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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哲学史上的另类爱情

——波伏瓦与萨特相爱

1929年法国中学教师学衔会考,年仅21岁的西蒙娜顺利通过。在索邦大学,她碰到迎面走出来的萨特,萨特激动地告诉她:“您被录取了。”进而同样冲动地说:“从现在起,您就成了我的。”

波伏瓦身材高挑苗条,姿态优雅,而萨特则是矮矮的个子,并且厚厚镜片后面的一双眼睛总是斜视。然而自从他们首次见面后,就可以明显看出,他们十分相配。

在半个月的口试准备过程中,他们只有睡觉时才分手。和萨特住一起,波伏瓦发现了丰富多彩的生活,一切都令人感兴趣。他们在一起接连几个小时交谈,互相都为对方着迷。两个人都具有同佯将他们投入未来写作的“静谧而疯狂的激情”。萨特说他要不惜一切代价维护自己的自由、对生活的热爱、好奇心和写作的愿望。他建议西蒙娜帮助他。他给她看刚完成的作品,西蒙娜让他读自已“什么都写的”关于20年代的小说。他们尝试着进行坦率严厉而积极的批评。一开始,他们的关系便建立在真正的基础上,其精神的和谐一直持续到他们生命的最后一息。

1929年夏天,在利穆赞小住以后,萨特和西蒙娜每天都通信。对于西蒙娜来说,同萨特相遇是欢乐和痛苦的爆发,他是她理想中的伴侣。“萨特完全符合我15年来的心愿。他具有双重性,在他身上,我发现了自己所有狂热的怪癖。我总能同他分享一切。”在她眼里,就像从前的父母和上帝一样,萨特论证了世界,成了她绝对安全的保障。但萨特没有一夫一妻制的志愿。他认为,男人应该同几个女人保持关系,女人也应该同另外的男人保持关系,“我们之间有一种必要的爱情,然而体验偶然的爱情也同样是合适的。”西蒙娜接受了这一计划,因为它同样符合她自己的信念。

西蒙娜相信萨特,他们的爱慕像骑士誓言一样把他们紧紧地连在一起。他们达成了第二个协约:他们之间永不撒谎,特别是不掩饰任何事情。工作、计划、经验,一切都是共同的。他们相约要一丝不苟地告诉对方偶然的爱情。对于西蒙娜来说,非常明确,萨特是她生活中最伟大的爱情,她已经得到了幸福,除非死亡,任何东西都不能把萨特从她身边夺去。对萨特的激情,夺去了她的自我,她不再是自己生活的主宰。一切平衡都化为折衷,她试图重新采取主动,结束蹂躏自己的痛苦。

从西蒙娜踏入萨特生活那天起,他所有的朋友,甚至是最亲密的朋友,都退居了第二位。同她一起,萨特才把他们的共同思想构思成所有的哲学著作。1966年,当一位记者问萨特,西蒙娜对他意味着什么时,他说:“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我的一切都归于她。……可以说,我为了她而写作,或者更确切地说为了让她过滤内容。”

没有一页他没有交给她,没有一页她没有拿给他看。他们之间没有点点滴滴的情感和行为不经过另一个人来判断。他们成功地运用这一无与伦比的力量来体验两个人的生活,就像两种生活合成为一种复合的生活。西蒙娜说“我们只是一个人”,而萨特解释说:“我们之间存在一种深入的关系,它不断地创新,有时几乎能建立一个个体,一个我们不是两个你,它是真正的一个我们。我的一生都同西蒙娜共同拥有这个我们。”这两位情人一开始就完全独立,不在一起生活,并且后来永远没有生活在一起。

西蒙娜知道,无论在天边还是眼前,萨特都跟她分享着生活,一切都通过他们面对面或精神上的对话进行着:“……您的思想从未离开我,我常常在脑子里跟您对话。”他们相互毫无保留地把生活变成了作品。

1973年在罗马,68岁的萨特和65岁的西蒙娜进行了如下对话。

萨特:“我说我们彼此完全影响。”

波伏瓦:“正好相反,我说这不是一种影响,而是一种渗透。”

萨特:“随您便。总之,不仅仅在文学上,而且包括在生活中的任何情况下,我们总是一起作出决定,每个人都影响另一个人。”

西蒙娜:“这就是我所说的相互渗透。决定是共同作出的,思想也是共同发展的。”

1980年4月15日,萨特这位存在主义一代宗师与世长辞,享年75岁。他逝世两个小时后,法国电台与电视台就发布消息。在举行葬礼那一天,有6万巴黎人自发涌上街头,为他举行隆重葬礼。6年后,波伏瓦也与世长辞。作为20世纪文坛的一段佳话,他们成为“存在主义爱情”的最好贯彻者,也是“无拘无束的爱情”和“完全开放的两人关系”的现实楷模。

波伏瓦一生写了许多作品,小说、戏剧、随感、评论、自传都有涉足。她用40年时间完成的《第二性》,被称为“有史以来讨论妇女的最健全、最理智、最充满智慧的一本书”,被誉为西方妇女解放运动的《圣经》。

作为一位社会活动家、法国女权运动的倡导者,一位具有独特的生活方式的女性,波伏瓦的影响甚至超过了萨特,超过了那一个时代的任何一位作家。

当猫这种弱小的动物被妖魔化成撒#并遭到驱赶以后,真正的撒#便将魔爪伸向了麻木中的人们,于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灾难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