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若昕研究那本无名之书研究了一整天,始终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累坏了才趴在桌子上睡觉,把书当枕头。
咦,奇怪,这是什么地方?
木若昕来到一个满天漂浮着各种叶子的世界,无比怪异,然而在这个世界中,她总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还很亲切,即使从未来过,她也能肯定这里没有任何危险。
“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了?”木若昕在满天的叶子中漫步,时而看看身边漂浮的叶子,好奇的时候还用手摸摸,当手触碰到树叶时,突然有好多的文字和图形从她的手指传送到她的大脑中,让她知道更多医药草界的事。
“天啊,这难道就是无名之书的玄奥吗?”
木若昕知道了无名之书的玄奥,于是再去触摸其他的叶子,每一片叶子都有不同的知识,都是人界医书典籍所没有的知识,如珍宝一般可贵,乃是无价之宝。
“哇……这简直就是天书,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就连……就连驱除魔气的办法也有。有了这本书,那以后碰到任何难治的伤病都不是问题啦!我得马上找到解水毒的办法。哪一片叶子才是记载着解水毒的呢?”
虽然这本书很奇妙,但木若昕没有心情多加研究,急着找解水毒的办法,因为不知道具体是那一片叶子,只好一片片去找,可是这里头的叶子真的太多,成千上万,如果真的一片一片查找的话,恐怕十天十夜也查不完。
现在只剩下三天的时间,她不能再浪费了。
“哎……到底哪个才是解水毒的法子?哪个才是?”木若昕碰了好多的叶子,在里头转得头昏脑涨,可还是找不到解水毒的那片叶子,无奈又情急之下,大喊一声,谁知这一喊,不远处的一片叶子就自行飞入她的手中。
“咦,这是……这是解水毒的办法……太好了,阿横有救了。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你们那么有灵性,能不能告诉我是何来历,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很熟悉?”
木若昕还幻想着这里的叶子会告诉她答案,结果什么都没有,而她也没有时间再浪费,必须回去给阿横解毒。
等等,这个地方怎么出去啊?
“喂,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出去的办法?”木若昕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说了一声,本来没抱太大的希望,谁知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光圈,显然这就是出口。
“哇……真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呢!我急着回去给阿横解毒,等把阿横的毒解之后我再回来跟你们好好道谢。那我就先走了,各位,回头见。”
木若昕跟里面的叶子道别之后就走进绿色的光圈,可是走进去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刚才所发现的一切似乎是一场梦,“我怎么会睡在床上?”
这会是梦吗?如果真的是梦,为什么她会有那么真实的感觉?
阎历横坐在床边打盹,见床上的人醒来,喜悦不已,睡意全无,倾身而下,关心问道:“若昕,你醒了,感觉如何?你看书看得太累,趴在桌上睡着了,我担心你睡得不好,这才将你送到榻上。”
“我睡着了吗?”木若昕拖着晕沉沉的脑袋,坐起身,虽然感觉很累,但大脑之中却满是刚才在梦境里看到的医学知识,当想到那个解水毒之法时,浑身一震,激动又兴奋说道:“阿横,我知道除了火灵芝之外其他解水毒的法子了。你听说过离火之泉吗?”
“离火之泉,那是赫连家独占之地,虽说有治疗百病之功效,但未曾听说有解毒之用,你是不是弄错了?”
“单单是靠离火之泉肯定不行,如果再配上我的独门药方,你的毒就能解了。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赫连家吧。”木若昕已经迫不及待要帮阎历横解毒,所以不在乎现在是大半夜,连忙下床穿鞋,谁知一站起来,突然有种晕厥之感,又倒了回去。
“若昕……”阎历横焦急万分,伸手扶住木若昕,见她脸色太差,心中满是担忧,“你这几日太过操劳,又身怀有孕,累坏了。现在哪都不准去,给我好好呆着。”
“可是你身上的毒……”
“还有三日,不着急。”
“我怎么能不着急?我们去赫连家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借用离火之泉,万一要耽搁几天呢?没时间了,得马上出发。阿横,你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懂,我没事的。”木若昕休息了片刻,感觉好多了,重新站稳,非要现在去赫连家不可。
但阎历横不让,将她扶回到床上,硬是要她休息,怕她不听话,用命令的语气对她说:“哪都不准去,好好休息,就算要去赫连家也等天亮再出发。”
“阿横……”
“我是你的丈夫,你得听我的。无论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上天既然让你找到了另外之法,定会眷顾我们。安心睡一觉,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怀着我们的孩子呢!”
“孩子……”木若昕两手掌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感受着里面孕育的生命,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向它道歉,“宝宝,真的对不起,妈妈急着给你爸爸解毒,所以没有照顾好你,你要坚强一点哦。”
阎历横听了这些温暖的话,温柔一笑,也把手放到木若昕的腹部上,虽然没有任何的感觉,但他知道那里有着一个他很在乎的人,心中全是幸福之感,有感而发地道谢,“若昕,谢谢你。”
“怎么突然跟我说谢谢?”
“没有你,或许我早已成魔,失去本性,这世上不在有我这个人。”
“只可惜这个世上没有‘或许’、‘如果’之类的东西。我是一个相信缘分的人,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随缘而行。老天爷是有眼睛的,他看到你的善良,怎么会让你受到坏人的待遇呢?所以它让我们相遇、相知、相恋、相爱、相守。奇怪,我怎么也会说那么肉麻的话了,这不像是我呀!”
“傻瓜。别再多说了,好好休息吧,你这几天实在太累。”阎历横俯身而下,在木若昕的额头上轻浅一吻,哄着他睡觉。
木若昕把身体往里面挪动,让出一半的位置,说道:“阿横,你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身上的毒还没解,也需要休息。我们都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出发去赫连家。”
“好。”阎历横没有拒绝,把鞋袜脱了,躺下去,然而才刚躺下就已经听见枕边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人已然沉睡。
看来她真是太累了。
是他太没用,所以才让妻子累成这样。他到底要变得多强才能保护好身边在乎的人,不让她受到一点一滴的伤害?
阎历横心绪有点乱,难以入眠,一整晚都在看着沉睡的木若昕,时而自责,时而想着如何变强,如何保护好她。
与此同时,夜黑风高中,阎厉行和黑鹰悄悄潜入楚家,打算暗中寻找火灵芝,可是把楚家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不过奇怪的事,无论他们搞出多大的动静,楚家都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没有守卫似的。
无论是四大名家还是五大家族,都会派人夜间防守,以防有人潜入。可是楚家今夜却没有一人防守,哪怕是普通人潜入偷窃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黑鹰感觉到事情不对劲,拉住阎厉行,低声说道:“厉行,你不觉得很不对劲吗?我们这一路走来,连也人影都没见,太过奇怪。”
阎厉行当然发现了这点端倪,只是急于寻找火灵芝,所以才不去在意,黑鹰提了,他也只好说说自己的想法,“看来楚方和早知我们会夜中来寻药,所以才把守卫都给撤去了。这样更好,这样就没人阻拦我们找药了。”
“不对,如果火灵芝真在楚方和的手中,他就算不加强防备也会把东西藏在一个外人无法寻到的地方,你我就算把整个楚家掘地三尺也未必有所获。”
“你这样说也有点道理,可是来都来了,难道要无功而返?现在只剩下三天的时间,没时间了。”
“我当然知道时间紧迫,如果火灵芝真不在楚家,你我现在岂不是在浪费时间?”
“这……”阎厉行越来越觉得黑鹰的话有道理,也觉得火灵芝真不在楚家,眼见着天快亮了,索性就放弃,“算了,这样找也不是个办法,如同大海捞针,浪费时间。”
“或许夫人已经找到解毒之法,我们先回去看看。”
“好。”
就在阎厉行和黑鹰打算离开的时候,周围糊涂出现了许多奇怪的黑雾,他们连看都没看清楚,人已经陷入昏迷当中,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待黑雾慢慢散去时,炎烈火从黑暗中走来,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人,阴冷邪笑。虽然没有木若昕做为人质,拿这两个充数也行。魔王不会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管吧?
炎烈火在心中算计着别的阴谋,算计完之后笑得更阴,手挥出一大团黑雾,将地上的两个人席卷而走,自己也消失在黑雾中,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四大护法奉命来追回阎厉行和黑鹰,但却没发现他们的踪迹,在楚家打探许久也未得消息,只好先回去禀报。
第二天,木若昕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醒来的时候发现阎历横不在,把衣装整理好,打算去外面找他,可是刚要开门就听见外面的谈话声,于是就先听一听。
门外,阎历横在向紫兰交代事宜,语气中怒意颇盛,让人很明显能听得出他在生气。
“你马上去通知四大护法,让他们速速赶回,在此地待命。敢威胁本座,本座定会让他后悔昨日种种所做。”
“主上,二公子和黑鹰都在炎烈火手中,应该不会有危险吧。不对,应该说他们是在心魔手中才是。”紫兰很担心黑鹰,就怕心魔会伤害黑鹰。心魔只是想要一个筹码,二公子这个筹码更为有用,所以暂时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而黑鹰……她不敢往下想,一点都不敢。
“他有求于本座,暂时不会如何,你去把该做的事做好就行。”
“是。”
木若昕在门里听得很清楚,得知阎厉行和黑鹰都被心魔抓走了,情急之下打开门,走出来问个清楚,“阿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厉行和黑鹰怎么会被心魔给抓走了呢?”
“若昕,你醒了,感觉还累吗?”阎历横不想让木若昕再操心太多,所以选择不回答她,但他也知道这件事瞒不住,更阻止不了她的操心。
“我已经不累了,你快点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木若昕急着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休息一晚已经恢复元气,一点都不累了。
说来也奇怪,她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虽然睡了一晚,但按理说她现在应该还没那么精神才对,但此时的精神非常好,比任何时候都好,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
这是为什么?会不会跟那本书有关系?
她怎么又粉末倒置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炎烈火还未能前往玄灵界,他怎可放弃?然而他要去玄灵界,必须有我相助,之前挟持你已失败,他自然会选他人下手,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而我此刻又身中水毒。”阎历横又有一种太弱,不能保护好身边之人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是难受,非常生气,因为怒意,体内的魔力控制不住,浮动而出,额头上的魔纹清晰可见。
“阿横,你别担心,红毛怪还有求于我们,暂时不会对厉行和黑鹰怎么样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先把你身上的水毒解了,然后再想办法救人。紫兰,你去和四大护法汇合,然后在这里等我们回来。我现在就和阿横去赫连家解毒。”木若昕拉紧阎历横的手,安抚好他的情绪,就怕他控制不住魔力,又失去理智。不过他体内已经没有魔类,就算魔力不受控制,他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事吧。
“是,夫人。”紫兰虽然担心黑鹰,但不得不听令行事,因为她无力救人,只能盼着主上和夫人把黑鹰就出来,除此之外,她别无他法。
紫兰一走,木若昕就拉着阎历横离开客栈,然而阎历横额头上的魔纹却将路人吓得不经,人人见到他都闪开,靠边走,有的甚至像逃命一下地跑。
阎历横不在乎,因为心中的怒意未消,所以额头上的魔纹还在,身上的魔气依然散发出可怕的气息。
木若昕见周围的人都吓得不轻,劝一劝阎历横,“阿横,你别生气了,再生气也没用啊!你体内还有水毒,生气也会加快毒性的蔓延,这样得不偿失。厉行和黑鹰暂时不会有事,等你的毒解了,然后就去找红毛怪算账。不对,是找心魔算账。这件事虽然和红毛怪有关,但并不能怪他,都是心魔在作怪。你能战神冥道、阴魔,一定也能战胜心魔的,我相信你。”
“嗯。”听了木若昕安慰的话,阎历横的怒气才渐渐消散,额头上的魔纹慢慢褪下,恢复原样。
这时,水如镜突然跌跌撞撞在大街上跑来,身上还有许许多多的伤,伤口虽然都不致命,但看起来都伤得不经。
水如镜见到木若昕,再看看后面的追兵,于是跑到她面前,请求帮助,“魔王尊上,还请出手一助,我日后定会报答。”
阎历横只看了水如镜一眼,把对水族的怒意都算到他身上,别说是出手相救了,不亲手杀他已经算是仁慈,冷厉问道:“如果本座不助你,你当如何?”
“我……”水如镜知道魔王是个会见死不救的人,所以不求他,求木若昕,“木……”
可是没等他说完,阎历横已经把木若昕拉到怀里,紧扣着她,替她回答,“她不答应。”
“这……”
木若昕知道阎历横是把水族的账都算到水如镜身上了,所以跟他解释一下,“阿横,不管你对水族有多大的恨意,但冤有头债有主,是水千山对你下的毒,与水如镜无关,所以……”
“那又如何?难道不是他下的毒,本座就有责任出手救他?”
“也不是这样说,只是……”
“我爹对你下毒?这怎么可能?”水如镜听到这些消息,尤为震惊,一点都不相信,可是以他对魔王的了解,不是个乱说话的人,所以这件事的可能性极大。
爹对魔王下毒?爹怎么可能对魔王下毒?这是一件自寻死路的事,这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水如镜,你爹千真万确对阿横下毒了,我们现在正要去找别的法子解毒呢!至于你身后的追兵……”木若昕看了一眼后面的追兵,但追兵早在见到阎历横的时候就吓得退了回去,并没有冲上来,不过也并未离开,而是守在那里等着。
见到这样的情况,木若昕都不知道该不该帮了?帮得太多会牵扯出很多纠缠不清的东西,可是遇到了又是一种缘分,她可以见死不救吗?
真矛盾啊!人果然都是矛盾的。
“你们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爹不可能对你们下毒才是,这其中一定有别的原因吧,你们会不会弄错了?”水如镜到现在还不肯接受事实,非要幻想什么误会不可。
“水如镜,事实就是这样。那些追杀你的人没敢过来了,你自己想办法保命吧,我们……我们帮不了你太多。”木若昕只能帮水如镜到这个地步,没有出手,只是简单两三句话了事,还催着他快点走,“你快点走吧,不然的话……”
她不能保证阿横不会动手,毕竟他的怒火不小。
水如镜明白木若昕的意思,但他还是不走,非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可,“告诉我,水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水族的人,难道不知道水族发生什么事了吗?如果不知道的话,那你就回去看看,或许就会有答案了。如果你一味听你父亲说的,未必会是真的。”
“我现在回不去。”
“为什么?”
“我大哥怕我抢夺他的少主之外,派了很多人杀我,一旦我靠近水族就遭来杀身之祸,我……”说到这个,水如镜就恨,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哥哥会狠到这种地步,狠到要将他置于死地,可恶。
“你爹已经把你哥哥少主的位置给废了,你只要能回去就能脱险,我……”
木若昕还想多说一些,但阎历横不让,抱着她,黑光一照,走人。要不是若昕在,他定会杀了水如镜。
他不想变成一个杀人狂魔,而且若昕说得对,冤有头债有主,他不应该把账算到水如镜身上,免得变成一个是非不分、恩怨不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