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我们生于7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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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七十年代生人之42个生活烙印(14)

其实,我同学就在电话旁边,我发誓,要不是给那位同学的面子,并且对自己的修养和我的西门子电话负责,我肯定把电话摔在那儿了。因为确认我的身份后,老母鸡语重心长地劝我说:“小培,听说你们班就你一个男生没有女朋友了,你可得上点心哪!”这是哪跟哪啊!我没女朋友,也犯不着惦记你女儿呀!后来,在一家饭店里听两个“老母鸡”对话,我才完全理解了。当时两个“老母鸡”和一男的一阵热乎寒暄之后,看着那男的的背影,神秘地说:“看,这小伙儿长得光溜水滑的,工作好,家境也优裕,但30来岁的人了,竟然连个对象都没有,肯定是有什么毛病!”哇!当时险些吓摔我一溜跟头,怪不得“老母鸡”严加盘问,敢情她把我当成有病了。好在法院里边不是“老母鸡”当法官,要不然就冲我随随便便打电话,还不得判我一个无期什么的!知道自己是危险分子之后,我就知趣地躲到一边去了,这时候,我发现最适合我们单身汉的活了——上网。我挺为自己的发现自豪,那些又是业界又是广告界的巨子们却不开窍,我在《南方周末》上看到一个网站的广告,上边画了一个男的顺着通天的梯子往上爬,看完后我就冷笑,要是标明那男人是单身男人,再在梯子的上缘画一个蒙面的神秘女郎,如此深刻的画面含义,那个网站老板还不得干坐在家里数钱玩啊!当然,事实是没人听我的建议,但我却在网上见到并不神秘的女郎了。是在一个“club缘”的地方,首页就是几个美女的像。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连忙屏住呼吸,定睛瞧看。如果说我专门上网看这样的网站,可能不是很够格调,但要是当时细细地看了,现在却说没看,甚至压根就没听说过,就太那个了,下作。事实上我当时是很感兴趣地看了。那丫头22岁,大学生,父亲好像是富商什么的,更重要的是那丫头如花似玉。但我的热情很快便被粉碎了,解放军粉碎国民党军队,还容许他们放肆地吹声号什么的呢,我则干脆没整出一点点儿动静来,刚活动了一下心眼,立马就拉出去给毙了。因为那上面写的清楚,那是个香港丫头。这不是望梅止渴吗?

这等把式我见得多了,婚姻介绍所为了招人注目,大都找那么几个靓一些的托。但那几样把戏前几年还行,现在使出来,也太老土了!我就佩服,披着高科技的外衣,里面却干着如此低层次的事,还真有人想的出来。原来他们业界的巨子们就干这个呀!

“club缘”注定与我无缘了,于是,我又到了聊天室。聊天室是聊天的地方,这个我擅长,中文系毕业的学生,捅酸词捅惯了,玩点幽默或是机智什么的正是专业特长,大学时候老师教说服学,当时我们都不理解,现在我才知道老师的远见卓识,我就怀疑,我的那个老师,一定是个网上聊天的高手。成为高手并不困难,经过一段时间的苦心磨练,我已经小有成就了。据我观察,说看名字是个美丽女孩但实际上没准是个大胡子男人这样的话的人,他肯定不是真正的网虫,因为我经过对网上人名的研究,我发现多数网虫以真性别出现,因为网虫们多半本着认真的态度。那些上过两个半小时网便夸夸其谈的人,就像只看过妓女却说得头头是道的人一样,其实他们未必尝到过香油儿。对网上名字的研究证实了我前面的观点,因为处处可以看见诸如“寂寞女孩”这样的名字,更有人也不知道自己长得如何,却打上个很漂亮的名字:章子怡,我猜她是以糟蹋东西为乐。我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网友们取名和妓女同志们取名大抵异曲同工。电影里嫖客出现,老鸨子马上朝楼上喊,“孙大老爷来了,女儿们快下楼来呀!”接着就喊出了一串名字来,也就是春兰、小红什么的,图的是名字好记,而且听得亲切。而你要是到了网上,迎面一串漂亮宝贝、温柔女孩、好好男人,整个掉进温柔乡里了。当然也有恶名者,但属于一时心情不好之辈,决非长久之策。也有人取“树”这样简单的名字,但非智识过人沉着厚重者,决不敢尝试,否则名字简单,谈吐再没什么机锋,那你就是到网上当皇上去了,可以轻松体会得出孤家寡人的味道来。

在网上一般是和陌生人聊天,有一回聊到痛快处,便要把宅电留下,马上要敲那几个数字的时候,不经意问了句:“您什么学校毕业的呀?”那位先生说:“辽大。”我便忙追着问:“什么系?”“中文。”天哪!好险!这家伙要是打电话过来,还不把他大牙笑掉啊!我忙又追问:“哪年的?”对方马上警惕了,不肯再说,结果,我也没留下电话。在网上遇到熟人是一件很没劲的事,再能侃的主儿那时侯也肯定没电。我有一个女同学小杨,某日电话告诉我她在网易的电影聊天室里,要我去找她。我便去了,一把就把“快乐的小妖精”给逮住了,这丫头也没抵抗,迅速投降了。平日无所不谈,但到了网上,挤了半天,她才整出一句“今天心情好吗”来,我则干脆噤若寒蝉,口不择言,只好用一句“我还没吃晚饭呢”做托词,迅速下线。这大概是我下线最快的一次。但不仅在网上遇到熟人不舒服,在现实中见到网友也不舒服。小杨有一上海网友,相处甚欢,一日竟言说出差来沈,请小杨陪同游玩。这丫头没怎么想就答应了,但后来一想,又后悔了,于是再上网,干脆换名躲了起来。急得那位上海先生连续好几天央求网友帮助寻找他的“快乐的小妖精”,打拐行动中,寻找失散妻子的都没他这么着急。我看了十分不忍,但我没帮助他,我的选择是再也不进什么见鬼的聊天室了,我可没那位上海先生一般的痴情。

42.电视 考验

电视

中国人从来没有像依赖电视这样依赖一个东西。看电视是中国人的第一娱乐方式,也是获知新闻的首要渠道。青年人尤其关注电视,他们要把握时代的脉搏,而电视是他们最好的工具。但显然人们有些过于依赖电视了,和网络一样,把太多时间花费在电视上显然是一个错误,有人说这样下去,人们可能越来越弱智。不管这种预测是否正确,已经有人制定“无电视日”,那天人们都不看电视,和亲人聊天、读书,做体育运动。生活中其实有很多比看电视更有益的活动。

考验

我是个特别爱看电视的人。虽然每年都被春节联欢晚会伤心一次,但到了除夕夜,还是想着看。实际情况是特别想看。朋友来电话说咱打麻将得了,不看那个大杂烩!麻将是我的另外一大爱好,那几个鸟人又是铁哥们,真想答应,但事到临头,却还是狠心说我不去了。我必须看电视。

然后就真的看了。应该说我是有心理准备的,就没想能有多好,这样不容易被伤害。我想我这样的准备是很充分也是很必要的。先出来的是主持人,一个叫曹颖的丫头,比倪萍漂亮多了,说话的时候还爱笑。我挺高兴,因为赵忠祥和倪萍没来是件好事。他们俩都有个我不喜欢的爱好:煽情。每次都把人弄得眼泪汪汪的,大过年的谁想哭啊?去年他们俩没主持,我乐颠颠地看,没想到二位中路杀出,整出一个使劲抹眼泪的小品来。说什么当主持人多辛苦,过年也不能回家,就像谁逼他们当主持人似的。相信很多老百姓和我是有同感的,因为一个同事当时就打电话过来说那个漂亮的丫头是谁呀?他很兴奋。这挺好,我觉得晚会导演这一手是漂亮的,电视嘛,讲究视听享受,主持人不但得说话好听,还得看着让人觉着顺眼。最好是养眼。要不然就到电台得了呗。相信君子也不会拒绝此道。

曹颖的出现让人很振奋。我想我没去打麻将是对的,因为麻将明天还可以打,晚会却不能。于是我就很认真地看。于是我就看到特别不想看的东西了。最怕的是那些大型舞蹈,很多人,乱呼呼,花里胡哨,偶尔还穿得挺露,挺透,我就得立刻和外甥打马虎眼说快去给舅舅取个梨。那东西少儿不宜呀!保护下一代不受污染是我光荣的责任哪!搞得小外甥每次都很不高兴。小外甥对节目还不满意呢,他人虽然小,但眼睛可毒了,一眼就看出来赵本山那个小品已经看过了。没办法,回锅肉小孩子也吃过,他也知道不好吃呀。外甥喜欢李玟,我也喜欢,因为这姑娘跳的舞特好看,那么丰满的姑娘还能把舞跳成那样,确实让人惊讶。但李玟唱的歌连小外甥都承受不住了,那么老的歌,他的耳朵都磨出老茧子来了。我喜欢姜育恒,喜欢他唱的跟往事干杯,但那天他的歌声严重伤害了我的自尊心,他跟一个唱民族歌曲的小女孩双重唱,但声音比人家低了好几度,一起唱的时候连声音都听不到,只能看见他既像陶醉又像痛苦的表情。小外甥问我说这个老男人是不是失恋了呀?他好像很伤心似的,而且嗓子都哭哑了。我听姜育恒的歌10年了,很喜欢很喜欢,眼看着我的偶像在那里像个小丑似的,还被小外甥那么狠狠撂下两句话,我都差点快哭啦。然后我就打电话了。我是实在受不了了。没想到不几分钟那几个哥们就到了,敢情他们早料定我已经被伤害得不像样子了。

于是摆桌子,洗麻将,开战。我们很快又达成了另外一个共识。一个哥们小心翼翼地问我说咱把电视小点声要不干脆关了算了。旁边人马上说我早想说了。大家都感觉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大踏步地走过去把电视关掉了,当时心情那个好啊!我对自己说,这个鬼晚会我是再也不看了。虽然它那么地考验我的意志。这样的话去年也说过。我真是没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