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黄纱女子长剑在手,寒光闪闪,虽是身形婀娜,但剑招凌厉,那化书善也不是泛泛之辈,一双铁掌数十年功力,在沧州一带的黑白两道中倒有些名气,众人见化书善出手,急忙闪在一旁,料想拿下几个弱女子,以化书善的武功应该绰绰有余。
“化书善,三十年前,横海郡吴举人家一门血案你应该还记得吧”。一个黄衫女子厉声说道:“你为了霸占吴家在沧州城里的两家钱庄,竟然在月黑风高之夜,潜入吴家,仗着你武功高强,杀掉吴家二十余口,最后为了毁尸灭迹,你行凶放火,你以为此案做的无人知晓,三十年来逍遥法外,如今我们宫主访查清楚,特意来取你这条老命”。吴举人灭门一案,三十年来悬而未决,此刻黄衫女子提起来,有些年龄大点的还能记起当时的惨况。
听到黄衫女子如此一说,化书善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之色,但他毕竟是老江湖,随即镇定如常,“什么吴举人灭门一案,老夫无从知晓,你们几个小娘们,信口雌黄,诬陷老夫,”说着话,化书善已经挥掌向一个黄纱女子拍了过去,这化书善果然不顾及男女之嫌,一双肉掌直击向那黄纱女子的前胸,这一招出手颇为下流,那黄纱女子怒叱一声:“老贼,你找死”,话音未落,长剑刺出,直奔化书善的面门。化书善一扬手,用左手掌挡了过去,那黄纱女子的剑刃正碰在化书善的手掌之上,化书善铁掌威名果然名不虚传,手掌碰在利刃之上,安然无恙。那黄纱女子见一剑无效,又挺剑向着化书善的眼睛刺来,化书善一扬手,挡住她的剑势,另一只手向黄纱女子的肩头削了下来,这一招去势甚急,眼见化书善已经捉住了黄纱女子的长剑,而左手去势不减,已经扫到那黄纱女子的肩头。
周阳看时,觉得这个黄纱女子的武功如此不济,竟然敢在此找化书善等人的麻烦,他正考虑自己该不该出手相帮,另几个黄纱女子见同伴危急,急忙持剑攻上,两柄剑直奔化书善的软肋刺来,化书善见剑势迅猛,只好往后一侧身,躲开两只长剑,也就解了刚才那黄纱女子之险。
“你们这伙小娘们,以为老夫是柿子吗,人人都可以捏的,今天叫你们这些贱货尝尝老夫的厉害。”化书善试出了这伙黄纱女子的武功根底,狞笑着说道,“老爷子,你擒住这几个小娘们,留在我们沧州算了”,人群中,有人喊道,“老爷子,你一定要手下留情啊,说不定那个就是你的孙媳妇”,众人七嘴八舌,耻笑不断。
那两个黄纱女子见一剑逼退了化书善,又变幻剑招向化书善刺了过去,化书善一矮身,躲过她们的长剑,双掌平推,化书善本来身形瘦小,这一放低身子,双掌竟然向两位黄纱女子的小腹拍了过去,这一招实在是缺德之至,众人哄堂大笑。
那两个黄纱女子见他如此的为老不尊,心里着实气愤,但化书善的铁掌凌厉,手掌未到,掌风已到,急忙闪避,但化书善哪里在容她们闪避,双掌前推,堪堪碰到两人飘起的黄纱。
“老贼,住手”,一声厉喝过后,有三个黄纱女子的长剑在化书善的背后攻到,原来,这几个黄纱女子见同伙危急,急忙强攻,三柄长剑寒光闪闪,直奔化书善的后颈刺到,这一下,化书善不敢托大,让开前面二女,一回身,以铁掌相迎,众人见化书善以一敌六,犹占上风,不禁大声叫好。
周阳见这些黄纱女子武功虽然不错,但是与化书善相差太多,从说话到行动,周阳觉得这个古稀老人化书善不是个良善之辈,眼见这八个黄纱女子不是化书善的对手,他紧握剑柄,想在危机之时,施一下援手。
“你们还不一起上啊,这些小娘们,谁抢到,就是谁的,”化书善对徒子徒孙们大声吆喝着道,众人刚才被这几个黄纱女子掷的暗器吓破了胆子,如今见这几个女子的武功也不过如此,齐声呼喝,冲了过来。周阳见这伙黄纱女子连一个化书善都对付不了,如今又冲上来这么多帮手,知道她们难以抵敌,想拔剑上前相帮。
“你们这伙恶徒,看来都活腻歪了”,那些黄衫女子齐声怒喝,长剑举起,“小娘们,快跟大爷回家,保你们吃穿不愁”,有人腆着脸喊道。
八名黄纱女子长剑齐举,迎着众人攻了过来,化书善双掌翻飞掌风历历,更是毫不留情,众人也是兵器齐举,攻击愈甚,那些黄纱女子连声骄喝,八柄长剑上下翻飞,此时,周阳觉得这八柄长剑与刚才化书善搏斗时,招法明显不同,刚才那几个女子与化书善战在一起,是在各自为战,可现在这八柄长剑浑然一体,任这些人狂攻不止,但全然无用。
周阳仔细看着八柄剑的走势,觉得此曾相识,化书善被八柄剑困在核心,只觉得有无数剑尖向自己刺了过来,急忙展开一双铁掌相迎,心里暗暗后悔,刚才存了轻薄之心,未向这几个黄纱女子痛下杀手,如今这几名女子联手,武功一下子不知增加了多少倍,只见剑圈越来越小,八柄长剑已经迫的他喘不过气来。
周阳仔细的看着八位黄纱女子的长剑,突然想起当年和灵儿姐反出天龙门之时,老父亲林啸天为了阻止他们用的天龙剑阵,他觉得,这八位黄纱女子结成的剑阵与天龙大阵何其相似,但这八位女子的剑阵比起天龙大阵来,更加灵动,八位女子黄纱飘飘,犹如行云流水,八柄长剑寒光闪闪。周阳这才明白,这八位黄纱女子为何敢来和化书善缠斗,可能靠的就是这个威力巨大的剑阵。
围攻众女子的化书善的徒子徒孙,纷纷中剑,这伙黄纱女子冷酷异常,那些中剑之人,纷纷在要害处中剑,有的喉咙冒血,有的胸口被刺。看得出,中剑之人皆难以活命,周阳看到这里,倒有点胆战心惊,虽然,在宁远城时,看到过死伤无数,如今这八个天仙一样的黄纱女子在犹如曼妙的舞姿中杀人,确实匪夷所思。
围攻的众人已被黄纱女子们刺杀无数,剩下的几个再也不敢向前攻击,化书善还在场中苦苦相斗,身上已被多处刺伤,满身鲜血,八位黄纱女子的剑圈越缩越小,剑尖不离化书善的诸身要穴,此刻,他只能疲于应付,但剑阵的威力越来越大,无数的剑尖围着他旋转不停,只要一不留神,就会有剑尖在他身上戳上窟窿。
“你们饶了他,我求你们了”,刚才那个还未与化书善拜堂的新娘子掀掉盖头,跪在地上哭着恳求道,周阳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个新娘子,虽不是天资国色,倒也有几分容貌,此时哭的梨花带雨,毫不凄惨。“贱货,你竟敢替这个老棺材瓤子讨饶,我家宫主早已查访清楚,化书善一生作恶多端,今天必须取了他的狗命,你竟然替他讨饶,那就是想嫁给他,我们宫主最痛恨,老娶少妻,你既然说这话,等我们杀死这个老贼,再取你这个贱货的狗命”,一个黄纱女子厉声说道,八名黄纱女子身形加快,剑尖不离化书善的诸处要穴,只听八名女子齐声暴喝,八柄长剑已经刺进了化书善的身体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