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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魂灵归来(5)

近现代科学教育的成果,仿佛是引导人们“勇于”在自己并不擅长甚至是完全搞不懂的领域里大肆发表荒谬的见解,以最全面、最清晰的角度充分展示什么叫做“无知者无畏”。科学家经常警告不了解科学的外人不要前来指手画脚;然而,同样是这群科学家却很少去思考自己本人在不了解灵学的前提之下,对心灵研究的进程又曾经无理阻挠过多少?那些大声呼喊“灵魂都是伪科学”的所谓科学家究竟知不知道灵学所取得的成果以及进展?他们有没有哪怕一瞬间可以秉承着科学意义上的客观标准,谦虚而谨慎地不带主观偏见地探讨灵魂背后那些超自然的现象?如果这些超自然的现象,确实不在现有科学体系之内,那么我们究竟应该对其视而不见,还是大胆地关注和研究,以便从中找出最新鲜的知识和规律用来弥补近现代科学的不足(如果科学家愿意承认科学确实存在一丁点儿不足的话)?

所谓“超自然”,说得直白一点儿,就是已知科学还未了解的自然。21世纪的人们所熟知的“电磁波”,在一个世纪以前,就是“超自然”。但是在电磁波被科学家发现和确认以前,我们依然不能否认电磁波存在,其只是没有被科学家所能接受的方法“证实”罢了。然而,近现代科学所衍生的荒谬之处就在于:如果不能证明一件事客观存在,科学家就必须假装相信其完全不存在,甚至永远不存在!比如灵魂,再比如所谓的上帝。不过按照这套鸵鸟逻辑,我们能得出的最直接推论就是:在科学家们“发现”电磁波以前,电磁波并不存在!一件事物客观存在的唯一标准竟然是科学家有没有“通过科学之手段”而“发现”它!这一套僵化的理论和纯粹的唯心主义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如果说科学所没能“发现”的物质就是不存在,那么20世纪以前的人类真可谓凄惨:他们所生活的宇宙没有电磁波,没有最结构完整的“化学元素周期律”,没有原子、中子等一系列能构成物质的基础粒子,甚至没有组成其最基本的“客观物质性身体结构”的蛋白质以及脱氧核糖核酸(即DNA)!

是科学家“发现”了这一切!于是乎,这一切都成为了现实!要是没有科学家们的努力工作,我们这个贫瘠的世界一无所有!科学事业的伟大就在于:恰是因为科学实证,这个世界的存在属性才得以被人们所确认!所谓物质的客观存在性,其实就是系统严谨的科学证明!科学家才是“创造万物”的上帝!

当然了,一定会有科学界的“权威人士”站出来,义正辞严地反驳以上这番辛辣嘲讽。他们所持有的官方辩解必定是:我们并没有否认电磁波等事物的存在,只是在还没有通过“科学之手段”确认其存在以前,尽量保持理性客观的批判和怀疑态度!辩解本身没问题;问题仅在于:这种辩解是已然验证了电磁波确实存在的“马后炮理论”。在其被验证之前,这些科学家对于电磁波的态度和如今他们对心灵研究的态度一模一样:只要是科学家没能“通过科学之手段”验证的事物,尤其是那些既看不见又摸不着的概念,全都是“伪科学”!如此宗教式的狭隘做法就连科学界真正的“大佬级人物”阿尔伯特·爱因斯坦都看不下去。这位对心灵研究予以大力支持的物理学巨匠曾经评价道:

大家还记得电流以及“看不见的波”(即电磁波)曾经是如何遭到科学家嘲笑的吗?我们对于人类的了解现在还处于摇篮期呢!

科学家群体中像爱因斯坦或心灵研究会历届主席一般能保持客观的学者其实还不少。虽然某些科学家因为灵学研究者中存在江湖骗子,从而将其一棒子打死,我们却应该保持客观冷静的心态,相信科学界同时存在许多尊重科学精神且渴望真知的人。曾经联同伊萨克·阿西莫夫(Isaac Asimov)、马丁·加德纳(Martin Gardner)和卡尔·萨根(Carl E. Sagan)等顶尖学者共同创办了主张借科学之手段调查神秘自然现象并与伪科学斗争的美国“超自然现象科学调查委员会”(The Committee for Scientific Investigation of Claims of the Paranormal, CSICOP)的纽约哥伦比亚大学教授保罗·库尔茨(Paul Kurtz)甚至多次公开表示:

我们目前没有任何过硬证据可以表明生命之主体在临床死亡过程当中已经死亡。

1969年,“美国科学促进协会”(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 AAAS)作为全世界最激进最排外的科学组织接纳了美国超心理学协会(Para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该协会是由杜克大学生物学教授约瑟·班克斯·莱茵(Joseph Banks Rhine)——1980年度英国心灵研究会主席——首先创办,致力于心灵研究。

对于该协会最终得以通过正统科学研究的身份,加入到美国科学促进协会,许多心胸狭窄的“正统科学家”从各种渠道予以了严厉的谴责。他们的说辞无非以下三种:一、心灵研究所关注的现象并不具备科学所要求的可重复性;二、心灵研究的部分案例当中有明显的欺骗行为;三、难以找到科学而合理的判决标准。

事实上,灵学一直以来都受到上述三条的制约。哪怕是在心灵研究会成立的初始期,科学家也从未放弃对于这三大基本哲学问题的追问。然而更为重要的问题在于:即使心灵研究的内容确实不能提供可重复性证据,确实存在着小部分具有欺骗性的案例,确实难以找到最合适的判决标准,难道人们就应该彻底放弃对于真理或是可能性的追寻?难道科学“订立”的所谓客观方法论比真理更加重要?难道现有的科学体系已经完善到了如此之程度,以至于再也不会出现任何神秘自然现象足以撼动科学家的宗教式权威?难道科学已经解决了所有问题,以至于人们可以绝对自信地宣称超越现有科学知识体系的现象就是不真实?我们能修正的不是现象,而是科学知识!正如詹姆士所言:

要么是我,要么是所谓科学家,总有一个是傻瓜。带着我们截然不同的或然性理念,僵持于此。在后代眼中,我可能是自毁一生,因为他们将拥有更加出色的判断力;但是也很有可能,我会博得他们所认可的尊荣。我很乐意冒这种风险。由此,我所写下的正是我所相信的,而且是已然看到的事实真相。

9.排除规则

1994年6月12日,一宗发生于洛杉矶西郊别墅区的凶杀案震惊了整个美国。美式橄榄球职业联盟超级明星O.J.辛普森(Orenthal James Simpson)的前妻及其男友被利器割断了喉咙,暴毙在他们俩的私人寓所。而经过警方的调查取证,大名鼎鼎的辛普森成为了该案最大的——甚至有警员声称应该是唯一的——犯罪嫌疑人。

所有警方从犯罪现场搜集到的证据都指向了这名恶行累累的前橄榄球巨星;全美国的电视观众在收看了各种各样的案件报道后亦都确信辛普森就是应该接受法律制裁的凶手。然而令全美国乃至全世界都感到震惊的是:由大名鼎鼎的犹太裔辩护律师罗伯特·萨皮罗(Robert Shapiro)和前洛杉矶市副检察长约翰尼·柯克伦(Johnnie Cochran)共同领衔的超级律师团通过巧妙地运用美国司法体系设置的一条“可耻的漏洞”,成功地帮助辛普森摆脱了罪责。这条漏洞就是在美国司法界尽人皆知的“排除规则”(Exclusionary Rule)。

1914年,美国最高法院在维克斯诉讼美国(Weeks vs United States)一案中首次作出了明确规定:联邦法院在进行审判时,必须将警方通过非法搜查手段所获取的证据完全地排除在有效证据之外。1961年,美国最高法院在迈普诉讼俄亥俄州(Mapp vs Ohio)一案中再度作出相关规定:上述规则亦同样适用于各州法院。

根据此判例,警务人员若要进入民宅搜查,必须向法官宣誓担保;不但要以书面形式列举证据和理由,且还须详尽说明搜查的时间、地点和范围。经地方法官审核批准,颁发搜查许可证之后,警方才有权进入民宅搜查。另外,警方只被允许在许可证规定的范围之内行动,并应在搜查结束后即时向法庭提交所获证据报告。倘若是警方违法搜查,不但会遭到警纪严惩,更是会酿成全部所获证据于法庭审判时一概作废的严重后果。

这项极变态的规则在美国司法界被戏称为:一碗面条中只能发现一只臭虫!这倒是个颇为形象的比喻:任何人发现自己的碗里掺杂有一只臭虫时,他都绝不会再有雅兴去寻找碗中另外的臭虫,而是直接跑去倒掉整碗面条。司法取证亦应该如此!

在辛普森涉嫌杀妻一案中,警方搜集证据时刚好违背了这项规则。于是乎,这位几乎全世界一致认定为有罪的恶人,就这样轻松地逃脱了应得的法律制裁。而美国的司法界在反思这桩世纪谋杀案的过程中,不得不重新作出谨慎的假设:如果没有所谓“排除规则”,世间的正义和真理是不是能得到更好的弘扬呢?

当然了,以上问题的答案和本章致力探讨的主题“灵魂”并不存在太多联系。而唯一的相似点在于:现代科学恰如美国司法体系一样,喜欢“排除规则”这套办事逻辑。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对待传统医学,比如说中医。科学家的观点似乎是:中医的理论基础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气”、“经脉”和“元神”,而在中医医师当中也确实存在不少就连号脉都没掌握的所谓治疗大师。因此中医不干净,携带有明显的伪科学痕迹和“学术污点”。然而科学家却从来不问科学界又出过多少骗子;难道说出了一个黄禹锡,生物学就应该被判为欺骗的学说?科学家在嘲笑医生不会号脉的同时也从来不问问自己:究竟有多少物理学家又能够真正地做到“准确把握”当代物理学的核心知识——量子物理?

还记得,曾几何时,以某院士为代表的一批所谓科学家竟然打着科学的旗号大张旗鼓地反对中医。他们持有的观点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绝不可能是真理的根基。然而,有意思的是:该着名院士本人的研究方向是高能物理——需要成天和既看不见又摸不着的粒子打交道的一门学问!当然了,这些名义上的反伪科学斗士或许会申辩说他们所研究的物质是客观存在的事物,因为可以被一系列实验证明——至少是“暗示”这些物质的存在。不过他们却从来不愿意思考为什么许多西医治不好的疾病能够在“金、木、水、火、土”等显而易见的“迷信概念”的支撑下,将绝症病人一步步引向痊愈。美国讽刺作家马克·吐温(Mark Twain)曾经这样解读现代医学对传统医学的“屠杀战”:

重点在于:他们能够将病人治好,但是没有行医执照,那些医生就会担心自己的生意被人抢跑。你大概永远无法从一个持照行医的大夫那里打听到任何有关于另类传统医师的诚恳评价,这就好比是跑到撒旦跟前打听耶稣的事情一样。

而有关于灵学与宗教玄学的研究所遭受的待遇和中医并无两样。许多潜藏巨大价值的古代智慧在所谓科学家眼中甚至连加入考量的机会都没有。某些科学家从来也不问有没有证据——哪怕只是最基本的可能性——暗示了灵魂的客观存在;只因为这些概念来自于宗教的领域,所以就必须不由分说地将其打入冷宫。判别某观念是否正确的标准似乎是该种观念是否来自宗教;哪怕是史前大洪水这类事实,只要源自《圣经》就该被科学家们贴上欺骗的商标。缺乏文史知识的某些科学家也很少知道所谓的宗教实际上是古代社会对自然科学的封号。雷蒙德·穆迪经过研究发现:许多医学工作者嗤之以鼻的水晶透明体的“催眠疗效”确实是一种广泛存在的生理性现象。然而传统科学界会对这件事丝毫不加检验就盲目否定的原因竟然是这种学问来自骗人为生的吉卜赛姑娘!也就是说,某些科学家判断一件事物是否正确的方法不是客观验证这件事物,而是考察其是否出自与科学“主动保持高度一致”的历史来源——事实上,除了科学本身,再也不存在什么真正的智慧或文化愿意和科学“保持一致”。威廉·詹姆士对于此类现象给出过极为恰当的冷静评价:

宗教或许只是一种不合时宜的东西,是人类进化早期阶段所遗留下来的。然而,这种“残存理论”忽略了文明是不断递进并不断淘汰的,因而武断地先验地定论今人已经握有至高无上的真理,可以凌驾于一切真实之上。仅仅因为历史上的各种观念“不符合”当下种种科学方法论就将其废止之行为是错误的。

而类似于因为吉卜赛姑娘喜欢到处骗人,于是否定所有吉普赛人智慧的“科学式做法”还有更多有意思的例子。对于灵学尤其如此。谁也不否认所谓的通灵者当中有许多只为了骗人以钱财的无耻之徒,但是那少部分真正的通灵者,就好像少部分真正能够像扁鹊一般“望而知之”的医学大师,应该值得我们关注。一种现象只要出现了,那么无论其会是何种小概率事件,也必定存在其得以出现的原因。正所谓:必然性往往存在于偶然性之中。举个例子来说,同时抛出一百枚硬币,所有硬币落地时居然都“站”在了地上,一定是个超级小概率事件。但是这种超级小概率事件之所以能发生,是因为每一枚硬币除了正面和反面以外都拥有一个足够使其“站立”的边沿。扁鹊远远望见蔡桓公就知道他患有何种疾病,一定存在某种平庸中医所难以掌握的视觉性的诊断法则,正是这种法则使得“望而知之”成为可能;而诸如派普夫人在内的少数灵媒能“跨越阴阳”,实现活人与“死者灵魂”的沟通,亦暗示着某种不同于所谓阳间的世界存在。恰恰是这些藏在背后的本质原因才是科学家应该探讨的内容。威廉·詹姆士曾经如此批判那些只见到现象而不见本质的所谓客观研究:

如果将人类各式骗术当作历史现象来研究,我们就会发现骗术总是在模仿真相。那些对于灵异现象有充分研究的人都会承认:在好灵媒那里会出现一种知识或讯息的内容残余;而这只能被称为异象。灵媒所接触到的那种信息来源是不可能对普通人公开讲述的。而在由骗术构成的迷障中,真正的超自然知识不仅仅真实存在,且超越了普通感官意识。

欺骗,永远是欺骗,哪怕打着科学的旗号。而有关人类体验的所有表述,就我本人的客观观察而言,始终在敦促着本人顽强向前,超越狭隘的“科学性”的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