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如果变成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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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谁的困局

“他疯了?还是我疯了?”JAMES抱着头坐在马路牙子上,久久不动,象是路边的雕塑一般!如果可以拍成正泽之间的感情线,在剧中与他相爱相杀,这原是JAMES做梦都不敢企盼的事情,今天竟真实的、活生生地在他眼前确定下来,为什么他反而觉得这现实比梦更虚幻、更不可靠!他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把车开到机场,自己是怎么在机场傻坐了整个下午,直到小赵在机场里找到了他。原来妻子因为航班延误,取消了这次探班,但怎么打电话也联系不上他,最后只能让小赵从拍摄基地开车到机场找到他,才把这个信息确定地带给他。

回来的路上,小赵确实被JAMES的样子吓坏了,JAMES向来淡定、从容,再重的心事也不会让人从脸上看出分毫,象今天这样的失魂落魄,可是追随他七八年的小赵从来没有见过的。当他实在担心的不行,几乎要求救时,JAMES的声音意外地响起:“不要发信息。”声音竟意外地平静!但只要他说话就好!小赵不由松了一口气:“JAMES老师,你没事儿吧?你吓坏我了!”的确,JAMES一向是整个团队的主心骨,他的样子确实令小赵想发信息给他妻子或者经济人求援。JAMES一笑,看了眼手表,打通NICK的电话:“晚上一起喝一杯?”NICK平静地:“太晚了,明天早上好吗?我不介意早起半个小时,一起早餐吧?”

JAMES象是并不意外的样子,拔通了另一个电话:“一起喝一杯吧?”

酒馆里,导演拍着大腿笑得那叫一个畅快:“你不是不想再推进检探之间这条线了吗?你不是想让包正演独角戏吗?你不是想让公孙泽从此冰封在你的眼前不再做任何反应吗?你不是自以为高明想让我拿你没辙、拿公孙泽没辙吗?聪明得象个人精,怎么现在自己没辙了呢?我早就说过,你不想拍没关系,会有人想要成全你我!哈哈哈!傻了吧?”

JAMES不为所动,只是问:“你什么时候跟他谈的?”导演一怔,JAMES一笑:“这个也要保密?”导演挠挠头:“我说,你不是一直希望包正跟公孙泽能真正演绎一场旷世绝恋吗?现在有这机会,你还计较什么?”JAMES一挑眉毛:“那是你,不是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导演神烦道:“昨天拿到编剧的新剧本,我就想先跟NICK谈,试一下他的态度,因为你这儿肯定不成问题嘛,我还以为你会乐疯了!”JAMES瞥了他一眼:“他就同意了?”导演得意地:“不相信?编剧今天不是也说了,双男主噢!这对他而言,肯定有诱惑力喽!”JAMES用筷子轻轻敲击着桌面,慢慢说道:“我一直以为你真的赏识他,没想到有一天连你也要这样泼他脏水,你太让我失望了。”导演有些懊恼地:“去去去!随便说说,不信就不信,至于说得这么难听吗?”JAMES点头:“那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导演看了他半晌,叹了口气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JAMES认真地回看他:“我差点在高速公路上车祸——你装给我看看!”

导演闷了口酒:“公孙泽最大的魅力来自于他纯粹、纯净、纯然的底色,探长的气势来自于他的正直、心底无私、无欲则刚,这也是NICK塑造这个形象的成功之处!自从知道这件事后,NICK的状态一直不对,就是因为这个角色的底子、这个人物的地基坍塌了——他知道了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是不被他的公孙泽、也不被他自己接受。所以,最近他的表演频频失误,就因为这是一个困局!解开这个困局只有两个办法:要么他直接否掉这条线,让包正对公孙泽再不敢存非份之想;要么,他接受这种设定,还要坦然接受,他的探长才能重新‘心底无私天地宽’地立住了。因为你说你的包正不会影响他,他怎么否掉你?所以于公于私他都只能成全你的包正。那么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让他的公孙泽真的接受包正。否则,再往下他的表演会越来越找不准重心、难以收场。偏偏他是一个专业型演员,他可以退出,但他不能容忍角色失败。NICK不傻,他必须自救。你说,你让他怎么做?”

JAMES没有说话,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导演拍了拍他的肩:“兄弟,我知道你的心事,你是怕他的决定不是他真心想要的,不过是委曲求全,你不想成为迫使他屈从的原因的一部分。正如你所说,我确实赏识他,我不会只是象一个商人那样只为榨干他的价值而已。如果他真的不愿意,我们再看,我不会拍任何让你无颜面对他、让他无法接受的镜头,这点对朋友的义气我还是有的!就算不谈义气,这点搞艺术的骨气我也是有的!除非你不相信我!”

JAMES向他举起杯:“要的就是你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