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如果变成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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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红色戒指

今天的包正有些出乎意料地沉默,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即便在戏中也照例低调地处理,尤其是与探长有对手戏时,他多半会背对着公孙泽,有时即使目光对视也是自然转开,虽然不是刻意,但绝不会让NICK为难。只是他的手一直没有闲着,低头折着纸,嘴角带着淡定而从容的坚毅。

他的神情与平时玩闹时的包大哥差别还是太大,小玩命儿一时不适应,问他:“你是不是还在包正跟刘丽华悬而未决的情绪里?”JAMES一挑眉:“不,决断已下,只是怎么解决问题而已。”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红色的纸,不停地在折。小玩命儿就问他:“你每次折不同的东西都有什么特别的含意吗?还是就那么随便折着玩的?”JAMES笑了:“你觉着呢?”小玩命儿转头向着远远坐在桌子另一头的探长求救:“探长,你觉得包大哥每次折纸有什么特别含义吗?”NICK抬起眼睛望过来,他回答的样子明显脑袋还处于休息状态,无可无不可地回答:“意义都是人赋予的,你说有就有,你说没有就没有喽。”

这时JAMES已经折完了——是一枚红色的戒指,小玩命儿就问:“那这只戒指有什么含义吗?”JAMES一听就笑了:“你说呢?戒指代表什么?”Vivian立刻抢答:“这个我知道,戒指代表两个人之间的承诺,在外人面前代表婚姻,绝对错不了的。”NICK眼睛一亮,JAMES知道他这回真的醒了,就问他:“你说呢?看你这当哥哥的答案比妹妹的靠谱一点没有?”NICK裂嘴笑了,眼神清亮但好象有些敷衍似的:“这又不是考试,还有标准答案吗?”JAMES又变成那个厚脸皮的包子,故意磨他:“说说看嘛,当哥哥的可有责任要帮妹妹树立三观的!”NICK拗不过他,说道:“其实Vivian说的都没有错,戒指代表的是婚姻、是承诺,这是从世俗礼教以及道德情感层面的解释。但是我觉得还有一点,那不是对于别人、对于家庭甚至社会,而是只针对自己、是对自己的内心,戒指代表心有所属,代表的是珍惜、是放弃、是渴望承担……”

JAMES不由微微笑了,是珍惜彼此钟情的缘分,是放弃汉水三千的选择,是承担和分享彼此生命每一时刻的渴望。他不由远远地望着NICK微笑:所有你用心的地方,我都真心欣赏、并且钦佩不已!所有你不用心的地方,我都真心喜欢、并且欲罢不能。我不知道,还有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让我的目光不再注视你。

NICK一抬头,就见JAMES的目光就那样隔着桌子远远地穿越过来,笔直地看着自己,那目光中有一种电波,只有他不用体会,就懂得。他不由垂下眼帘。

晚饭后,包妈来敲门,还是让JAMES小吃了一惊,随后醒悟:“她跟你说了?”妻子和包妈本就是香港演艺圈里交好的,再加上JAMES的这层关系,虽然不能象真正的婆媳一般,但也算是闺蜜级的交情。当下,两人心照不宣地在沙发上坐定,准备长谈。

JAMES先开口:“她怎么跟你说的?”

包妈:“这不重要,关键是你到底怎么想的?”

JAMES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你没有告诉她是谁吧?”

包妈:“那不是添乱嘛!这点警惕性我还是有的。”

JAMES这才放下心来,手里继续折着那枚红色戒指,尽量把思路理清晰、把想法说清楚:“一开始,我只是对公孙泽这个角色有着莫名的好感,那时候我觉得这只是在戏里,因此我没有刻意地扼止这种想法,反而在演戏这种天然屏障下,放任自己的情感自然而然地发生、发展,因为我觉得这只是演戏中产生的,拍完戏就会过去,不会真的影响到现实生活。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其实我喜欢的不仅仅是镜头里那个公孙泽,而是活生生站在我眼前的这个人!那天,我有一种冲动,我想跟他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从那时起,我就在想,我该怎么办?我是一个有妻室的人,同性之间的感情还不被世俗所接受,我和他又都是公众人物,我们的事业与形象是密切相关的,这里的每一条都是难以逾越的鸿沟,都可以把任何一种可能的情感扼杀掉。但即便这样,我还是无法让自己停止喜欢他,就好象这颗心已经不再属于我自己,它会不由自主地靠近他,不由自主地放射电波、期待共鸣。我很怕在自己意识到之前,这颗心再做什么傻事,甚至去伤害到别人。所以,在进一步之前,我需要作个了断,我要对每一个不由自主被我带到这种尴尬境地的人负责,包括我的妻子,也包括他。这里面,他们都没有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虽然只是四个月的时间,在我感觉象是渡过了一生。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到底走得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