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吃过早餐就出发了。清晨的路上空旷而幽静,两边象是仍在风中沉睡的旷野,不时飘来青草和晨露的味道,磬人心脾,怡人心神。JAMES不由吹起口哨,NICK自然地哼起他们的那首《你一定在路上》,振奋的旋律一路飘洒着快乐,飞向远方。
JAMES心里暗暗得意:终于又可以跟他单独在一起,听着他的哼唱,看着他在身边放松、自在、快乐的样子,想着这样的日子永远没有尽头、这样的道路永远只有前方,该有多好!心中暗暗决定:想跟你在一起,今天一整天——就我们两个人!于是,不经意地将车速调整得恰到好处、不易觉察、还算正常地慢。那边NICK哪里知道他的念头?一边唱歌一边对着野外的晨曦拍照,眉梢眼角都是开心果的样子,带动着周遭秋日的气候也暖得耀眼!
他们赶到医院时,已经快11点了,只挂上了下午的门诊号。NICK有点气馁,JAMES还一个劲儿地宽慰他:“这种大医院的号肯定难挂。你放心,这是常识,相信导演应该知道的。”NICK笑着埋怨他说:“你的车技是怎么练的?跟你的枪法一个水准!不然,怎么着我们也能挂上上午的号呀!”JAMES知道他不是真生气,就厚着脸皮说:“主要是早上的空气那么好、景色那么美,咱们只管一路征程地飞驰过去,不是有点暴殄天物吗?下午也没什么不好!再说,中午办事儿的人少,我们刚好把出院费用先结了,还省得排队呢。”NICK一想也是,两个人去结算费用,虽然用的还是JAMES的卡,但NICK用ATM机把款打给他,JAMES怕他介意,也就没有拒绝。
中午两人在医院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下午早早地来到门诊。刚好前面排队的有几个号没来,不到两点就排到他们。JAMES照例在外面等着,NICK一个人进了门诊的处置室去拆线。时间其实并不是很长,但JAMES还是在门外又一次感觉到腿都要站酸了似的麻,只能扶着椅子坐下,等了又等,一再强迫自己不要胡想。
还好,在JAMES没想好是不是要冲进去时,NICK就出来了。他一出来,JAMES忙拉过他的手臂仔细看,手背上那几处针眼儿还好,只是手腕靠近上臂的位置有一处很明显的凹了进去。当时是被炸掉了一块肉,虽然伤口不是很大,但炎症消裉,还是留下了一块不小的疤痕。
NICK低头拉着衣服试了试:“还好,衬衫袖子可以挡住。”JAMES却看着那块疤,没有言语。NICK抬头,就看到他眼里认真而执拗的伤感,一时好笑地问:“你怎么了?是谁比划着非要用烙铁给我烙一疤来着?不要现在又说你在心疼我。”话一出口,觉得不太对劲儿,有些——暧昧,忙低下头继续死劲儿拉袖子,但还是不能全挡住。JAMES轻声道:“你的手太精致,有这个疤显得更MAN了,也挺好的。”两人相视一笑,再不提此事。
出来时已经快四点了,JAMES提议:“找个地方把晚饭吃了吧,不然回剧组又是那几道菜,都快吃腻了。”NICK笑嘻嘻地同意了:“好,我请客。”JAMES知道他喜欢吃辣的东西,但记着他身上的伤口,只怕还不能现在就吃辣的,于是提议:“我是东北人,介意陪我吃家乡菜吗?”NICK是南方人,不太喜欢吃炖菜,但他天生不愿意在小事上计较,就好脾气地:“好呀!”JAMES看着他乖巧、温顺的样子,突然问:“如果我说‘咱们去吃甜品吧’,你是不是也这么好说话?”NICK一向最讨厌吃甜食,当然知道他是故意气自己,于是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没答理他,那神情——本探长不跟你一般见识!两个人找了一家东北家乡菜馆,大快朵颐。
晚饭后,JAMES突然问:“想不想喝一杯?”NICK脸色一正:“瞎说!还要开车回去呢。”JAMES道:“我开车,你喝酒,两不耽误,怎么样?”NICK奇怪地:“你脑子没问题吧?我一个人喝个什么劲儿呀?”JAMES挠挠头:“也是,跟你呆久了,脑子是有点不够用了!那去喝杯咖啡吧?不然回去还得开两个多小时,容易犯困。”他这样一说,NICK当然不好回绝,只好说:“好吧,我请客。”JAMES一笑,也不推辞。
两人找了一家比较幽静的意大利咖啡馆,各点了一杯咖啡,对着窗外的夕阳,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连时间都象是突然慢下脚步。JAMES看着夕阳下,NICK的头发上、脸颊上都象是染了一层薄薄的余晖,说不出的柔和、温暖,心思不由飘到某个下午的特殊时刻,恰好NICK在光晕中一笑:“想念爱来不来了吧?”JAMES故意摇头否定:“没有,在想老布!”NICK还真信了:“想他做什么?”JAMES认真地:“他见证了包正和公孙泽的感情发展全过程,堪称真相帝!”NICK似笑非笑地白了他一眼,没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