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我当真人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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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冬日惊雷

我出生在东北的一个贫困农村,说是贫困,指的是我们手里面都没有钱,对这依靠着大小兴安岭原始森林的人来说,只要你肯劳动肯吃苦,就算是最寒冷的冬季也不会让你饿肚子。

而我出生的那年冬天,确实多年从未有过的寒冷。

这是我父亲后来对我讲的,他说那年的冬天雪下的并不是很大,可是空气里面却充斥着与北方干燥干冷不一样的潮湿阴冷的气息,这种感觉在我多年之后离开家前往江西之后才感受到。

那是一种常年居住在北方的人所不能忍受的阴冷,刮骨似的冷到骨髓里面,也是在那一刻,我这个对南方有些偏见的北方人忽然非常佩服起南方人,从心底里面佩服。这种寒冷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

这种反常的寒冷不仅仅是人受不了,连大山里面的动物也无法忍受,纷纷找洞穴躲避寒冷,不然一定会冻死的。

动物躲起来,肉食基本上就断了。

母亲说,为了能让我活下来,父亲把家里面下蛋的老母鸡杀掉来给母亲补充营养,不然,一旦断奶,我也只能等死了。

那个冬天不单单是冷的让人绝望,就连我出生也是伴着村里人的窃窃私语。

要是不是那个人的出现,我一定会被当成精怪丢到大雪地里面自生自生灭了。

每次和我说起我出生时候的场景,父亲的眉角就会拧成一团,自始自终,他都不愿意去回忆那段时光。

父亲在母亲快临产的时候去接村子东头杨婆婆。回来的路上,刚刚还是湛蓝的晴空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布满了厚厚的云层。

那种云层并不是要下雪时候的乌云,而是一种近乎灰白色的更贴近现在雾霾的颜色。只是这云层并不像雾霾那样充斥整片空间而是薄薄的一层悬浮在父亲头顶不远的地方,把天地分割成了两个部分。仔细聆听的话还会有噼里啪啦的爆响,

“快走吧,姜老大,我咋感觉这云来的有些不对劲儿呢。”已将近七十的杨婆婆是村子里面仅有的几个年长者,整个村子的人对年长着都有着莫名的信服。

我父亲也觉得那乌云来的有些怪异,于是背起杨婆婆深一脚浅一脚的加快速度,那个时候父亲只有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时候,有使不完的力气,蹭蹭地速度十分快。不像多年之后的男人,连一袋五十斤的大米都拎不起来。

父亲刚踏入我家大门,原本有些灰暗的天空也瞬间阴沉了下来,正值中午的光景一下子就成了傍晚

杨婆婆心有余悸的看了一下天空,褶皱的嘴唇张了张仿佛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躺在床上已经满头是汗正痛苦呻吟的母亲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快点准备热水,小香快生了!”

话音刚落下,一道赤白的闪电陡然在我家的门前炸开,紧接着便是一声震破耳膜的雷声在我家屋子上空炸响。

所有人都不由得把耳朵捂住。

我爷爷和奶奶脸色一下就白了,小声议论:“这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就打上雷了呢,是不是和我大孙子有啥关系。”

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被外面的雷声给吸引了,那一道道雷电一个接着一个的在我家的院子炸开。

诡异的是,闪电每次都在同一个地方炸开,随着时间的推移,雷电的颜色也越发的明亮,竟然夹杂着一丝的紫色。

紫色的闪电!

再也无法忍受眼前现状的二婶站在外屋厨房的门口突然喊出来:“妖怪,咱家这里有妖怪啊,老天爷降雷劈妖怪啦!妈呀!”

这个典故在我老家流传已久,甚至我的爷爷就曾亲眼见到过这种紫色的灭妖闪电。

我爷爷小时候人长得机灵,还赶得一手好马车,从十七岁开始给村子生产队赶马车,常常要到其他村子运粮送货。

那个夏天,我爷爷和生产队副队长赶着马车去另一个村子办事情,谁知道刚走出村子,原本还是晴空的天一下子就阴了下来,黑色的云聚集的非常快,眨眼就在我爷爷的头顶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翻滚着咆哮着。

“三儿啊(我爷爷家里排行老三)这要下雨了,咱们从林子里面穿过去吧,里面有个小道还能好走点。

我爷爷点点了头,赶着马车钻进了林子。

一进到林子里面,我爷爷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平时非常听话的马在这个时候竟然死活不往前走了。不知道是害怕闪电还是怎么的,浑身瑟瑟发抖,后背竟然跟下雨一样滴下汗水。

“四大爷,你看这马好像还怕啥,死活不往前走了。”

“三儿,你快看那是啥玩意,妈的,咋他娘的那么大个”

我爷爷抬起头,顺着生产队副队长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差一点把他吓尿裤子。

那是一个比现在六十寸电视还大的蜘蛛悬挂在两棵十多米高的大树中间,那蜘蛛丝足足有手脖子那么粗,而这个大家伙就爬在蛛丝上,还在不停地吐丝前方已经被它的蛛丝封的密不透风。

咔嚓,一声雷响,蜘蛛浑身一颤,然后抬起头,冲着天嘶吼了一下,那复眼里面尽是愤恨!

我爷爷扶着马,看的一清二楚,那个蜘蛛确实是在愤恨。

“三娃儿,咱们往回走,这蜘蛛怕是成精了,上天这是要降下灭妖雷劈它呢,要是没劈死咱们就是他的晚饭了。”

到底是年纪大一些,生产队长,一把将已经吓傻的爷爷拉上马车,拿过鞭子,掉头就往回走。

仿佛得救了似的,马撒欢的往回跑。刚一出密林,我爷爷就看到密密麻麻的紫色闪电便在空中绽放开,整个密林都在散发着紫色的光芒,美丽又致命。

从此以后,爷爷千叮万嘱,打雷天千万不要图近道穿老林子,等到我父亲出生,已经变成了一条家规。

此时,在爷爷口中的传说竟然在自家应验,那根被压着的神经终于崩不住,断裂了。

二叔一把扯过二婶,伸手就给她了一巴掌,他的眉毛已经皱的快要拧出水了来,也不顾不得其他,冲着二婶吼道:“犊子玩意,喊啥,打个雷就开始瞎BB有完没完,赶紧滚犊子!”

二叔脸色很难看,脖子上面的青筋已经暴起来,连骂带踹的把二婶往门外赶,可是外面的雷跟雨点一样落下,二婶死活不出去。

同样在外屋站着的爷爷和奶奶并有说话,甚至是爸爸自己也沉默了。二婶说的话其实在大家的心中已经被默认了,虽然二婶没有直说,可是屋里面的人谁都知道,这灭妖雷就是我因为而落下的。

时间在这个时候仿佛静止了一样,只有外面的噼里啪啦不断落下的雷光在证明时间是在流逝的。

哇的一声婴儿的哭啼,伴随着最后一道紫色雷光落下,杨婆婆从里屋抱出一个刚刚出生的男婴。

在农村,若是谁家生了一个男孩子,连产婆都会跟着一起高兴。男孩子,在那个农业年代,代表的就是一个劳动力!

杨婆婆用一块红布小心的把我抱出来,两边的脸颊不停地抽搐,身体也略微有些颤抖。浑浊的眼珠并不是激动,而是紧张和惊悚!

“老大啊,你接一下孩子,我有点站不住了,水烧好了么,给孩子洗一下身体吧。”

杨婆婆说话都有些不稳了,把我递到父亲怀里之后一下子就瘫倒在灶台旁边。此时我父亲才看到杨婆婆身上的衣服在这个并不是很暖和的有些微冷的厨房里面竟然湿透了。

掀开红布那一刻,父亲自己的表情同杨婆婆一般。我想,那个时候我若不是我母亲生出来的,他一定会顺着窗户把我丢到外面去。

红布下面的我,浑身噼里啪啦的打着一丝丝的电弧,我的表情不但没有一丝的痛苦,反而有一丝丝的愉悦,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应该有的。

“杨婆婆,我大儿子这样能放到水里面么,会不会被打(电)到?”父亲吞了一下口水,紧张的声音有些发紧。

“说实在的姜老大啊,你这娃,确实有些那啥啊,哎,可怜了小香那孩子了,竟然生了一个这么东西。”

杨婆婆摇着头,话也说的含一半露一半的,话的含义却在明显不过。

咔嚓一声,又是一个落雷在我家门口炸开,破旧的小屋发出隆隆的声音,几乎是要承受不住这么狂暴的撼动。

我安静的躺在人水盆里面,浑身白色的雷弧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摇着一根手指,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

可是我不知道,接下来将会有一个决定我生死的决定,而我,也在那一刻,遇到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