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冰湖急忙按住木匣子,像护住宝贝似的,“是别人托我转交给天地酋长的礼物。”
“你紧张什么?”美舞瞪了她一眼,“我连看看都不行!”
她受到了伤害,自从变得神经兮兮以来,任何一点微小的怠慢都令她感到“受伤害”,侍奉她的女孩子如履薄冰,度日如年。
和一个神经脆弱的人相处久了,是个人都会受不了。
冰湖很可怜美舞,不忍心给她刺激,于是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又小心翼翼地取出那瓶酒。她一手托瓶底,一手握瓶颈,谨慎地呈交给美舞看。
“真漂亮,绿莹莹的。”美舞凑近欣赏,鼻尖差点碰到了瓶身。
“举高一点!”她托了托冰湖的手腕,冰湖只好照办。只要美舞不把瓶子夺过去,要她怎么做都行。
美舞透过酒瓶看帐篷中央那簇篝火,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观察到了什么。
“好可怕!”她突然大叫起来,身子往后一倒,仰面躺在地毡上,像一只被孩子们恶作剧掀翻过来的甲壳虫,手指夸张地蜷成鹰爪状。
冰湖真替美舞感到羞赧,她总是会突如其来做出古怪的姿势,若是有个心仪她的年轻男人在场,他也会被吓坏的。
冰湖正要收起那瓶酒,美舞一跃而起,抱住酒瓶,扑在她面前,一个劲地摇着头,像中了邪似的,也许是在故弄玄虚。
“美舞,别闹了,你会把它磕碎的!”冰湖加大了点力气,不留情面地推开了自己的姐妹。
要知道水果酒是云雀指派的唯一任务,完成了这个轻松的任务,就可以为自己的未来打通一条阳关大道,简直是飞来横福,没有理由办不成。
“有鬼,有鬼!”美舞指着瓶子大叫。
冰湖对她的怜悯转变成厌恶。
“你该休息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走出野鹿园一段距离之后,冰湖似乎还能听见美舞含糊不清的声音。
“好可怕,有鬼,有鬼……”
“你自己才是鬼!我不会再来野鹿园了。”冰湖朝着野鹿园的方向大喊了一声,紧紧抱着木匣子朝宫殿跑去。
广场上只剩下一些人在清理宴会现场,白人富豪都走了,马车一辆不剩。冰湖沿着宫殿前面的台阶拾级而上。
一些侍女进进出出,往天地酋长的卧房里送水果和洗漱水。
冰湖站在门外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等其他人都退去,才轻轻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