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战争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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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混合作战(4)

如果法军善于利用,土耳其帝国沿多瑙河的边界也对它这个强国有利。当法国国内没有试图控制首都或让敌人占领首都的两个政党存在时,

它也同样非常适合于这种战争。假设敌人是通过阿尔卑斯山侵入的,那么法军便可沿罗讷河和索恩河行动,并沿边界一方面转至摩泽尔河,另一方面转至普罗旺斯。如果敌人通过斯特拉斯堡、美因兹或瓦朗谢讷侵入,那么法军也可以采取这样的行动。只要法军能充分保证主力部队安全,并能依托周围要塞作为基地,那么不论在上述哪一种情况下,我军都不可能攻占巴黎;如果敌军要攻占巴黎,那也要冒很大的危险。凡是具有双重作战正面的地区都是如此。

奥地利可能并不具有这种优势,这是由于雷蒂凯山脉和蒂罗尔山脉的走向以及多瑙河的流向的关系。尽管劳埃德视波西米亚和蒂罗尔为两个堡垒,并在它们之间由因河构筑了一道坚固的壁垒,但他认为这个边界是最有利于针对侧敌运动采取防御的。但是就如同我们之前所讲过的,1800年、1805年和1809年的战局无情地推翻了这个论点。这些战局中的侧面防御都未曾准确实施,所以我们还可以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我认为,能够作为做决定的凭借条件是当时各自的情况和先前的事件。

假使力量强大的法军在由莱茵河经巴伐利亚前进时,与联军在莱希河和伊泽尔河相遇,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为了阻止法军的行军而把奥军全部投向蒂罗尔和波西米亚,是非常棘手的事。因为要想掩护向首都的接近行动,就应有一半兵力投向因河,这样就会造成兵力分散的致命伤。假使把全军集中在蒂罗尔,那在通往维也纳的道路上就无兵防守,敌军一旦大胆地进攻,我军就会非常危险。由于战场范围狭窄,难以展开,在意大利明乔河上的侧面防御將在蒂罗尔方面遇到困难,而为了抵挡来自萨克森的敌军而在波西米亚的侧面防御也会遇到困难。

对于平行退却这种方法来说,可能有多种方案,尤其是在用于普鲁士时。在普鲁士,如果敌军由波西米亚向易北河或奥得河进攻,那么普军采取平行退却的方法就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的;但是如果在法军越过莱茵河或是俄军越过维斯瓦河攻入的情况下,除非普鲁士同奥地利结盟,否则普军无法采取这种退却方法。之所以会产生这种区别,完全是因为这个国家的地形。军队不仅可以而且能够向大纵深实施侧敌运动(由梅梅尔至美因兹),不过在由南至北(由德累斯顿至什切青)这个较小空间的方向上的侧敌运动则难免遭到失败。

不论出于何种动机,敌方通常会追击退却的军队。

即使有非常严密的组织,有完整无损的军队,一般来说,占某些优势的还是追击军。战争中最难的行动,莫过于战败之后或在远离本土的地区实施退却。如果敌人组织了巧妙的追击,这种困难还会随之增加。

统帅的大胆性格和两军的物质及精神状况,决定了追击的勇气和积极性。适用于追击中一切情况的绝对原则是很难提出的,不过必须承认以下几点:

(1)一般情况下,退却之敌纵队的翼侧是追击最好的指向,而非后尾。如果是在本国境内追击,则更应如此。同时,可以采取与敌人作战线交叉甚至是垂直的运动方向,而不必害怕有任何的危险。但是无论如何,决不能迂回过远,否则会完全放走敌人。

(2)一般情况下,应尽可能采取大胆和积极的行动进行追击,尤其是在交战取胜后。因为此时被击溃的敌军士气低落,很容易被全歼。

(3)为敌人架设“金桥”得当的情况是很少见的,这种情况只有当劣

势军队取得意外成功时才有可能发生。关于退却的问题没有实质性的问题需要补充,在战略方面就谈到这里。

下面所要谈的战术措施,是保障退却顺利实施的。

保证退却顺利实施的最可靠的方法,就是使官兵清楚地认识到,回击敌人并不危险,不论敌人从哪一方面出现,不论回击敌人的后面或前面。同时,还要使官兵认清,保持秩序是退却中受到扰乱的部队得救的唯一方法。这种情况证明了严格纪律的重要意义,即严格的纪律将永远是维护良好秩序的最好保证。但是,要想保持军队的纪律,避免发生溃散和抢劫食物行为,就必须保障军队给养充足。

冷静沉着是负责后卫指挥军官必须具有的特点,同时还要为其配备数量适当的参谋人员。为了便于后卫扼守,这些参谋人员应负责预先选定适于防守的据点,或者部署编有炮兵的后卫的预备队,用以阻止敌军前进。必须逐次替换成梯次部署的部队,并在替换过程中防止成梯次的各部队过于接近。

因为骑兵易于赶上进行战斗的军队并与其会合,所以如果拥有大量的骑兵部队,就能够阻止敌人突然扰乱我军纵队的行军和切断我军与一部分纵队的联系。骑兵部队不仅有利于有秩序、有计划的退却,还可以提供侦察手段,以保障翼侧从侧方警戒退却。

一般来说,在退却中,后卫能把敌人阻止在距我进行战斗的军队半日行程的位置就足够了。如果后卫距离主力过远,则会带来危险。不过也有特殊情况,如果后卫的后面有由我军可靠据守的隘道,后卫也可以适当增大活动地域甚至距离主力一段行程。若我军控制该条隘道,则有利于退却;若被敌人占领,则会使退却发生困难。退却军队的后卫应随着兵力的大小进行增多或减少,这样后卫就可以大胆地在离主力一日行程的位置上行动;但是这种决定需要依据后卫的兵力、当地的地形和追兵的情况。若敌人进逼过紧,则要极力防止我军相互靠得太近,特别是我军保持着良好秩序时。在这种情况之下,可以随时停下来,对敌军前卫实施出其不意的反击。1796年,卡尔大公在内雷希姆、莫罗在比贝拉赫,以及克莱贝尔在乌克拉特,都曾这样做过。这种机动常常可以获得成功,因为被追击的部队回头进行奇袭时,会发现追击部队的官兵往往在忙于搜集易得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