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地儒侠:东方害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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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大凶器(一)

(1)脂粉断流

艾无差离了西用大学,往江无田的府邸走去,见他正为几个小孩合影,一个小孩叫党无霸,一个叫任敏天,一个叫祖盛虢,一个叫严法宪,里面党无霸个子最高,像个成年人,严法宪穿戴最是整齐,只又矮又瘦,并排一站,明显低了旁人一头。专职摄影师拿来着个小凳子,让他反高出旁人一头,然后严肃地让四人一齐喊:“茄子”!嗯下快门。半响,摇摇头,无奈地走到江无田面前,把照片递给他。艾无差伸过头去一看,照片里的严法宪依然比别人矮一头,重新照过,结果还那样,江无田仔细观察后笑道:“你看严法宪宽袍大袖,他仨都踩着他的衣服呢,他焉能高大得了?”谁知纠正后拍出来的照片更加离谱,严法宪的位子上是空的!照片里只有党无霸、祖盛虢、和任敏天三人!

江无田威严地说:“娘希匹,难道我的院子里也出鬼了?!查!查出来打鬼!”艾无差道:“他们是——”“哦,你看我都忘了,身边就有个孔学大家呢。他们都是我收养的孤儿。”党无霸、祖盛虢和任敏天三人跑过来,甜甜地齐声叫:“爹爹!”唯独严法宪像是很怕他一样,期期艾艾不愿前来。江无田不悦道:“扶不上墙的东西!我天天打扮你,却连个门面都撑不了!!!”艾无差同情道:“是不是平时他仨老欺负严法宪了?”江无田叹道:“唉,他先天不足,咋吃都长不胖长不高。没人欺负,是他自己自卑了。”

另外仨小孩又齐声道:“爹爹说的对,他食量惊人,我们仨加起来的剩饭他都吃得完。”此时那专职摄影师竟从怀里摸出一把戒尺,三人立刻恭立一旁,还没打呢,眼泪就扑簌簌地掉着。艾无差一把夺了道:“你凭什么打他们?”“因为我是专职的,专职的就什么都能做!”“你是钦差的才这样子吧?”江无田尴尬道:“照相照相,说那些个不相干的!”严法宪看了艾无差一眼,偷偷掀了掀摄影师的衣服下摆,艾无差惊讶地发现,原来摄影师才是真残疾,小二麻痹,麻柴棍似的大腿上绑着个高跷!

艾无差佩服地看着他和江无田:“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这样的联手当真是天作之合!”江无田黑着脸并不作答,对那“专职”道:“我看问题是出在严法宪身上!让他回家养着吧!我和他仨照!”那“摄影师”忙让江庄主在中间凳子上坐了,“咔嚓”、“咔嚓”几声,正准备挑一张好的给江庄主呈上,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江无田走过来一把拿过照片,咬着手指头也愣在那里。艾无差看时,发现照片中三个小孩簇拥着、坐正中间的,不是江无田,而是个很妖艳的男子!艾无差觉着有点眼熟,终于想起来,那人竟是易施泰!

艾无差长长地吁了口气,心想这妖孽当初在真理一言堂的牌匾下见过,现如今竟跑这里来了,可刚那大学里化妆的女孩是谁呢?这时江无田回过神来道:“艾观主,屋里请!”艾无差看着照片上的易施泰淡淡道:“你屋里不是有客人嘛。”江无田略微一怔,随即笑道:“可我不只一间会客室啊?请你来主要是两件事,一是各地在建大学门墙纷纷倒塌,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弄的人心惶惶,你是我们现今孔学的一面旗帜,当然得拜托你了。二是梅庄人现在势力日盛,非要与我共荣共建宽州府,强盗意图暴露无遗,想问你个主意。”艾无差略一沉思道:“第一件事我管了,第二件,我撒个英雄帖,但我不懂,当真不好再说什么。”江无田放松地笑了,他才不愿意艾无差在那事上费心,只是想试探她个态度而已。

艾无差往西,先来到五老峰,见黄江里翻腾的不再是泥沙,而是脂粉,山上两个人正打的难解难分,一看是乌江雨与甄礼,甄礼的素质真差,竟然对乌江雨破口大骂,无端挑逗寻衅。化装后的甄礼不知有多少个脑袋,根本杀不死,乌江雨打的好辛苦,艾无差祭起一个仁字,甄礼这才落荒而逃。艾无差寻思:而今西用大学里有个稼植在乱搅和,这甄礼又来霸占传统孔学府院,难怪大学的门墙要垮塌,原来是这俩人在作怪,却不知他二人身后再有无主使?她让西门重锤先去青云观,自己沿黄江逆流而上。穿过一座座孤坟,绕道肉山血峰,遇见贾屠仁与白血旺押了西门重锤,正往私字塔来。原来二人投奔了易施泰,现在甄礼手下听差,遇见西门重锤,便暗中下套,捉了他,来找主子邀功求赏。

艾无差赶走二人,救了西门重锤,却见唐华气息奄奄地躺在私字塔外的河边,旁边的稼植对着他指手画脚,易施泰和甄礼正在东向的河里洗脸。艾无差救起他,看并无什么致命的外伤,便问:“唐大哥什么时候来的这里?为何与他们起冲突?”唐华叹气道:“易施泰那厮好给人化妆,瞅瞅把咱这河弄的脏的,都流不动了!”艾无差这才看清,旁边这条小河已经断流,上面堆着厚厚的脂粉。唐华说完挣扎着拔刀朝河里砍去,砍开半丈厚的猪油一样的东西,这才看见河底思想的细沙,曾经的珠玉宝石全被一层白乎乎的东西裹挟,哪看出里面什么东西了?只偶尔有星星点点学问的贝壳一闪一闪。

艾无差纳闷道:“西边咋好好的,他们老在东边洗啊?”“嗨!住西边的稼植是个女的,但她脸厚,都不怎么洗脸,还经常找甄礼,过来东边糟蹋。甄礼是个男的,可他脸皮薄,总担心别人说他哪儿不对了、不好了,天天洗脸还一天几洗。我让他们去西边洗,可那边奚珂延与欧二元不让。”“你还打不过他俩?”“唉!易施泰个龟儿子,他天天住我们东半拉,却不帮我们,反撺掇甄礼和稼植二人,合伙把我给打伤了!”“甄礼和稼植走一起了?要结婚吗?”“易施泰是准备为二人举行仪式,还下了死命令,各州府已故和现任的庄主都必须前来!”西门重锤一旁道:“本来该不着管这些事的,可现在觉得还得找易施泰说道说道:他把稼植那个挺清秀的女孩化装成个婊子,把甄礼这个很可亲的男孩打扮的像个屠夫!她二人结婚?要甄礼哪一天真把稼植给干掉了,那屠夫还不一手遮天?要稼植把甄礼给套牢了,那婊子还能分出什么是非来!!”

三人走到私字塔内,艾无差道:“易施泰,这河是大家的,你不能把它弄脏,宽州府多少人都指着吃这河里的水呢!”易施泰指指塔内挂着的无数个“私”字道:“这里没有‘公’,只有私,连整个河都是我的,以后他们喝水我还得收钱呢!”说着又掏出一章子,竟然在塔内那口井沿盖了个“公”字掌!艾无差道:“你再这样,那孔老二的后人就要死绝了!各州府的人也都要窒息在你的脂粉堆里了!”“我一心为公,却来说我的不是!”西门重锤怒道:“公你妈个头!还公呢,老子看你就是个阴阳人!你个有脑袋没身子的怪物!”说着往自己裤裆里摸了一把什么,朝易施泰扔去。易施泰轻蔑地笑笑,一声尖锐的口哨响,吹来一阵利刃般的劲风,将三人卷出塔外!

艾无差正要祭了字,与他打斗,却见易施泰捂着个眼睛,尖叫着跑了出来:“西门重锤!你,你撒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坏了我的眼睛!”那西门重锤刚刚站稳,见状又往裤裆里摸去一把,撒向他道:“灰!你说还有什么好东西了!”那灰如同一个个轻盈的小精灵,每沾一个在易施泰身上,他就惨叫一声,易施泰往东疾奔而去,身后跟着甄礼与稼植二人,莫名地向重锤看来一眼!艾无差笑道:“是‘籽仁锅’底下的灰吧?真有你的!”

三人再次进得塔内,唐华伸手往井里抹去,一会拿出个金光闪闪的“公”字牌来:“果然又被那厮推井下了!”可抬头看看四处挂着的私字又问:“挂哪里呢?怎么挂呀这个?”艾无差想了想,发动十方红霞手,祭出一个“和”字,那“和”字平移过去,稳稳地托起“公”字牌,悬停在空中,红霞中许多条金线穿“私”而过,把“公”牢牢地挂在塔内正中!瞬间,井里开始喷涌出一股又一股的清泉,汩汩地欢叫着,分向塔外那两条河流去!

唐华心有余悸道:“这下好了,不过得守这儿,可不能让易施泰再回来了!”艾无差道:“他是杀不死的。这里是他的老巢,我去引他到这里,到时候把他困在塔内,不使出来祸害人。”重锤问:“那他不会再摘掉那些牌子?”“把他打到现了原形后再困这里,那就不会了。”“噢,那甄礼和稼植她俩呢?”“甄礼和稼植啊?那俩小孩,就让他们回民间去吧。锤哥你也留这里,帮唐大哥一起看住那个怪物,别让他再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