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导演就这么把一脸茫然的NICK给打发了,JAMES一边佩服导演的腹黑,一边不由得真心好奇:下面NICK会怎么演这个懵懵懂懂的公孙泽呢?
这天刚好是检探发现鸳鸯杀手住处进行勘察的戏码。导演在这里把这对杀手设计成变态恩爱情侣的模式,所以特意在他们住所里安排了很多SM的道具。包正一发现,就是满眼好玩的表情,而公孙泽则面无表情地用目光巡视这些色情工具,就象是看教课书一样没什么分别,直到发现了床头的手铐——这个我熟悉!于是眼睛里带了表情:“他们怎么会有这个?”包正满心好奇地发现这个三十二岁的探长居然如此纯情,那既好奇、又好色的眼光立时就贼亮地射出喜悦的光芒,忙不迭地凑到探长眼前:“我告诉你啊!”镜头拉近——探长双眉一扬,但那脸上吃惊的表情下,那眼中却是呆住了的眼神——而不是惊讶!导演有些意外地擦了下眼镜,镜头前探长难以置信地看了包正一眼,目光垂落,才恢复到剧中设定的惊讶状态。包正凑过去调笑道:“哎哟真没想到你还是纯情的嘛!”探长的脸上明显是被欺负了的赌气表情,而不只是被调笑了的尴尬样子。导演心说:不知道这包子刚刚干什么坏事了!这孩子明显是受委屈了!
镜头一关,NICK恨恨地质问JAMES:“你敢不敢让导演知道你刚刚在我耳边说的话?”JAMES故意无赖地一笑:“干嘛?学小学生向老师告状吗?要不要让我家长来学校?”NICK无语地把头扭向一边,象在想什么。JAMES以为他不过又一次被自己气倒而已,几乎自以为安然过关的时候,NICK突然扬声叫道:“导演、包妈,麻烦两位过来一下,有件事请你们做个处理。”那边两人闻言就分别走向这边,JAMES脸色都变了——这小子来真格的吗!
JAMES忙一拉NICK:“哎我说,有什么事儿咱俩好说,真把领导和家长都叫上了,可怎么收场呀?!”NICK不语,只是用目光迎接逐渐接近的两位代表。JAMES真有点急了,压低声音道:“这样让他们收拾我还不如你来收拾我,你想怎么样处理我都依你还不行吗?说话算数,绝不耍赖!”NICK这才看了他一眼:“当真?”JAMES忙用十分真诚的目光向他一再保证:“绝对的!你放一万个心!”NICK笑向已走到近前的两大代表,嘴唇几乎不动地对JAMES低语:“那你先自己定一个罪状给这两人一个交待,回头我再收拾你。”JAMES一怔,那两人已走到跟前,导演问NICK:“怎么了?什么事需要处理?”NICK一笑,慢慢张口——JAMES知道他是等着自己把话茬儿接过去,如果自己不及时开口,那可真是后果自负了!
于是JAMES忙抢着说道:“刚才我不小心把隐形眼镜掉现场了,能否麻烦您两位帮我找找?”导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俩:“有病!今天这现场都归你一人收拾,相信你一定能找得到你的眼镜!现在全体都有——大家收工!”包妈也白了他俩一眼,跟着班车走了。
于是,现场迅速冷清到只剩他们俩了!NICK半握着拳捂着嘴儿笑,强忍不住死活要笑的样子,乐得好不开心!JAMES终于忍不住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人收拾呀?”NICK点头:“说对了!让你成天当着全体警察的面调戏他们探长,总会有人能收拾你!”JAMES不觉得盯着他道:“原来你知道这是在调戏你?我还以为你真的很纯情呢!”NICK脸顿时就红了:“什么意思?人家也是谈过恋爱的好不好?”JAMES一时来了兴致:“真的?什么时候?上大学那会儿吗?”NICK一扭头:“没人教过你要尊重别人隐私权的吗?”JAMES反而靠近他,问:“男人之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说看,有什么心得?不然你告诉我你怎么看出检察官在调戏探长,我就不追问你。”NICK一笑:“好吧。我记得上中学那时候,越是喜欢一个人,就越是忍不住要气她、逗她,这跟你对探长的态度很相似呀,所以我猜,你的包正大概是喜欢上了公孙泽,对吧?”
尽管卸了妆,JAMES还是感觉面上一阵黑红,既然说开了,他反而决定很坦然地面对这个话题,于是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NICK一撇嘴:“具体什么时候也说不清楚,只是突然就觉得这个包正为什么总是怪怪的,后来,慢慢就发现了,于是我就化被动为主动了,你不觉得后来的公孙泽其实有点得势不让人、甚至在欺负包正吗?”JAMES嘿嘿一笑:“的确,原来奥秘在这里——那为什么呀?”NICK有些小得意:“先喜欢的一方都得付出代价,JAMES老师,你都结婚了在这方面的经验应该比我多呀?”这句老师叫得真不是时候,JAMES的脸又黑红了一次,幸亏天黑,NICK倒是没发现,转而又道:“不过,你这么处理,是不是跟剧本不太一样呀?你跟导演也是这么讨论的?导演真的同意吗?”JAMES大言不惭地说:“导演是支持的,但是我们也没有十分肯定,只是想先这样尝试一下,看效果是否行得通。”
话一出口,JAMES就意识到:这小子真不简单!刚刚对他还难如天书的一道题,他居然就这么不动声色地解开了!虽然看上去傻白甜,他从来不是因为笨,只是没有把头脑和心思放在身边的日常生活上而已。通常他是不设防的,但如果需要,他可以立刻拥有象探长一样的执行力——最懂他的JAMES一向应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