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欧阳离烟把手埋在掌心,沉沉的开口。
“那万鹤楼的老鸨和那花魁也是无影楼的人,”飞云把事情禀报上去,他也是刚才才想起来,昨儿晚上总觉得那两个人熟悉,可是震憾于十夫人竟然是无影楼的楼主,把那两个人忘了,这会子倒想起来了。
欧阳离烟什么也不想理,挥手示意他们去办。
“把万鹤楼封了吧,所有的人都押回来。”
“是,”云千倾领着月津和飞云退出书房,望着他垂首于书桌前一动也不动的身子,暗自叹息一声退了出去。
“真是孽缘啊,为什么要失去了才知道自已所在意的呢?”
“走吧,去万鹤楼,”月津不想再说什么,说什么都是妄然,但愿王爷想开了,虽然喜欢,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江山王爷是势在必得的,眼下朝廷的局势,除了王爷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继承皇位了,无奈皇上就是不下旨删封王爷为太子,这一切说不定都是宫里那个女人捣的鬼。
三个人飞快的出了王府,前往万鹤楼抓人,可惜万鹤楼早就人去楼空了,一个人影也没有,满地的纸屑,还有满天飞舞的残花,曾经的辉煌烟消去散,只留下奢华过后的凄凉。
城郊,一幢豪华别致的庄园,园门雕刻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梅院。”
凤形的拱门前立着两个手下,一看到银月的身影,恭敬的点头:“爷回来了。”
银月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翻身下马顺带把玉钩抱下马,那些下人诧异的睁大眼,好久才找回自已的眸光,爷一向不亲近女人,没想到竟然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这女子是什么人啊?长得倒是秀丽致极,眉眼如画,清婉灵动,只是这还真是个奇闻呢,不由多看了两眼,把银月和玉钩迎了进去,顺带关好门。
玉钩一走进去,就被园子给吸引住了,满目繁花,应有尽有,蝴蝶翩纤,小桥流水相映成辉,还有那假石林立,不时有喷水从孔眼里冒出来,扑面便是凉爽的气息,虽然是炎热的夏天,却不让人感到燥热。
“这里好漂亮啊,”
中间的路面都是洁白玉砖石,两边是绿氤氤的草地,在那草地上有郁葱苍翠的参天大树,大树下面有一架玲珑的白色小亭子,亭中桌椅豪华,还有一架精巧的秋千架,玉钩第一眼便喜欢上这里了,感觉这里应该是一个女人居住的地方,在草地的外围竟然栽种了很多的梅树,此时不是梅开的季节,要不然一片红梅似海,那才是绝顶的漂亮呢,也不负梅院之名。
“这里是我娘住的地方。”
“那你娘呢?”玉钩轻声的问,可以想像出住在这里的女人是何等的出尘脱俗,人间谪仙,遗世而独立的生活在这里。
“死了,”银月淡淡的开口,玉钩感觉不出来的他是否伤心,对于自已提起别人的伤心事,倒有些抱歉:“对不起,我不知道,希望你不要伤心。”
“没事,我早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银月笑了一下,伸出手拉着玉钩一直往里走去,不远处有一座大房子,华丽至极,雕梁画栋,门前还有一个大花园,花园四周白玉栅栏围着,一层一级的石阶,那房子里有下人走动,远远的看到银月的身影,动作俐落的走过来。
“爷,你过来了,”声音里透着惊喜,很显然银月平常是不来这个地方的,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无形中透露出奢华之气,每一样摆设都恰如其分,每一样都极精致,可见当初建这幢房子的人是花了心思的。
“嗯,以后玉姑娘住在这里,你们好生照顾着,别让任何人打扰她,谁也不准闯进来。”
“是,”那下人飞快的点头,笑意盎然的抬头打量起玉钩来,玉钩也打量他,竟是一个老家仆,上了年纪了,一脸的慈详,望着她的眼光很和气。
“玉姑娘,请随我来。”
玉钩抬头望向银月,银月放开她的手,点头:“你跟忠伯去吧,他会照顾好你的,我出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找我,告诉忠伯就行了。”
“我知道了,”玉钩看着银月离开了主屋,身影越走越远,身后忠伯柔和的声音响起:“玉姑娘请跟我来吧。”
“好,”忠伯在前面带路,把玉钩一直领进大房子,里面另有洞天,一整套的院子连结而成,很多的房间,忠伯把她领进一间女性化十足的房子,笑着把她招呼进去。
粉红的轻纱飞扬,上好的木质屏风,几榻莲拢,雕刻妆叵,黄梨木的象牙大床,床上是纯白色的缕空纱帐,一切的一切都是梦幻而女性化的,玉钩好奇的睁大眼,扫视了一圈,都不敢住下来,这不会是银月她娘的房间吧,虽然她不在乎死人的地方,可是保存得如此好,她生怕让死者不安。
“这是谁的房间啊?”
“玉姑娘的啊,”忠伯理所当然的开口:“这是我们爷尽心为玉姑娘准备的,好像是十几天前就让准备的,这个地方可不是谁想进来就进来的,我们爷从来不带女人到这里来,姑娘可是第一个,我们爷一定喜欢姑娘。”
忠伯唠唠叼叼的开口,玉钩倒不好意思了,原来银月十几天前把这地方准备好了,上次他一定就想带她回这里的,后来婆婆坚持要住在万鹤楼,这里才没来成吧,没想到终究还是到这里来了。
“忠伯你别胡说,”玉钩摇头,喜欢这个地方,也喜欢银月那个人,可只限于朋友,她现在可不会再自作多情了,她的苦头已经吃足了,不敢再轻易相信男人了,那个男人一直说喜欢她,到头来却是一场骗局,这世上还有什么能相信的呢,银月的来历她还不知道,虽然他一直帮助她,她也相信他,可是这一切又代表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