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们已经决定了要离开王府,如果这孩子是王爷的,必竟和王府有所牵连,小蛮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可是现在母体受损,夫人如果不醒,只怕一尸两命啊,”李御医无比沉痛的开口,一句话把月津打入谷底,一下子心情沉重起来,急燥的命令:“你一定要救好她,千万不能让她有事。”
“我会的,”李御医说完,便开了药方吩咐候在屋子外面的徒儿去抓药,亲自煎了送过来,一天三剂,三剂药下去,夫人应该就醒过来了,至于外伤,用上好的膏药涂抹,应该会很快结痂的。
月津把李御医送出去,回头吩咐小蛮给玉钩清洗身子,把李御医开了的上好的膏药涂上,再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呆会儿有人送过来的药给玉钩服下,小蛮点头,等到月津和李御医走出去,立刻打水给玉钩清洗身子,那斑斑血痕,看得人触目惊心,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身上的衣服都粘连在血肉,每脱一下,玉钩竟无意识的蹙紧了眉,轻吟一声。
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再看那身子,整个就是一模糊的血人,好在这些皮外伤不会伤人筋骨,养起来很快,可是她不醒过来可就麻烦了,小蛮一边动手给玉钩清洗身子,一边哽咽着开口。
“玉钩,你千万不要有什么事,肚子里有孩子了,不管这孩子是谁的,他可是你的孩子啊,做母亲的怎么能如此自私呢,想不醒过来就不醒过来,孩子一定会生气的。”
动作轻柔,盆里的清水很快染红了,成了一盆血一样的浓水,寝室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好在清洗干净了,又抹上上好的膏药,小蛮才算松了一口气,清洗过后,虽然仍很吓人,可和先前比起来,已经好多了,这疤痕很快便会结痂的,只是这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呢?小蛮替玉米钩换好衣服,坐在床榻边一直反复的想这个问题,现在想来,竟有点希望孩子是那个傻王爷的,要不然让玉钩怎么能甘心呢,竟然替欺骗毒打她的人生孩子。
凤轩的书房中。
欧阳离烟修长的身上着一袭明黄的锦衫,面如冠玉,凤眉轻挑,细而长的睫毛掩盖住他宝石一样璀璨的眸子,傲挺的鼻子下凉薄的唇勾出一抹逼人的英气,慵懒随意的斜依在软榻上,只一双白玉般修长的手在床沿边轻敲,指节微弓,可显示他的心里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平静。
一下一下,响声沉闷,直到一道恭敬的声音响起。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他的双眸陡地睁开,光华流转,冷冽霸气,整张脸都耀了冷峻之色。
“进来说。”
“是,王爷,”月津飞快的闪身走进书房,欧阳离烟身形未动,冷沉着脸望着月津,月津小心的开口:“属下已经为十夫人请了李御医诊治,李御医说,说?”
月津不知道这接下来的话王爷是反弹呢还是欣喜,心里不安,一时没说出来,欧阳离烟的脸色幽深下去,冷哼:“月津,看来你办事能力越来越差了。”
月津身子一颤,哪里还敢耽搁,赶紧开口:“李御医诊断出十夫人怀孕了,李御医还说十夫人腹中的孩子绝非凡胎,”月津说这句话的用意,是让王爷喜欢上十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这样十夫人就不用那么受苦了,可是却不知,欧阳离烟的周身陡的罩上寒霜,杀气从指尖里冒出来,如玉的手一挥,书桌上摆放的文房四宝,应声而落,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屋外的飞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飞快的冲进来,欧阳离烟寒森森的命令。
“出去,”飞云不敢说什么,只小心的看了月津一眼,不知道他怎么惹恼了王爷,也不敢说什么,缓缓退出去,掩好门。
欧阳离烟的怒意显而易见,他的手紧握成拳,指节青白,一双眸子像狼一样发出残忍的光芒,唇角的笑意就像二月的剪刀一样冰冷无情,月津恐慌的扑通一声跪下来。
“王爷,那可是你的孩子,李御医说,十夫人醒得过来醒不过来都不知道呢?”
他知道王爷是准备拿十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开刀了,如果孩子再有事,十夫人只怕就没命了,难道王爷真的打算一尸两命吗?欧阳离烟听着月津的话,心口陡的一沉,寒霜一样的脸上变幻莫测,她会那么轻易死吗?那个女人可是耐磨得很。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别怪本王心狠手辣,”欧阳离烟的声音幽冷无情,月津知道自已越规了,可是他实在不忍心看到王爷伤害到两条人命,也许将来他会后悔的。
“是,属下知错了,”月津不敢再说什么,一动不动的垂首跪在地上,等候王爷的旨意,欧阳离烟久久没有出声,书房里死一样的寂静,慢慢的他挥手:“下去吧。”
在这一瞬间,月津听出了他话里的浅浅的柔软,心里舒出一口气,但愿王爷心里想通了。
等到月津走出去,欧阳离烟的身子动了动,换了个姿势睡着,周身的寒意并未退去,相反的脸色难看至极,没想到一夜贱情,那贱人竟然和那个傻子搞出孩子来了,可恶的东西,竟然还说非凡胎,难道一个傻子可以生出一个聪明的孩子吗?惹是再生出一个傻子来才可笑呢,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心里却有一抹只有他才知道的懊恼,那个贱人的心性倒是倔强,这样的坚韧的个性如果生一个孩子该是怎样的禀性呢,一定是独特的,可这念头只产生一瞬间,便掩没在他强烈的反感中,他是决不会让她把那个小傻子再生出来的,现在她还是他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