已的伤心中,完全没注意到皇上的神情,这一切太可怕了,如果被皇上喜欢上,皇上不会让主子嫁给他吧,越想越有这种可能,老天啊,不要啊,两张死灰一样的脸对视着。
“皇上,你回去吧,我就想安静着。”
“好,那你安静一会儿吧,不过,一定要吃饭,朕会心疼的,”离歌的语气是微微的疼宠,可惜那后知后觉的女人依旧没察觉,挥了挥手,看到离歌走了出去,又把头掉向窗外,青凤再也看不下去了,扑通一声跪下来,蓝凰也跪了下来。
“主子,你赶快离开皇宫吧,再不走,属下怕要出事了。”
“出什么事?”玉钩挑眉,不理解这两家伙怎么脸都白了,发生什么事了,不就是几天没有回王府吗?犯得着这样绝望吗?她早明是会回去的,痛总该找个地方疗疗伤啊。
“主子”青凤开口,掉头扫视了一眼门边的小宫女,见她们离得远听不见她们的说话,才小声的开口:“主子,你没察觉皇上他对你不一样吗?而且奴婢听说,听说?”
青凤没说下去,一边的蓝凰却开口:“我们听宫里的小宫女们议论,说皇上不立皇后,是想立榕王妃为后,这不是乱套了吗?”
青凤和蓝凰的话音一落,玉钩的脸噌的一下白了,这怎么可能,她只顾着伤心,都忘了离歌是喜欢她的,自已偏还呆在皇宫里避难,真够傻的,天哪,有她这么笨的人吗?赶快出去吧,玉钩一想到这个,立刻起身领着青凤和蓝凰要出宫去,谁知道门外竟有侍卫守着,说皇上让她们呆在宫里,青凤和蓝凰脸色都白了。
“主子,我们没说错吧,都派人挡住我们了。”
“离歌不会这样的,我们等他回来就好了,你们别多想了,他只是担心我罢了,”玉钩不想把离歌想得那么坏,在她的记忆中离歌就像邻家的大男孩一样阳光灿烂,没有一点心思,如果连他都变得阴险重重,那么皇宫真的太可怕了。
“主子,”青凤和蓝凰无语,随着主子走进大殿,看来主子不到黄河不死心,掉头吩咐那侍卫:“去禀报皇上,就说我们主子想见皇上。”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侍卫飞快的离开去禀报皇上去了。
春意楼,一个绝色的男人倦缩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得就像一张纸,一室的旋旎,激情,身上是青紫不一的痕迹,有抓的,有掐的,有吻的,总之遍体都是,男子的长睫毛陡的睁开,那黑瞳死一样的灰,唇失去了血色,整个人没有一丁点的灵魂,整个人就像空灵的木偶,被折得七零八落的扔在床榻上。
痛从骨子里漫延出来,宁死也不要受此屈辱,是什么样的恨折磨着什么样的痛,恍恍惚惚,前尘后事,原来种下的因,总有一天会报回来的,他该死啊,可是老天爷啊,只求你让我一死,为何要如此的羞辱于我啊。
他扑在床榻上,现在他连死的能力都没有了吗?摸索着下床,如无主的游魂,在房间里找到一把剪刀,对着灯光发出耀眼的光芒,脸上却释放出淡然,笑了起来,手用力的一扬,朝自已有胸前刺去,可是一股狠厉的力道击打过来,击飞了他手里的剪刀,一阵风扫过,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一个明明笑着,却让人觉得冷的人,就那么直忤忤的站在窗前,遥遥望着他,以胜利者的姿势。
离歌,不,皇上?欧阳离烟笑起来,谁会想到竟是这样的一盘棋,他从来没有防过离歌,离歌就像他的弟弟一样,好弟弟,可是却败在最不应该的一着棋上,果然是棋如人生,变幻莫测啊。
“皇上?”
“你想死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离歌身形一动,手中的长剑扬起,只听到屋内发生一声闷哼的惨叫,扑通一声,欧阳离烟跌倒在地上,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他的脚筋已经被挑断了,痛苦的望过来。
“离歌,原来最早布局的是你啊,那么小却有那么深沉的心机啊,看来我不认输都不行了,你那若有似无的提议,是谁说,要想伤害一个人,必先伤害她最亲近的人,是谁说,要入骨便要残忍,是谁说无情绝望才是帝皇的根本,原来这都是我好弟弟引导的一局棋啊。”
欧阳离烟笑起来,从小,他依赖着他,像一个孩童似的天真,整天玩着他转,他一直以为他是弟弟,虽然和皇后有仇恨,可是却从未防过他,因为他像阳光一样存在着,而他是阴骜的,世界需要雨露也需要阳光,所以他从来没动过他的一丁点注意,却原来一切都是他的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