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苏月望着手腕上的彩色绳环,轻柔地抚摸它。
薇诺娜扭头看了她一眼,又专心继续开车,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还有所留恋吗?”
“也许。”
“亲爱的,振作点,你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开始那几天,每晚你躲在被子里悄悄地哭,我都听见了。后来你变得豁朗了,阳光照进了你的心田,驱散了阴霾。我是说,你在积极调整心态,面对崭新的生活。
那一番荡气回肠的经历是一份宝贵的心灵财富,你拥有它,比我们一般人都幸运。久久沉湎其中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这个世界你永远找不到相爱的人了吗?我敢打赌会有一个极好的男人在前方等待着你,与你携手一生。
是的,是的,相信我吧,我不是预言家,可我这回说得准没错。”
薇诺娜一路都在说话,她的话很多、很碎,听久了让人恹恹欲睡,苏月已经习惯了,她的话语有时也有安抚人心的效果。
她把苏月当成好朋友,不断给予宽慰。
“我忍不住要把你的经历告诉我身边的每一位朋友,可以吗?他们一定笑我在编故事,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相信你所经历的一切。可你又描述得那么详细,详细到一根头发丝——噢,还有你那充沛的感情,如果不是真的陷入了爱河,是不可能千里迢迢来寻找挚爱的。”
她们驱车来到南达科他州一座中等城市,城区街道整洁,树木林立,人口稀少。
这是她们行程的最后一站,出了城区,就直接开车回旧金山。
苏月取消了薇诺娜行程表上后面几个州,她的寻梦之旅可以到此结束了。能够重新站在大平原上,张开双臂迎接呼啸的风,她感到没有遗憾,并且领悟到了此行的意义。
万事顺其自然,切莫强求。
活在哪个世界,就努力活好,做自己该做的事。
敞篷车缓缓行驶在城市街道上,薇诺娜对苏月说:“跟草原说再见吧。”
“等一下。”苏月示意薇诺娜停车,指着街边一家音像店说,“我想买一张CD。”
二十分钟后,她们从音像店出来了,那张CD很少人买,连营业员都找了半天。
“想不到你喜欢听歌剧,我的天,莫扎特,《费加罗的婚礼》。”薇诺娜端详着手中那盘古色古香的CD封盒逐字念道,“现在听吗?”
“对。”苏月上了车,薇诺娜将包装打开,CD塞进播放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