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摆琴见阎厉行离开,大为高兴,还以为能和向扬天单独相处了,却不料……
向扬天对游摆琴做了个拱手,温润儒雅又带着丝丝陌生之意,说道:“游姑娘,向某还有要事待办,先行告辞了。”
“向……”游摆琴想留住向扬天,可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向扬天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隐约散发冷漠气息的背影。有要事待办,他刚才不是还有时间跟她切磋琴技吗,怎么突然就变成有要事了?
事实已经显而易见,向扬天是故意不理她。她也没做错什么事,向扬天为什么会这样?
玉书、名画走了过来,站在游摆琴左右,将打听到的事逐一并报。
“游姑娘,已经查清楚了,这次参加美女争榜赛的女子多是官家女,但她们的姿色算不上倾国倾城,并不会成为您的竞争对手。除此之外还有神剑山庄的大小姐杨静,以及天下第一舞姬舞如仙。”
“还有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柳飘飘。”
“舞如仙、柳飘飘。”听到这两号人物,游摆琴脸上露出了深沉之色。舞如仙的舞技她见识过,那是堪称如仙如梦般的美,而第一美人柳飘飘,虽然没有特技之长,但长得却是倾国倾城。这两个人都是厉害的角色,想从她们手里抢到第一,那可不容易。
说来也奇怪,舞如仙和柳飘飘都不曾来参加什么美女争榜赛,今年怎么会来?她原以为这两个厉害的对手都不会出现,所以才如此自信,没想到她们居然也来了。更要紧的是,这一次的比赛没有任何后门可走,和王是出了名的公平公正,绝不徇私作假,她不能像以前那样塞点钱或者出卖点色相换取赢势,只能凭真本事。
可恶,她的古琴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最可恶的还是那个木若昕,要不是木若昕,她也不会遇到这种困境。
木若昕此时正在人山人海的比赛现场乱串,手里拿着刚买来的一个风车,边吹边走,突然打了个喷嚏,“哈秋……”
阎历横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地紧随木若昕左右,她一打喷嚏,他就关心询问:“怎么了?”
“没事,只是打了个喷嚏而已,可能是有人在骂我吧。”木若昕用有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没把这个喷嚏放在心上,继续逛大街,称赞道:“这哪里还是什么比赛现场,简直就是热闹非凡的集市,到处都有好玩的、好吃的。”
“人多繁杂,多加小心。”阎历横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但为了木若昕,再不喜欢也得待,周围的叫卖声更是让他听得心烦。然而即便如此,只要能见到眼前的人儿,他已知足。
“这些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不会有什么事的。”
“还是当心为好。”
“何必活得那么小心翼翼?如果每件事都要防这防那的,还有什么心思去享受快乐?好阿横,今天我们不想烦心的事,就只要开心。那边好热闹,我们去看看,走吧走吧,快点。”木若昕习惯性地牵起阎历横的手,拉着他走,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忘记要跟他保持距离,凡事都随心而行,心里想什么就做什么。
阎历横也在不知不觉中,习惯被木若昕牵着手走,习惯她小小手掌中那淡淡的、暖暖的温度。
前方不远的地方,聚满了人,木若昕费了好大的劲才带着阎历横钻到前面,结果看到的竟是一个又一个鸟笼,笼子里关着各种各样的小鸟,后面还有大笼子,里面也关着小鸟,叽叽呀呀地叫不停。
“唧唧……唧唧……”
人类哪里听得懂鸟儿在说什么,只顾着欣赏它们的灵动和美丽。
在某个小笼子里,一只小白鸟叫得最厉害,还用嘴巴去咬鸟笼,想离开这个失去自由的地方。
“唧唧……唧唧……”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木若昕听到那多只小鸟的求救声,心口一紧,好是难受,尤其是看见刚才那只想认她为主的小白鸟时,更为惊讶,走过去问它,“不是让你快点离开吗,怎么被抓住了?”
“唧唧……”救我,救我。
“你先别着急,我一定会救你。咦,你受伤啦!”
“唧唧……”坏人打的。
“你的腿已经受伤,别再乱动了,我会救你。”木若昕把手指伸到鸟笼里,摸了摸小白鸟可爱的脑袋,然后转眼看向正在卖鸟的老板,直接拿出一定金子给他,“老板,你的鸟我全买了,这个足够了吧。”
老板看到金子,立即笑脸迎面,把手里拿着的鸟笼一并给了木若昕,然后将金子要够来,笑嘻嘻地说:“够了够了,这里的鸟全归姑娘的了。”
这里其实都是普通的鸟,根本不值什么钱,如果值钱的话早被有钱人家的子弟买走了,所以这么多的鸟能卖出一定金子,那肯定是赚了的。
“若昕,你买下这下鸟作何?”阎历横还不知道木若昕此举的用意,也不是心疼那一定金子,只是不明白。
这么多的鸟,买了放哪?
“反正刚刚赚了一百万两黄金,拿出一点点来拯救这些鸟儿的自由,你不觉得很划算吗?”木若昕笑得很纯真,把手中的鸟笼打开,将笼子的鸟儿放飞,这样的她,仿佛山中的精灵仙子,灵动可爱又纯净无暇,
阎历横看失了神,情不自禁地伸出手里,想抓住眼前美好的一切,可手伸到一半都硬生生地收了回去。他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不可能,倘若她知道他的真实面貌,恐怕就会离他而去了。
上天为什么要让他遇见她?
就算遇见了,他也不曾后悔。
木若昕心思都在鸟儿上,没注意阎历横,把所有笼子里的鸟都放走了,还对它们说话,让它们回归大自然去,“快走快走,别又被抓了,快点走。”
但鸟儿们都舍不得走,盘旋在木若昕周围,围着她一圈又一圈地飞舞,有的还停留在她身上。
如此奇景,引来不少人围观,都把木若昕当传奇人物看待。
“唧唧……”
那只小白鸟,不顾腿上的伤,努力煽动翅膀,停留在木若昕面前,“唧唧……”主人,你就收了我吧。
木若昕伸出手来,让小白鸟停留在她的手指上,摸着它的滑滑的毛羽,亲和地说:“你是属于大自然的,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去做,可能照顾不好你。如果我们有缘,以后一定能成为主仆。”
“唧唧……”我可以帮助主人,我会抓虫子。
“我要做的事很凶险,你还是回到大自然去吧,别再被人抓住了。”
“唧唧……”小白鸟伤心地垂下脑袋,还是不肯飞走。主人不要我。
木若昕好事为难,但为了小白鸟的安危着想,还是不愿收留它,拿出伤药,替它处理了一下腿上的伤,然后就将它放飞,“走吧,但愿你能找到更好的归宿。”
她只讲一个‘缘’字,如果真的有缘,他们还会再见,届时再收它也不迟。
阎历横根本没心思去管鸟儿的事,从听见木若昕说要做的事很凶险开始,他就担忧不已,忍不住开口询问:“若昕,你要去做何凶险之事,可否相告?”
“我要去找一个人。”木若昕玄乎乎地回答,没有透露太多信息。
“找何人?”
“找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能否告之此人是谁?我愿替你寻找。”
木若昕悠悠一笑,恢复原来那个轻灵俏皮的模样,“阿横,如果有缘,我会告诉你的。不过我现在暂时不想说,希望你也不要再多问,就像我不问你的事一样,尊重你任何的选择。譬如说你不愿意摘下面具让我知晓你的真面目,譬如说你想要龙鳞是为了什么?这些你都没有告诉我,那我也不告诉你我的任何事,我们就像这样,相互尊敬对方,做好朋友。”
言外之意,你都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阎历横知道木若昕这是变相抱怨他的隐瞒,手不禁地放到面具上,还是没有勇气摘下,最终选择了沉默。
不摘下面具,起码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快乐的相处,一旦摘下面具,他极有可能连这样的快乐都没有了。
若是有缘——他们会是有缘人吗?
“好阿横,别胡思乱想了,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地发展吧。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强求,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要做的事绝不会危害到你一丝一毫。我们现在已经算是朋友了,我是个很讲义气的人,不会出卖朋友的。”木若昕不希望阎历横胡思乱想,进而让冥道得利,所以说话很小心,尽量不伤害到他,而她也不想伤害他。
经过她的观察,她发现阿横其实很好很好,和他在一起,她觉得很开心,有中舍不得离开他的感觉。
如果阿横能和她一起去找爸爸,那该多好?
等等,她想哪里去了?怎么危险的事,她何必把人家拖着一起去冒险?
木若昕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打住,也开口打破沉寂,“阿横,那边也很热闹,我们过去瞧瞧!”
“好。”阎历横把心绪整理好,不去胡思乱想,而是尽最大努力去享受这个短暂的快乐。
虽然结果极有可能会令人伤怀,但起码曾经快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