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我们生于7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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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关注:七个青春人物之个案(5)

一位非常熟悉丁磊的朋友告诉我,她非常喜欢丁磊的性格,因为他没有太多商人的城府和狡猾,而且有些孩子气的天真和率直。现在的丁磊有时也觉得自己很累,非常怀念网虫时代的快乐时光。丁磊每天穿梭在网易社区里,写了很多美丽的文章,但从来没有人知道那就是丁磊。丁磊希望业余的时间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网虫,享受网虫的乐趣,享受自己制造给国人的乐趣。

丁磊是宁波人,有着非常好的商业头脑,他也非常津津乐道创业资金全部来自自己卖软件所得,没有向银行借过一分钱,但是对一个互联网公司来说,谋求外来资本的支持才能迅速得以壮大。丁磊对此表示了同意,因为网易公司已经引进了一些专业化的管理人才,并且一直在进行融资。丁磊辞去网易首席执行官一事曾经引很大反响,但这正是丁磊聪明的地方,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优势是技术,他清楚公司发展壮大进入正轨后,应该有专业的管理人才出来执掌门户。事实上丁磊还是CEO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忙着,因为他清楚网络技术的每个细节,员工遇到问题也很容易想到他,只有他才能手到病除,但很难想象哪个国际性大公司的CEO还能做这样具体的事务,因为这样做效率太低了,他应该有更重要的工作去做。

他认为技术研究是学问所在,管理与资本运作同样是学问,两者兼顾,明显感到力不从心,尤其是在网易发展的关键时刻。“一个人造了一艘船,并不一定非要让他去当船长。这个时代,有专才,有天才,但不存在全才。”辞去CEO职务的丁磊仍旧是网易的董事长,他说自己在董事会还说了算。说这话的时候,丁磊让我们充分认识了他自信的一面,甚至,他是有些傲气的。丁磊实在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哦,错了,是可爱的富翁。

7.棉棉:我不是美女作家我是魔鬼身材

没人知道这一场“美女作家”的闹剧具体是从哪里开始的,好像一夜之间就铺天盖地了。棉棉只记得有一位女作家在她面前说过:我要写本书叫《发条美女》,我要到处签名售书,我要做美女作家。当时棉棉只觉得这人神经有问题。再后来她就也被莫名其妙地称为了“美女作家”,再后来所有年轻的女作家都被称为了“美女作家”,好像大家都是对此又反感又否认的,除了那位“发条美女”,她倒是说:是吗?谢谢我父母给了我这张脸。棉棉说这是我听到的这场闹剧中最可悲的一句话。

棉棉可真算不上美女,她自己也承认,所以她说谁再说我是美女作家我跟他急。管一个明显不美的人叫美女,直接的感觉不是赞美,而是寻开心。在西方,近年来有些脱衣服的女作家被称为“美女作家”,那是因为她们的作品就像“电话性服务”,这和文学已经没有关系了。

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棉棉

棉棉在《作家》上有一张照片,上面的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很美貌、“很无辜”、很简单地望着镜头,如果不是她头上戴着一顶奇怪的帽子(那顶帽子像一只钢盔,却又长着一双奇长的耳朵)和她在照片下面写的“在某某地方做DJ的说明,有人会以为照片上是一只美洲羚羊,而不觉得那是什么DJ。这就像你如见到她本人,你怎么都反应不过来她是作家,正如《美文》的编辑所说:棉棉的那张照片让我觉得她是一个飞机已被打下却依然在驾驶飞机的驾驶员。

棉棉被大多数人认为不像作家,但她却是个合格的问题少年,更准确地说,她是问题少年的带头人,容易让我们想起什么学术带头人一类的。她的“棉棉工作室”成员全是“少年失学”或来自破碎家庭的“问题孩子”,但是他们在一起认真、严谨、低调地做着一些很有意义的事。现在他们在策划全国范围的“糖”派对,意在把派对文化、锐舞文化推向全中国,尤其是那些偏远落后的城市。她的助手、同样是作家的何维彦也是一个脾气很坏的孩子,但却特别听棉棉的。她说:“我并不是总听她的,事实上她经常犯错,但是她是我惟一愿意听从的人,因为她有信仰,因为她做了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因为她是我见过的惟一一个在她穷的时候富的时候好的时候糟糕的时候都对任何人非常好的人。她超常的预感、她的细腻、她的脆弱、她饱经风霜的善良和特有的残酷,这一切奇怪地组合在她身上,这让我们不得不对她说YES!”何维彦的话可以很清楚地表明棉棉在那个圈子里的号召力,像这样的追随者还有很多。

棉棉给人最强烈的感觉是活得真实。棉棉说话有时特别直接,但是你却不觉得她色情;棉棉说话有时特别冲,但是你却不觉得她张扬。她的行为和语言通常都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解释,但你总是会选择对她有利的那种。她的力量就在这里。她是正襟危坐与道貌岸然的敌人。棉棉说我不会做一名畅销作家,我不会用畅销书那套愚蠢而毫无创意的做法来让我的书好卖,那不是我的风格。但她卖书的手段是什么呢?这是她给人的感觉之后的东西。她的启蒙老师朱其便说:“棉棉是个作秀高手,她的成名是她自己一手策划的。”

青春是一种混合物

据《齐鲁晚报》报道,朱其说,棉棉之所以能闯入文坛,受到众多男性作家、批评家的青睐,是因其屡试不爽的几大“法宝”。其一是“办公室效应”。据最早发表其作品的上海《小说界》编辑魏心宏说,棉棉及其他几位70年代女作家最早来到编辑部时,其性感、妖冶的装扮令一些“中年男编辑”炫目不已,自然对她多加关注。其二是“交际手段”。朱其说,在各种场合认识了文坛人士后,棉棉就开始其“攻心战”,“她总是会约你出去泡酒吧,然后向你讲述其过去的悲惨遭遇,如与摇滚歌手的生死爱恋、吸毒、做妈咪等,其传奇经历令人震惊,自然怜香惜玉了。此外,棉棉还喜欢渲染与XX、XX的绯闻,也总是给很多人某种期待。其三是“上海效应”。朱其认为中国其他城市如南京、杭州等地从来没有真正的“城市文化”,对上海自然有一种天生的迷恋与崇拜。

但很多东西是很难证实的,谁知道朱其是不是也在炒作,借批评棉棉达到宣传自己的目的呢?事实本来就是棉棉的知名度比朱其大得多了。棉棉曾经说过这样一段意味深长的话,这是她的另一个侧面。“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我周围,这并不因为我是个作家,生活从来就是如此”。我相信棉棉所谓“瞬间的大红大紫”,也绝不因为她是个作家。“人要出名,最初的时候总是以一种很狗屎的面目在出名,这个道理我才懂。写作带着医生的使命存在于我的生活中。同时,我的作品也是为那些长着一张长年被雨淋的脸、失魂落魄却热爱思考,或者那些来自破碎家庭热爱超市的问题青年看的。我很想把信息传达给他们,所以我会接受与媒体合作,我有权利给自己、给读者机会让我的文字可以被我希望注意的人注意,我觉得这个想法没有错。”看到她的另一个侧面,似乎我们可以看到较为立体的棉棉。何况作为一个女孩子,当然渴望成功,而也没有法律规定说不允许做秀。棉棉也一度表现出郑重和严肃。继卫慧的《上海宝贝》登陆台湾之后,棉棉的《糖》也将于8月中旬由生智出版社出版。不过棉棉在看到《糖》繁体中文版有如言情小说的封面设计后十分失望:“若我是读者,我不可能买这种封面的书回家。”脾气看来有些刚烈的她,建议读者先将封面撕掉,封面不该弄成这样。棉棉对台湾繁体中文版的《糖》期望甚高,希望可以有机会平反自己的形象,想到再度被误解,这样的结果令她相当失望。棉棉的作品里挺容易出现糖的,单行本的《糖》,还有《每个听话的孩子都有糖吃》。棉棉讲到糖的时候蛮有哲理的样子。棉棉说:“人生充满痛苦,痛苦其实是一种礼物”,不论经历多么苦的事,也可以转变成甜的东西,只要明白这一点,就能快快乐乐自由自在。因此,她一直试着将所有的痛苦与垃圾在她这里变成糖。就如同《糖》里面的女孩,她的生活并不容易,但她努力地生活着,努力地将痛苦变成甜的。谁能说这里没有一种非常向上的东西呢?对于媒体将“美女作家”或“新新人类”代言人的形容词加诸于她,棉棉显得相当不悦。她激动地说:“我不是‘美女作家’,你可以称呼我‘美女’,也可称呼我‘作家’,谁叫我‘美女作家’,我就跟谁过不去。”她还说:“我也不是新新人类的代言人,我不代言任何人,我就是我自己,这是个谁也不能代表谁的时代,每个人都只能代表自己。就算有人喜欢我的作品,我也不能因此为他们代言。”

棉棉这样解释痛苦和爱:“我们所有的痛苦都来自于年轻,来自于爱。其实痛苦是每一代人都经历到的,只是我们比我们的上一代人更复杂一点、杂质多一点、自私一点。我们有太多蒙昧和野性,如果要说我们对生活的感觉是什么,那就是支离破碎,长不大,我小说中的人物也像是永远也长不大一样。原因是大量的信息涌进我们的生活中来,好像被打开了一扇窗,看到了大海,但没有人为我们解说大海是一个怎样的东西,所以我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然后,我们不反抗,我们和前辈人不一样,他们生命中有很强的抗争意识,但是我们没有。我们始终活在追问之中,诱惑很多,选择很多。”

其实,棉棉真的不是美女作家,她是个漂亮的DJ,是个跳舞的时候像找东西的魔鬼身材。棉棉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多了也就不新鲜了,也就不会引来这么多人围观。中国人总是喜欢围观。

在棉棉的笔下,青春惨痛无比,如饮一壶烈酒。

糖是什么,棉棉说那是一种混合物,就像青春。

棉棉笔下的人物都是一些彻底丧失方向,没有坐标的人。这种苦难是一种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糖》是一支挽歌,是棉棉一篇破碎的青春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