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那场战争中,它们的作用是相当巨大的。如果在1809年就可以设置这种工事,那么首都就不会被攻击。
若要将这个庞大的防御体系建成,最好能设置一条设施齐全的环林茨的棱堡线,之后在要塞的东凸角到特劳恩河的区域内,建造一条包括七至八个塔堡的直线(长约三千九百米)防线,可以保留多瑙河在林茨和特劳恩河之间形成的大弧形使之成为营垒。如此一来,可以得到等同一个顶级要塞和一个由散兵壕沟遮挡的营垒相加的双重利益。虽然这个工程兵没有太大。却也能满足一支大军队使用需求,特别是若在河的左岸能设置八个塔堡和佩林贝格堡垒,那效果将更加良好。
我不准备分析这个营垒的不足,因为如此就一定要准备一张精确的多瑙河沿岸地形图,虽然我到过林茨很多次,然而却无法将林茨周围的地形记得很准确,无法对其做出精准的叙述。仅有一个问题让我迷惑,就是假设营垒不敌沦陷,林茨附近居然没有掩护部队退却的多面堡。对此或许有人不认可我的观点,他们相信,所有军队都会受阻于这些塔堡,就算有部
分塔堡遭到火力压制,也是这样。不过,可以这样回应这个问题。如发生这种情况,要支援塔堡,但很难在如此狭窄的一个区域内向交战的双方射击,因为有可能出现不分敌我的误伤情况。然而,我能确认,没办法用炮兵连打击到营垒内部。所以,在三至七号这四个塔堡被彻底压制后,足够大的战斗部队是可以突至林茨的。天知道,如果像苏沃洛夫或内伊那样的将领,即将同伊思迈尔或弗里德兰德的军队作战,这场战争将会打成什么样子。
同时我并不明白为什么要设置九个(二十一至二十九号)背向多瑙河的塔堡。是要避免敌军从十万人的中央从水路抢滩吗?若是对位于左岸的敌军野战炮实施打击,是不是也要如此呢?处在类似多瑙河的河流的保障下,仅仅有为监视敌军而设置的地面炮台就可以了。
另外,阿拉尔上尉讨论这些塔堡的那篇有趣文章再三提到,这些塔堡是在详细分析后决定修筑的,其目的就是,仅靠最低限度的炮兵(虽然文中所选择的信息不准确),以最大的火力打击一切敌军可能攻击的外围。在类似热那亚那样的山地要塞中(该地以另一种形式最早建造了这种塔堡),在贝桑松、格勒诺布尔、里昂、贝耳福、布里昂松、维罗纳、布拉格、萨尔茨堡,包括在山口防御的一些堡垒中,这种塔堡都能发挥极大的作用。或许营垒的规模有些超标,其占地将近九千至一万都阿斯(约19.5千米)。如果要让呈一线阵型的部队及预备队控制整个区域,那将要准备至少一百五十个营的兵力。然而,同时在多瑙河两岸防卫如此长的区域的可能性,应该是极其少见的。只有特劳恩河口到上多瑙河一段长约四千都阿斯(约七千八百米)的区域真正需要布防。所以,只需八十个营就可武装起这个营垒。甚至在兵力不足的局面下,只要不少于五千人也可基本控制全部塔堡。然而,如果要将这些人分为三十二个小支队,这种配置,将会极大地降低出击能力。
综上所述,如果维也纳依旧掌控旧的围墙,并且守备部队可以灵活利用它,那么敌人对那里的两个设施发动袭击是十分冒险的,若不理会该首都军力而沿多瑙河河谷行军,那将考虑更多,一定慎之又慎。除了能将法军像在乌尔姆、耶拿和滑铁卢一样彻底击溃,或是迫使其进入林茨营垒,得以控制通往卡林西亚的那条通道,才有机会实现这一目标。
桥头堡
全部的野战筑城工事中,桥头堡是重中之重。渡过江河的艰险,尤其是渡过有敌人驻防的大江河的难度,能够充分确凿地证明,桥头堡有无可替代的作用。现实中,就算不要营垒,也必须要修筑桥头堡,因为如果能有效抵抗桥梁可能遭受的袭击,那么我军在被迫向河岸退却时会遇到的危险将无限降低。
如果这种桥头堡成为大型营垒的内堡时,将产生双倍的利益。如果将桥头堡覆盖到营垒正面的河岸,或许能产生三倍的利益,因为如此一来,这两个桥头堡就能够互相掩护,河的两岸也能得到相等的保护。有一点或许无需多说,即如果在敌国,或者在没有桥头堡功用的永久性工事的全部正面,桥头堡的作用无可替代。我还要着重提醒,营垒体系与桥头堡体系之间的明显区别是:当营垒体系为独立的闭合式工事,而桥头堡为连续的开放式工事时,前者优于后者。如果营垒是连续修筑的,那肯定需要相当多的兵力才能防守,因为要将营垒全线的工事全部占领。然而,如果营垒是由掩盖工事组成的,那么只需一支军队就可以防御突然袭击。因为这些工事属于营垒的范畴,其使用方式更属于战术层面,我们会在讲解,因此在这里只需要大家注意它们在战略上的重要性就可以了。
山地的战略行动
在山地战中的战略意义还没做出总结之前,我们不准备正式谈论战略。我们没必要在此谈论那些被看作是近乎不败的据点和工事——它们是战术的浪漫主义成分。我们希望尽可能讲解山地国家与本章所研究的各类问题的关系。^
我们相信,在战争中,在山地国家领域内,或许拥有四种完全不同的局面。第一,它或许是全部的战争区;第二,它或许是战争区中的一个主要战场;第三,它或许是在崇山峻岭之间;第四,它或许只是一处高地,
敌军只要翻越这处高地,就来到了一片开阔而繁荣的平原。
除了瑞士、蒂罗尔、诺里克诸省、土耳其和匈牙利的部分省,还有加泰罗尼亚和葡萄牙之外,其余全部欧洲国家都仅仅只有一条单独的山脉而已。面对这种局面,当穿行于隘路中时,会异常困难。所以,这仅仅算是—种暂时性障碍,这种障碍如果被突破之后,不但无害,反而有益。实际上,当突破这一障碍之后,战场就进入平原地区,我军就能把翻过的这座高地当成临时基地,紧急时还能退入该地,将其当作临时营垒。不过一定要注意,我军在战略转移时,千万不能让敌军抢先抵达该地。
髙加索向来被看作是帝国大规模武装冲突中的次要战区,所以永远不会作为开展大规模战略性战役的主战场。
就算在法意两国之间的阿尔卑斯山那一区域也不例外,而尽管地势略低但纵深极长的比利牛斯山也属于这个范畴。除了在加泰罗尼亚,比利牛斯山脉覆盖埃布罗河沿岸的所有区域;如果战争只在该国范围内进行,而整个战区都是山区,所以一定要将与只有一条山脉的国家区分开,而另当别论。
从这个角度看,匈牙利与伦巴第和卡斯蒂利亚的差异不大,因为就算喀尔巴阡山脉在其东部和北部可以形成基本同比利牛斯山一样高的地形,也一定要明确这仅是一个临时性障碍,军队翻越它以后,向前可以到瓦格河、尼特拉河或蒂萨河流域,还可进入蒙加奇地区。翻越它的部队,可以在多瑙河和蒂萨河中间的广阔平原上处理其主要的问题。仅有的差异是路况不同,阿尔卑斯山和比利牛斯山的道路尽管少,但路况顺畅,而在匈牙利却几乎找不出可以通行的道路,即使有道路也极难行走。
匈牙利的喀尔巴阡山脉,其北部或许较低,然而向腹地绵延很远,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属于纯山地战区。不过,因为山地只属于整个战区的其中一块,在蒂萨河或瓦格河谷地很可能无法开展大规模战役,因此我们将其视为临时性障碍。综上所述,必须承认,与该国政府密切相关的问题,一定要在战略上反复研究。
尽管波西米亚山、孚日山和黑森林没那么大,然而也能归入山地地带的范畴。
若某个国家全部是山地(如蒂罗尔和瑞士),而且仅是整个战区中的一
部分战场时,这些山地的重要性就没有那么绝对了。面对这种情况,可将这些山地看成要塞,为我方提供掩护,也可以移动到谷地决战。如果此类山地国家囊括全部的战区,那就只能归于其他问题了。
多年以来,人们总是搞不清,究竟是山控制谷地,还是谷地控制山呢?卡尔大公,这位睿智而专业的法官,更赞成谷地控制山,并多次证明,多瑙河谷地才是打开南德意志地区大门的关键。但是一定要清楚,不论何种情况,结局都取决于双方兵力的对比,取决于政府和人民的倾向。若有六万法军向巴伐利亚挺进,面前的敌军是兵力相同的奥军,然而奥军将三万人布置在蒂罗尔,等到其到达莱茵河后再从援军中补齐人数。要是处在这种局面中,法军要抵达这一条线就极为困难,因为它不得不在翼侧留下相接近的兵力,以便掌握沙尔尼茨森林、菲森、库夫斯泰因及洛弗尔的出路。然而,假若是这支法军变为十二万人,并能夺取相当大的战果,维持对反抗的敌人的优势,那么它一定可以调派强大的支队来保护蒂罗尔出口,并同莫罗在1800年一样,继续向林茨前进。
上述内容,都是将山地国家假设为一个次要战区;若是把这些山地国家看成一个主要战区,那么一切的问题都会有适当的变化,而战略问题将更加繁杂。1799年和1800年的战局,在战争艺术的这一范畴中,都拥有一样深刻并警惕人心的教训。在我发表过的作品里,一直努力用历史事件来论证这些教训。我觉得一定要让读者了解这些教训。
如果大家想起我对法国督政府鲁莽入侵瑞士的结局,以及对因为扩大战区范围而把泰瑟尔至那不勒斯的空间合并成一个战区而给这场战争造成的致命影响所作的评价,就无法对推动维也纳内阁和巴黎内阁签订维护瑞士中立达三个世纪之久的条约的天才多加赞赏。所有人都将认可这个真理,只要他详细阅读了关于1799年卡尔大公、苏沃洛夫和马塞纳,包括1800年拿破仑和莫罗对众人关注的战局所做的记述。在上述战局中,前者属于全部山地作战的经典战例,后者是为山地国家的前途而战的谷地作战的典范。
通过对这些实例进行的客观研究,我将在这里简单介绍几条我所研究出的结论。
如果交战双方将一个山脉纵横的国家作为主要战区时,所有战略上的考虑都应该避免以平原作战的规律为依据。
实际上,在山地要对敌人作战正面的翼侧进行袭击并不容易,大多时候根本无法实现。在这类山地国家中,一支大规模的部队常常只能在几个谷地中行动,而敌人或许事先就在这些谷地安置了足够兵力的前卫,持续阻碍我军行动,为集中兵力战胜我军争取时间。因为在划分谷地的山中,仅有数量稀少的小路,无法保障大部队行进,所以一切沿横向的行军都不得不选择轻装部队。
优良的天然战略要点,位于几个大谷地的交汇处,或在穿过谷地的河流汇合点;这类要点实在太突出了,除了瞎子没人看不出来。而且这种要点数量稀少,因此当守军的主力进行防守时,入侵军若要战胜守军主力,就常常需要以机动主力直接强攻。
在这些区域,大规模战略运动尽管没有几次,而且非常困难,然而它的重要性不降反增。如果进攻方能在敌人的退路上夺取一个地处大谷地的交通要点,那么守军相对平原地带作战时就会增加更多的失败概率。所以在这一线,若能控制一两条难以接近的通道,基本上就能让敌人全军覆没。另外,进攻方在山地作战时会有许多困难要克服,而守军的困难也并
没有少多少。原因就是,守军要保护所有要道,否则敌军会步步紧逼,派大部队抢夺战略决定点;在某一点遭遇打击而需快速集中兵力时,几乎无法沿横向运动。拿破仑于1805年为割裂马克与乌尔姆的联系而采用的行动,可以对上述关于沿横向运动和山地指挥的困难等问题补充说明。
一方面,如果从所有方向穿过施瓦本的百余条道路,导致了这次军事行动的成功(这在山地国家原本是无法实现的,因为没有横贯路能让部队从多瑙佛特经奥格斯堡向梅明根进行大迂回),而且还要明白,正是因为这百余条道路,所以马克的退兵,才能比在瑞士和蒂罗尔谷地被包抄时更轻松,因为他在瑞士和蒂罗尔都仅仅寻得了一条退路。
另一方面,在平原国家中,一个处于防御位置的将领,也许会将其大量部队集中在一起,因为要是敌军分兵作战,以期控制守军的所有退路,如此守军却能够轻易地把多支小股敌军各个击破。然而,在山地国家中,一支军队往往仅能控制一两条主要通路,并且在敌占区的路线上常常有多条谷地连接这一两条通路,因此想集中兵力是极为不易的;如果军队忽视了这些重要谷地中的任何一条通路,对其没有防备,那后果将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