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等着,我去问婆婆。”
“嗯,”玉钩挥手示意她快去,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榻上,素净白晰的小手抚上平坦的小腹,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孩子了,这是自已的亲人了,她怎么忍心做掉他呢,即便这是那个傻王爷的孩子,她也要生下来,没有人说傻子一定会生傻子的,而且傻子不知比那个正常人好多少倍了。
玉钩在室内辗转不安的候着,小蛮很快便回来了,并带来婆婆的意思,不管哪一种方法,只怕对孩子都有伤害啊,不过既然玉钩想保下这个孩子,只能服用龙胆草了,是平常的植物,一般的院子里都有,是一种野草,它可以保住孩子,可是是药三分毒啊,只怕孩子将来脑子真的会不好。
玉钩听着小蛮的话,婆婆的意思她是知道的,不希望她留下这个孩子,因为他的爹爹本来就是个傻子,她要是再服药,对他肯定有伤害的,可是想到让自已眼睁睁的看着他流掉,她是做不到的,一个人与一个人的缘份,怎么能亲手掐断呢。
“小蛮,去找龙胆草,要快。”
“是,玉钩,”小蛮不再说什么,奔了出去,她们的动作一定要快,只怕王爷也动手了,只是不知道他会派谁来给玉钩送药,她们一定要抢在那个人到来之前找到龙胆草,因为清院野草丛生,龙胆草其实很好找,叶茎细长,分两叶,垂挂着好似扬柳,小蛮取了龙胆草回来,玉钩也不待她研磨碎了,便伸出手拿起来往嘴里塞,龙胆草的味道极苦,涩涩的难以下咽,但为了孩子,她没有什么不能牺牲的,眉头也不眨的吃下去两棵,小蛮心疼极了,由此也看出玉钩是很重视肚子里的孩子的。
“你慢点,来,喝点水,”小蛮刚侍候着玉钩喝了水,寝室的门被人哐的一声踢开,从门外走进来的正是十一夫人小菊,手里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不是打胎的药是什么,身后眼着几个气势汹汹的丫头,虎视眈眈的盯着床榻上的玉钩。
小蛮没想到竟是小菊把药送了过来,脸色顿时很难看:“小菊,你这是做什么?”
小菊还未说话,身后的小丫头却狠厉的训斥起小蛮:“大胆,竟敢叫十一夫人的名讳,再敢失了规矩,掌嘴。”
小菊一举手挡住了那小丫头的话,缓缓的望着玉钩和小蛮,笑意盎然,只眸底滑过心痛,她们曾是好姐妹啊,而王爷竟把她们练成了仇人,心有多痛啊,可是她不能显现出来,那个男人根本就是魔鬼,他说到一定会做到的。
“十夫人,这是王爷的意思,王爷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十夫人还是服了这药吧,别让我们为难了。”
玉钩不说话,定定的望着小菊,心痛无比的开口:“小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变成这样了,你还是我那个好姐妹吗?还是吗?”
小菊心里的痛不比玉钩少,眼神幽暗的望着玉钩,唇角浮着笑:“十夫人还提从前的事干什么?快服了药,你不会想让我们动硬的吧。”
这一刻,玉钩的心里痛苦极了,眼里氤氲起来,沉着的伸出手来,心里漫延无边的疼痛,恨意从心里浮起来,这一切都是欧阳离烟的罪孽,她伤了一个又一个女人,老天不会让他这样的人好过的,玉钩接过药碗,一仰头喝了下去,唇角浮起笑,淡淡的开口。
“小菊,这碗药把我们从前的情分一笔勾消了,从此后你就是瑾王府的十一夫人,不再是我的好姐妹了,走吧。”
小菊一言不发,血一滴滴的往心里流,一言不发的离开清院,几个跟着她的小丫头嚣张的笑着,一起离开了清院,等到她们走了,玉钩运力想把刚才喝下去的药挥散开来,可是却没有多大的用处,心里慌恐莫名,真怕那药伤害到她的孩子,虽然有龙胆草可护住孩子,可是这药下肚,孩子一定会受到伤害的,眼泪不禁流下来。
“孩子,你别怪我。”
小蛮见玉钩刚醒过来不久,又伤心,怕她再昏迷过去,忙安慰她:“你别想了,龙胆草可护住孩子,你不要担心,现在是把你的身体调理好,这药不会这么快就发生效应的。”
玉钩点头,心惊胆颤的等待着腹痛,可是一夜过去了,并没有任何异常的现像,两个人不禁疑惑,难道真的是龙胆草发生了效应,连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可真是太好了,玉钩总算放心了,心头的大石落了地。
天近亮时,看着一身疲倦的小蛮:“你去睡会儿吧,回头还要照顾婆婆呢?”
“我不累,只要你没事就好,”小蛮因为高兴,竟然不觉得累了,玉钩拉开身上的薄被示意小蛮上来躺会儿,两个人由从前的敌对到现在的相知相惜,倒像姐妹一样和谐了,小蛮也不客气,俐落的爬上床,不过动作倒是极小心的,淡淡的笑。
“玉钩,如果孩子生出来,是不是要叫我姨娘。”
“嗯,我会让他叫你姨娘的,”玉钩笑起来,许是担心了一夜,有些累了,两个人相依着睡着了,直到寝室之外传来声音,小蛮先醒过来了,飞快的下床出去,屋外很快便响起她的尖叫,玉钩一惊而醒,慢慢的坐起来,虽然伤疤仍在,但精神已经好多了,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心头惶惶然,沉声叫了一声。
“小蛮发生什么事了?”
屋子外面竟然没有声响,玉钩只得掀被下床,越过琉璃屏风,掀起珠帘朝外望去,只见长廊下小蛮跌坐在那里,好久没有声响,嘴张大得一动也动不了,玉钩奇怪的挑眉:“小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