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得入神,忽然屋内想起一声细碎的声音,铜影中浮起一个女人的脸,竟是先前在御花园里看到的那个女人,只见她满脸焦急,扑通一声跪下来,惶然的开口:“主子,难道你连两个小主子都忘了吗?”
“小主子?”玉钩的眼里是一抹迷茫,这女人究竟是谁啊,不会脑子有问题吧,眼神陡的冷下来,不悦的转身:“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我的麻烦?”
蓝凰都快哭了,沙哑的声音响起:“主子,你真的忘了从前的一切吗?我是蓝凰啊,你的属下啊,你可是榕王妃啊,东晋国的将军啊。”
蓝凰的话刚完,玉钩便笑了起来,摇头一只玉手:“你一定是脑子秀逗了,竟然说我是将军,我可是女的。可怜的女人,怎么会傻了呢,”玉钩同情的望着眼前的女人,看来是受到刺激了,两个人正说着话儿,那青凤从门外走进来,一看到蓝凰的身影,不禁怒了,冲过来尖叫。
“你又来干什么?”
“青凤,你也变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蓝凰真的是太震惊了,朝着青凤怔了一下,青凤望向玉钩:“没想到这疯子连我也认识,她究竟是谁啊?”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公主,发生什么事了?”
蓝凰脸色陡变,此时若是她们说一句话,只怕她就要倒霉了,那青凤张嘴朝外面叫了一声:“这里?”不过被玉钩阻止住了,这女人已经够可怜了,何苦再为难她,朝外面叫了一声:“没事,我们自已说着话儿呢?”
“你走吧,再不走,会有人进来的,我虽然不知道你脑子受了什么刺激,但别再来找我了,因为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如果再来,我就不会如此宽待你了,”玉钩的眸中闪过寒凌,这时候那个冷漠冰寒的主子又回来了,可是她的记忆却消失了,蓝凰不敢再说什么,现在只能等榕王府的消息了,但愿王爷早点赶过来。
蓝凰一咬牙,什么都没说,从窗户跃出去,身后玉钩和青凤相视着讨论:“这女人究竟怎么了?一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到我的头上,难道我惹到她了?”一脸的迷茫,青凤接过她手里的梳子,轻声的开口:“公主别想那些了,还是想想嫁人的事吧,听她们说三日后,公主便起程前往东晋国了,到时候可就是人上人了。”
“你啊,再说我撕了你的嘴。”
玉钩碎了一口,寝宫内的说话声,落到屋外的蓝凰耳里,心如刀绞,主子以前是多么的讨厌太子啊,现在竟然嫁给了太子,这事一定是西鲁国搞的鬼,公主明明还是公主,既不是人易容成了,也不是装扮的,是千真万确自已的主子,可为什么就是失了从前的记忆呢,连小主子都不记得了,她可是极爱小主子的。
三日后,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西鲁王亲自把玉钩送上豪华的辇车,陪嫁的嫁妆排成了长长的队伍,楼夜欢亲自带着侍卫把公主送往东晋国,对于楼夜欢,玉钩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表哥总是很别扭呢,一看到自已就避让开来,有一次她阻住了他追问他。
“表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楼夜欢诧然,眸中是隐暗下去的痛楚,唇浮起无力的笑意,淡然的开口:“玉儿想到什么地方去了,表哥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呢?”
“那你为什么每次都避开我?”玉钩反问,楼夜欢一怔,没想到失忆后的她依然如此敏感,看来下意识里她还保有着自已的警觉,真不知道今天的一切会为他日带来什么样的灾难,他忧虑不已,可是父王非要如此做,他根本无力阻止,但愿她心底爱的人是东晋国欧阳离烟,虽然大祭司在她的体内种下了情盎,可是情盎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如果她不爱盎毒中的人,爱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么只要那个人的血便可以让她清醒过来,这一点楼夜欢倒不太担心,因为以前这个女人是爱着欧阳离烟的,那一次她是承认了的,只要她爱过他,这盎便不会醒过来,除非她从来没有爱过欧阳离烟,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是多虑了。
“因为玉儿要嫁到东晋去,表哥舍不得,所以才会避开,看到玉儿要走,心里很痛罢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是哀恸的,眸光是盈盈波光,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便放过了他。
没想到最后竟是他送她去东晋国太子府,浩浩荡荡的队伍启程去东晋国,蓝凰一路尾随着他们回东晋国去,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事等着她们。
东晋国的榕王府里,管事的招呼着来人进正厅,自已在院子里来回的转悠,心急如焚,一个主子也不在王府里,现在可怎么办啊?
王府中除了两个五岁大的孩子,再没有别人了,可是王妃在西鲁国出事了,王爷现在人还在去梦寒山的路上,这出了事谁也耽搁不了啊?管家的灵光一闪,立刻想到小蛮来,她和王妃的交情好得不得了,这种事看来只有告诉她了,管家招手示意下人走过来。
“立刻去风轩院里把小蛮姑娘请来,就说王妃出事了?”
小蛮正在风轩院里安慰玉萧和玉竹,两个小家伙很难过,爹爹去打仗了,娘亲也不见了,所以他们很不安,缠着小蛮问东问西的,下人进去一禀报,说王妃出事了,那两个家伙跑得比小蛮还快,一把拉着下人的衣襟叫起来。
“我娘怎么了?我娘怎么了?”
那下人惶恐的摇头,他不知道啊,是管家让他这样来禀报的:“小的不知道,是有人送信进来的,管家让小的请小蛮姑娘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