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婷先前在未到南壕的时候,已经将家中情形向志豪介绍过。志豪知道雪婷父母在这个小镇上的一所中学里任教,已是从教20多年的教师,生活虽不宽裕,但在小镇上也能称得上小康之家。
志豪有生之年,最敬重的两种职业就是教师和医生,只是自己无缘入得这两个行业,但对这两个行业的从业者心中满是尊敬。今见雪婷父母虽已年过半百,一身朴素却是精精神神,鬓角微微显出花白头发,想是一心扑在孩子们身上,操劳过度,不禁心中肃然起敬。
雪婷早扑进妈妈怀里,娘俩悲喜交加眼泪潸然。雪婷的爸爸眼睛泛红,冲志豪微微一笑,一脸慈爱,忙让坐倒茶。
娘俩依然是怜爱加埋怨的话,搂着雪婷不放生怕一松手雪婷又要离开一样,让志豪心中暖暖阵阵感动,雪婷爸爸忙道,“孩子们回来了,还不去准备吃的,吃饱了再说不行么?”
志豪忙道,“我们已经吃过了。”
雪婷也说,“晚上再吃吧,我们说话。”
此时雪婷才从妈妈怀中出来,几人坐沙发上,亲亲热热。
雪婷将志豪介绍给父母,没有提及二人关系,志豪恭恭敬敬问伯父和伯母好。
亲热的话还正式进行,似乎永远没有中断的意思。妈妈无非抱怨雪婷快一年了都不回家看看,也不给家里打电话,电话打过去早已停机,让父母心里挂念着急。雪婷忙说出种种理由搪塞过去,这一点自然不用志豪操心,如果换了志豪,真不知道该怎样圆了其中种种冠冕堂皇的缘由了。后又提及雨婷,让志豪不免心疼夹着心急,雪婷不露声色不久说得妈妈放下心来。
母女相互关爱的说话在沙发的一边,志豪和爸爸的谈话明显分成另一个中心同时进行。雪婷爸爸看得出志豪和雪婷的关系,也不多问,看着志豪仪表不凡稳重大气心中早已暗暗喜欢,话语客气,显出知识分子长辈的彬彬有礼和对晚辈的疼爱关注。问及志豪的工作,路上雪婷早已经教过,是和雪婷一起开了家网络公司经营良好生活无忧不用父母操心等等,志豪便照着雪婷的交代说了,老人点头微笑。
看着天色不早,在爸爸的一再催促下,雪婷才拉着妈妈的手上街买菜回来母女进了厨房准备晚饭。
男人之间还在谈着男人的话题,志豪不时礼貌地给雪婷爸爸续茶。雪婷的爸爸看似健谈,但也没有滔滔不绝,基本上是多数发问志豪作答,从学习谈到工作,志豪不免借用朝阳和李浩的经营情况,谈得详略得当身临其境。
晚饭还未做好,雪婷爸爸突然起身,“志豪你坐,我去去就回,差点儿忘了。”
刚刚出门又回头说了声,“晚上你们先吃,别等我了。”
话音未落,身影已出了小院,志豪看着老人稳健的步伐脚步急促,身体状况良好,暗暗点头。厨房里娘俩还在忙碌,志豪站起来环顾房子,顿感温馨。
这是套不算很大的平房,但也宽敞明亮。有厨房有卧室,一进门的客厅面积不小,餐桌摆在边角,看来这是客厅加餐厅了。难能可贵的是平房里有卫生间超出志豪的想像,里面设施一应俱全,更有一点是集中供暖不用自己点炉子。
这也是来之前雪婷介绍给志豪的,父母已经买了楼房,只是姐俩不回来,父母也不搬过去住。志豪看着这套干净整洁的平房,暗暗感慨这里的温暖,也在想像着雨婷和雪婷是否在这里度过了童年和少女时光。
晚饭摆在了餐桌上,虽比不得酒店里一桌大餐的色香味俱全,一样丰盛,显出了家中的温馨。雪婷妈妈忙让志豪和雪婷,“你们快吃吧,肯定饿了吧。”
志豪安安静静坐着,“等伯父回来一起吃吧。”
雪婷早已经伸手取了几块自己爱吃之物塞进嘴里,雪婷妈妈看着笑,不时埋怨两句“馋丫头没有规矩”,雪婷一边美滋滋嚼着一边问,“老爸不是退休了么,还忙什么啊?”
“他哪里能闲得住啊。”雪婷妈妈笑道,“被学校返聘了,上一节夜课。”
三人坐桌边说话,雪婷妈妈不时慈爱的目光看着志豪,连志豪都能感觉到这是岳母的审视与观察,只是更多的被慈爱所替代。不时雪婷妈妈看了下时间道,“快回来了,应该下课了。”
很快听到脚步声进入院子里,雪婷爸爸进屋,冲大家一笑洗手在餐桌边坐好,四人围坐,温暖如春的家庭晚饭。
志豪好久没有享受到这样其乐融融的家庭晚饭了,真的是享受。雪婷爸爸和妈妈不时给志豪夹菜,生怕志豪吃不饱似的,直吃得志豪鼓鼓囊囊为止。
饭后雪婷领志豪在附近转了转,山村小镇透着纯朴与宁静,志豪突然产生出如果年岁大了将大小事处理妥当,来这里养老正是不错的去处,时而到深山里游历,有些神仙一样的意味了。
志豪和雪婷回来,四人又在客厅里亲亲热热说到很晚,洗漱一番,晚上睡觉的安排顿然成了略略尴尬的问题,只是谁也不开口说话,雪婷妈妈几次想悄悄拉了雪婷回里屋问问,当着志豪的面儿也不便多问。雪婷忙起身去看那间比储物间大不了多少书房,志豪雪婷是在给自己安排信息之所,忙一把将雪婷拉住。
雪婷的安排志豪当然清楚,两间卧室,雪婷父母用去一间,雪婷当然要占用那间小的,或许是小时候雨婷和雪婷姐俩的卧室,同时也是学习的地方,那么所谓的书房自然是搭张小床作为志豪临时的卧室。
“伯父,伯母。”志豪礼貌地冲雪婷爸爸妈妈笑了笑,“不,现在应该改口了。”志豪说着,恭恭敬敬鞠躬,恭恭敬敬叫了声“爸爸妈妈”。
雪婷父母仿佛早已经在预料中一般,点头微笑,一脸慈祥和幸福,反观雪婷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看了眼志豪,见志豪这样说,父母也没有什么表露,也只好任志豪所说了。
“爸爸妈妈,我和雪婷已经成婚,只是一时仓促没来得及通知爸爸妈妈,其中有难言之隐,还望爸爸妈妈见谅。”志豪恭恭敬敬道,“志豪此次带雪婷回来,想接爸爸妈妈和我们一起生活,互相照应,以成膝下之欢,以全天伦之乐,还望爸爸妈妈成全我和雪婷的孝道。”
志豪说完,认认真真看着二位长辈,等待二位答应。雪婷父母互相对望一眼,雪婷爸爸微微一笑道,“志豪,让我们商量下好么?”
志豪点头,雪婷在边上一脸诧异,心中暗暗责怪此事志豪也不和自己商量自作主张,又想到如果接了父母过去雨婷的事迟早严知晓不免心中忐忑不安起来。事已至此,碍于志豪脸面也不便发作,更何况微妙的夫唱妇和的习惯已经悄悄形成,见志豪这样真诚热心,暗暗一叹,也不好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