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采雪没想到苏天阳当面下了逐客令,脸色有些难看,本来想发作,可一想到他现在手握重兵,除了玉家军,只怕他还可以调用很多人,因为他现在是个将军,不是从前的无名之辈了,自已还是用得着他的,便起身盈盈如水的笑起来。
“那我先回宫去了,这件事你好好想想,如果真有什么想法,可以派人进宫给我送信。”
苏天阳不理她,苏采雪一甩手离开了凉亭,直奔前面而去,从宫里带来的宫女全都焦急的候着,一看到主子才松了一口气,她们半夜出宫已是禁忌了,如果让皇上知道这些,只怕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条了。
“回宫,”苏采雪一甩手愤恨的离开了苏府,领着宫女回宫去了。
而苏天阳也离开了苏府往榕王府而去。
榕王府里,刚送走了最后的一批客人,对于那些王公大臣,玉钩本来不想理他们的,但她知道这些人中有很多人是欧阳离烟的眼线,不如做得优雅一点,让那个男人知道纠纠心,可是让那个男人纠心的结果就是自已累惨了,腰酸背疼,领着青凤和蓝凰两个人往风轩院而去,儿子和离轩可能早就睡了,玉钩不禁羡慕他们的好命,为啥自已每天累死累活的,他们却活得很快乐呢,倒宁愿自已也是一个傻子,可是却又不甘心。
青凤和蓝凰见主子的情绪有点低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忙趋前两步,柔声开口。
“主子,怎么了?”
玉钩一惊,没想到自已的情绪如此没有掩盖力,看来今天晚上她失态了,正想和青凤她们说话,忽然头顶闪过凌厉的劲风,一个黑影飘过她的身边,一扬手向她的后背击来,玉钩一侧身让了开来,唇角浮起冷笑,眼神阴冷难看,朝青凤和蓝凰命令。
“把他拿下来,找死。”
“是,”两个人同时动手,翻卷成两把利剑直直的疾驶向那黑影,一碰而触,三个人打了起来,从王府的庭院打到花园中,玉钩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微挑起,嗜血的杀机充斥在唇边,身形一动,落到那人的身边,便把那人看得真切一点,竟是苏府的大公子苏天涵,这个男人和她的交集并不多,没想到竟然夜闯王府来杀她,真是可恶透顶,苏家的人都和苏采雪一样讨厌,厌恶感浮起,玉钩一扬手,无影手快如闪电的疾向苏天涵,谁知有人更快一步的抢先出手,快如离弦的箭,一疾击中,苏天涵后退几步方站定,身子摇晃不定,胸口积了一口气,疼痛难挡,遥遥回望过去,那立在月光下,飘然清透的男子竟是傻王欧阳离轩,他眼神冰冷得如一块冰,唇角浮起阴狠的残酷,一瞬那浮起致命的潋滟的光芒。
苏天涵心惊的同时,怀疑自已看错了,这样狠厉凌霸的眼神,绝不是一个傻子该有的的眼色,原来他没有傻,竟然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看来他才是最厉害的,苏天涵笑了,夜色下,笑声锐利。
青凤和蓝凰因为不认识他,没想到一个刺客竟然如此狂妄,不由恼怒的一提剑疾驶过去,眼看着两柄剑齐齐的没入苏天涵的胸前,苏天涵完全没有动作,好像认命了一样,他杀不了仇人,一死有何足惜,最后竟闭上了眼睛,忽然半空银光闪过,一把宝剑格开了青凤和蓝凰的剑,冷寒的声音响起。
“住手。”
青凤和蓝凰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陡的收手,宝剑发出巨大的兵器相撞的尖锐声,竟然是上将军苏天阳,青凤和蓝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立于一边望向主子,只见苏天阳恭敬的开口。
“王妃,请饶过他一次。”
玉钩冷然的扫了苏天涵一眼,他看起来落魄无比,整个人完全没有多年前将军府看到的那般冷清自负,看来苏家的一门惨案使得他很自责,怎么说他也是苏府的长子,不能为苏家报仇,只怕他什么都做不了,回望着苏天阳,淡淡的开口。
“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好,”苏天阳爽快的答应,没想到玉钩竟答应了,她到底还念着一些旧情,回身扶着苏天涵的身子准备离开,谁知苏天涵不领他的情,用力的一推他的手,身子腾空而起,飞快的向远方疾驶而去,苏天阳怕他再出什么事,紧紧的追随而去。
玉钩回身望向眼前的离轩,刚才离轩一瞬那的出手,使得她恍然,他太像五年前的银月了,一颗心揪结起来,如果他真的是银月,她是高兴的,因为银月竟然没有死,可同时她也是愤怒的,难道自已真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男人欺骗吗?玉钩阴森森的望着离轩,好半天不做声,青凤和蓝凰早识趣的退了下去,离轩小心慢慢走过来,轻唤了一声。
“娘子,你怎么了?”
“离轩,你究竟是谁?银月还是离轩,还是两者皆是?”玉钩缓缓的开口,声音很冷,像冰一样寒,如果连离轩都骗了她,她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所相信的,这世界真的太让人绝望了,她活着的五年一直很痛苦,很自责,银月那般纯洁,是为了保护她才死的,她一直告诉自已要回来报仇,银月的,小菊的,还有那些曾经的羞辱,可这些最终却来自于这个男人并没有死,他还活着,很好的活着,却让她痛苦了五年,玉钩倒退一步,月色下她的脸色很苍白,像纸一样,这是她嫁给离轩后,第一次如此的失态,离轩的心痛得就像被盐水泡过一般,钻心似的疼痛,他最不愿意伤害的就是她啊,最初他知道欧阳离烟一直在想办法对付他,所以他害怕她碰到他,被那个男人折磨得更凶了,所以他用了一个假的名字希望能陪在她身边保护她,想等到自已强大的时候再说出来,可是后来发现欧阳离烟不是空有其表,东晋国朝堂之上都是他的人,就连他的榕王府里也安插着他的眼线,每次他出去一趟都要千方百计的瞒过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