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长听到郭嘉的话,如蒙大赦,顿时回头向士卒们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向曹世子大人道歉啊!”然后率领众人趴到在曹丕身前,哭喊着请求免罪,伍长抓住曹丕一只脚,哭喊着,涕泗横流,泪如雨下,哭喊声如丧考妣(像死了爹妈一般)。
依曹丕的性子,应该顺手把这群小兵们砍了要下人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但现在郭嘉既然在场,就顺着郭嘉的意思,曹丕不耐烦地说道:
“行了行了,没事你们可以滚了。”
这群小兵们顿时停止啜泣,伍长起身望向郭嘉,郭嘉点点头,伍长顿时转身,也不管聚在一起的几十个窑巷女子,亦步亦趋地向远处逃去,走了几步,郭嘉突然说:
“等等,回来。”
伍长一惊,停下,转身,惊恐的望向郭嘉,郭嘉招招手,伍长慢吞吞地走近,郭嘉问道:“你是用什么罪名捉拿世子的?”
伍长小心地望向曹丕,曹丕皱眉,伍长说:“这个,”然后扭头望向还聚在一起的几十个窑巷女子,郭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说:
“强抢民女?”
曹丕等人听后差点坐在地上,这罪名不大不小,被曹操知道,曹丕还会有点乐子。
“不,不是。”伍长紧忙解释。
郭嘉皱着眉,那你倒是说啊。
曹休开口说道:“郭先生,也没多大点事,就是我们四人去逛青楼,他们说搞什么城市文化建设要拆封青楼,捉拿妓女,同时也把我们捉了。”
曹丕司马懿很厌烦曹休话说得这么直,特别是他说妓女,很有种瞧不起的语气。
“额,”郭嘉听后答道,想起前几天钟繇在他、荀攸面前提起要搞什么城市文化建设,打击低俗文化,郭嘉对伍长挥挥手,“行了,你走吧。”
曹丕郭嘉等人伫立着静静望着这群士卒离去,郭嘉开口对曹丕说:
“想必世子与这位司马少爷也是知己,前面就是司马宅院,明公就在里面座谈,世子要是没什么事,不妨就随我一起进去吧。”
“行。”曹丕答道,随郭嘉带着夏侯尚曹休赵队长往回走。
司马懿矗立在原地静静地望着郭嘉曹丕的背影渐行渐远,接近晌午的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倍显灿烂,宛如披上了一层金色繁华的锦缎;而自己却似乎总在阴影中吧。司马懿默默叹一句,我辈之人,当如郭奉孝也。
然后转身向西方行去。
曹丕夏侯尚曹休进入司马府,众人免不了又是一场相互赞扬,歌功载德,宾主相欢,言笑晏晏。礼毕,曹操就当着众人的面问曹丕发生什么事了,曹丕缓缓如实述说一番。
曹操呵呵大笑:“不错,不错,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小伙子年轻气盛,就该去尝试一番嘛。不要总是去那些装帧得富丽堂皇的青楼怡红院,那跟家里有什么区别呢?就该到各种地方逛逛,尝试各种人的生活,比如说找个哪家的小媳妇偷情,比如去强抢一番某家的新娘,都应该干干嘛!”
曹丕听了一阵无语,诺诺点头。
曹操继续豪放地说道:“想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比如和袁绍一起去抢别人新娘,诶,你们不要以为当时我们是带着大队人马堂堂正正去的,就我和袁本初两个人,跟做贼一样;当时老子们的爹妈谁管我们啊,大人们都忙,闹出乱子来了也没人来撑腰,但老子们几个还是,”
曹丕和司马防的几个儿子听曹操说起年少时的逸事,听他是怎么闯江湖的,颇觉得大为过瘾,跟自己现在的生活大不一样,大丈夫读什么四书五经啊,就该单枪匹马拉帮结派去闯荡江湖。
曹操感受到气氛有点怪异,看着年轻人憧憬地望着自己,程昱司马防面色冷清,顿时意识到自己说得多了,继续哈哈大笑的表情,说话的内容却是一转:
“子桓(曹丕)啊,听你刚才说,那群姑娘也一同被押到这里了吧,现在他们人呢?遣送回家了?”
“噢,我把他们忘了,进来时没有管他们,不知道他们走了没有,现在我去外面看看?”曹丕说。
“去吧,去吧,男人就要负责任,虽然你还没玩。”
曹丕听后一阵气滞,速度快点走到府外,看见二十来个姑娘就在司马府外等着,不由诧异:
“诶,你们站这里干嘛,怎么不回家呢?”
茫然等待的姑娘们见曹丕出来,目光顿时有了神采,听曹丕说起。
一个姿色比较出众的熟女行礼说道:
“回大人话,我们都是卖身为妓之人,早就没有家了,现在那暂且留身的窑巷也被查封了。我们姐妹们无家可去,想着大人定然是有权有势之人,而公子由面容潇洒,俊俏可亲,我们姐妹们不由想要在大人处混口饭吃,大人不要把我们当人使唤,只要让我们留下,做畜生奴隶,都行。”说着泪水在大眼睛中翻滚,面色潮红,我见犹怜。
曹丕听完还没来得及回答,外向的嗓门大的一些姑娘们就或叫嚷或哭诉起来了。
“公子,我一看见你就爱上你了,你不能不要我啊。“
“公子,看见你我顿时觉得其他的男人都是粪土,公子,我只想跟着你。“
“公子以后我专为你暖被窝可好?“
“公子奴婢不求干什么轻活,更不求有什么名分,只求能做点事养活自己。“
“停!”曹丕喊道,众女渐渐停止了诉说,静静望着曹丕,曹丕被他们吵得也不知如何是好,想到反正是他老子叫他出来所谓“负责”的,干脆把这些女子带进去给曹操看,看曹操怎么办。
“行,你们都跟着我进来吧,见我爹,都拘谨点。”曹丕向众女说道。
“见家长?公子不用怎么快吧。”一个女子随口喊道。曹丕没回头翻着白眼,那个领头的熟女瞥向她,她顿时知道自己多口了。
当曹丕领着二十来个女子进入大堂时,司马防是有些反感的,所谓女不上厅堂,曹丞相难道没有教过世子么,当然曹操必须没教过。
曹操目光扫视着进来的女子,觉得有几个还很有韵味,值得弄来玩玩,问曹丕:“诶,怎么回事?”
曹丕简短地答道:“他们说无处可去,想要留在我身边。”
曹操目光扫视着进来的二十来个女子,觉得有几个还很有韵味,值得弄来玩玩,问曹丕:“诶,怎么回事?“
曹丕简短地答道:“他们说无处可去,想要留在我身边。
曹操随口说:“那还有什么话说呢,正好我身边也缺人,你和甄宓也要添点几个丫鬟来服侍,就把他们都留下呗。怎么,你觉得我们曹家养不起这二十来号人?”
曹丕说:“养得起,养得起,只是,他们(语法中没有她们,就算全是女人,也只能用他们)的身份……”
曹操诧异地望着曹丕:“身份?你是指他们出身窑巷?”
“是的。”曹丕点点头回答。
曹操眼睛一翻随意说道:“诶哟,身份这种东西,挥之即来,转瞬即去,没什么好在乎的,都是人,几番清洗后,再换上新衣服,又没什么不干净的。你小小年纪在意什么这些繁文缛节干什么,天地间,只有绝对的权与力可言,可没有绝对的规矩。那些条条框框,陈规墨习,都是用来束缚那些无权无势的下等人的,你在乎干什么?”
一席话听完,曹丕唯唯诺诺地点头。
二十来个窑巷女子倒也听不太懂曹操后来说得话,却清楚地听曹丞相说把他们留下来不就是,当即跪谢大恩大德。
在场的司马防的儿子听后,只感觉到世界观受到了地动山摇一般的冲击,曹操说的话完全颠覆了他们平日学习到的世界与道理,受到了灵魂层面上得打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司马防程昱听了面色铁青,想要出言反驳,却无奈形势逼人,只能暗叹几声,还不能让曹操注意到。
又已经趴在低矮的案几上的郭嘉睁着皎洁如明月的大眼睛望着随口胡侃的曹操,感叹道:这就是吾主风采!
接下来曹操让部分侍卫们带着女子们回城主府,曹操曹丕程昱郭嘉司马防司马六子又开始展示才学、探讨问题、辩论交锋,唇枪舌剑,搞得就像战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