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精子来自男人,卵子来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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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古怪的基因

任何原始人类的男性在理论上都能够使得部落的任何女性受精怀孕。但是,资源是有限的。20次鲁莽的性交出生的10个小孩并不能给予你的基因多大帮助,如果所有孩子遭受饥饿,或者处于部落的社会底层。任何随意的遗传突变,如果能够使得男性将其资源集中在一个女性和她的孩子身上,就会因为这些孩子存活率更高而使这些遗传突变能够在下一代得到遗传。

但是,记住,有多余的精子抛洒一点也无妨。毕竟,世界上女人多得很。对于男性,享受性交不会导致多大的投入。他所抚养的后代和他所抛弃的后代不一定必须来自同一个子宫。因为,智人的男性与他们的后代及配偶的密切关系,并不意味着在他们的脑边缘系统深处就忘记了对于古代男性勾引荡妇的策略的原始记忆。淫荡总是任何精子制造者心照不宣的策略。

大多数雄性动物追求的是“数量”策略:让尽可能多的女性受精怀孕,然后,让后代听天由命。而这总是导致了雄性之间的残酷竞争。在对115只海象的研究中发现,其中5只体积最大和最卑劣的海象是85%的后代的父亲。95%的海象终身未娶,而即使那些在某一春天占据统治地位尽情享乐的海象,它们的命运在来年也会发生变化:死于非命,它们的荣耀仅仅维持了短暂的季节。你可能会嘲笑那些模样古怪的鸭嘴兽,可是,你不会面对着这些鸭嘴面孔那样做。雌雄出生的数量是相等的,可是,青年雄性使用毒刺开始相互残杀。当它们长大成人,可以交配的时候,雌雄比例变为6∶1。获胜的一夫多妻的雄性于是成为新的一代鸭嘴兽浑球的父亲。

其他的雄性动物追求的是“质量”策略:对后代的数量进行选择,并且认真抚养,保证他们的成长为父母。这样,就大量降低了男性之间的竞争,因为,他们忙碌于履行抚养后代的父亲的职责。普遍而言,作为父亲的男性越多,他们之间的竞争也就越少。

雄性红狐是虔诚的丈夫和尽职的父亲(我说的是动物,不是说的演员)。它每6小时给家里叼回一只死兔子,教育后代如何跟踪和捕获猎物。它还会把食物掩埋在地下,让它的幼畜学习如何靠嗅觉把食物找出来。但是,如果正在发情的年轻雌狐从身旁悄悄溜走,雄性红狐当然不会注意不到。狐狸和我们同样,也是定期实行一夫一妻单配制的。

蒙古的加卡利亚仓鼠也是尽职的父亲。它会在土地中觅食,将腹袋塞满寻找到的种子,匆忙赶回洞穴,站在它的后代面前,然后使用前脚拍打屁股,把种子喷洒出来,仿佛就像约翰·伯路希在《动物屋》中使用青春痘开的玩笑。当波普作为他的性伴侣的接生婆时,也使用了同样的花招,用前脚拍打她的屁股。很难说她是否喜欢他这样做,并且也不会产生相同的喷洒种子效果,但是,起作用的就是这种动作。如果波普在出差途中遇到其他的女性,这位啮齿动物或许会表现出是背叛老婆的老鼠。

对于婚姻关系不幸的是,在任何能够产生大量精子的生物体中,强调“质量”策略的基因永远不会完全反对“数量”策略,无论雄性在后代身上投入多大,以便确保它们的存活和地位,他总是还有多余的精子。如果你的精子像美国黄石国家公园的间歇喷泉老实泉,那就很难保证忠诚了。喜剧演员克里斯·罗克说:“男人的忠诚只是挂在口头。”

这表示,男性会继承两种不同的性欲,因为男性制造两种类型的后代:他们投入的后代和他们不投入的后代,即妻子的后代和情人的后代。

有的男性出于性欲而使得女性受精怀孕,观察他们的内心,可以令人惊讶地发现,除了事后一走了之,他们没有任何深层强迫性冲动。有的男性出于爱情而使女性受精怀孕,并且,他们会为了妻子和孩子的生活拼命工作。男性不一定是在愤世嫉俗中策划了这一切。男性的繁殖历史赋予了他们两种策略:一夫一妻单配制和精子的随意抛洒,所以,进化给他们遗传了两种不同的情感。

女性很少会具有这种双重的差异。宝贝是出自你的身体,就是那样简单,无论孩子的父亲是君子还是小人,都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多余的卵子来任意抛洒,你也无法将孩子拴在他父亲的身上,然后自己溜去和情人幽会。

一位研究人员作过调查,询问人们对于未来配偶的最低智商要求。普遍而言,男女两性的回答都是平均智商。他再询问,对于和未来配偶上床的最低智商要求,女性的回答是,这种情况下,应该高于平均智商。男性的回答是,这种情况下,应该低于平均智商。

即使是有较长抚养期的智人,男性情感的建构也是基于这样的基础:爱自己的原配和孩子,但是依然陷入没有情感承诺的婚外情。经过上千年来的演变,智人的男性把有的女性看做是理想的妻子,把有的女性看做是理想的情人。女性在性爱之后希望得到“尊重”的想法仿佛是基因在询问:“我究竟是理想的妻子,还是理想的情人?”

这就是女性受到的约束。女性明白,诱惑男性,性行为必不可少。但是,她们同样明白,如果男性感觉她们在性关系上是随意的,就会将她们归结到情人的范畴而非妻子的范畴。男人希望确保父子关系的欲望意味着,他不太可能将资源投入到性关系随意的女人身上。

弗洛伊德分析了男人的圣母/娼妓情结,说道:“他们有爱情则不能存有欲望;他们存有欲望则没有爱情。”

好了,事情并非那样糟糕,男性会长期为了同一女性存有欲望和爱情,但仅仅是她具备了男性的两个繁殖目标:出生后代和抚养后代的行为。迷人的身体和称职的母亲并不总是合二为一,那就是为什么每个男人同时带有花花公子和父亲的基因。优秀基因和称职的父亲并不总是合二为一,那就是为什么每个女人同时带有情人和妻子的基因。很多采纳了情人策略的女性抚养了健康的宝宝,但是,妻子的策略更加成功,否则,女性对于妻子名分和地位的偏好就不会得到进化遗传。

现在,时光进入了21世纪!女性展现了和最有权势的男性同样获得声望的能力。为什么现代社会具有声望的上层女性还要在乎男性挣钱和获取声望的能力?

有趣的是,布什引用了多个研究,这些研究分别表明,美国具有声望的上层女性更加重视她们眼中的男性的社会地位(听到这点或许你会感到惊讶,可是富裕的女性很少嫁给中层阶级男性。富裕的男性则较少受到这种偏见的折磨)。女性百万富婆追求的是男性亿万富翁。埃尼斯指出,哪怕是女权主义团体的领导人物也追求富裕的男性。杰克·肯尼迪和来自皇家的王妃黛安娜,她们最终都是嫁给了亿万富翁。众所周知,绝世美人埃及女王克利奥帕特拉很难找到与之相配的男人。当你真正是一位女神,唯一和你相配的只有国王,即使那样,你依然是降低了身价。当你是位居巅峰的女性,你真的很难再上嫁了,可是,位高权重的女性依然在苦苦追求。

每个掠夺者最喜爱的猎物是无助的幼小者。我们的后代成长很慢,我们最初的情感基础就来自男女意识到了这一事实。那也是为什么尽管我们根据逻辑可以推断出,带有避孕套的富裕女性可以不需要男性的帮助,可是,我们埋藏内心深处的更新世的伴侣需求依然是人类天性的一个部分。无论我们在实际上是否相互需要,但是在情感上我们确实是相互需要的。

我知道现在的食物很充裕,你也知道现在的食物很充裕。可是,我们哺乳动物的脑边缘系统建构了我们的欲望,并且记住了饥荒的时代,当时,我们的后代尸横遍野,而权势群体则肥得冒油。

无论哪个性别获得资源,都会和异性分享。当男性具有获得资源和制定社会规范的权势时,他们身旁总是不乏挥手即来的三妻四妾。如果是女性获得这种权势,情况会是怎样的呢?男人们,设想出现了你的色情狂想的反面场景,然后去看看喀麦隆的白克瑞人,你会发现他们具有惊人的相似。

喀麦隆的西非白克瑞人奉行的是女权主义的乌托邦,不过,那却是男人的地狱。大规模的人口迁移会对社会的性别均衡造成灾难。在白克瑞人部落,男女比例是2.5∶1。女性拥有庄园和金钱。但是,女性没有保持年轻的适婚男性的稳定以便满足她们的性欲,她们也没有创造一个相互分享和社会主义的慈善性质的地球母亲社会。相反,她们要求的是把那些来自拥有资源的比例很少的男性作为可以任意抛弃的丈夫,一旦将男人吸得精光,并且有更加富裕的男人出现,她们便毫不犹豫地将其抛弃。白克瑞女性把男人当作劳役的马匹,并且毫无羞耻地将经济上的不称职作为离婚的理由。

在经济的不宽裕可以作为离婚理由的50种文化中间,有49种文化只允许女性为此提出离婚。只有一种文化允许男女两性都可以因为经济原因提出离婚。没有任何文化允许男性因为妻子挣钱有限提出离婚。而男性和女性分享资源是人类的普遍规律。

南希·埃特科丈在《新闻文摘》的文章中指出,人类学家苏珊·弗雷泽调查了48种传统文化中离婚的人群,女性提出离婚的原因中,最多的两个原因之一,是男性挣钱能力有限,男性提出的原因中,最多的原因是不孕不育(典型的是责怪女性)。

有趣的是,白克瑞人女性的经济能力没有将她们从卖淫堕落地位解放出来。在喀麦隆,是卖方市场。很多单身白克瑞女性,通过性交易向极度性饥渴的男人收取高昂的报酬,为自己聚集了可观的财富。当她们准备结婚的时候,这些企业家已经拥有了不菲的现金和土地财富,然后,她们就开始选择自己的第一个丈夫,并且会使用黑寡妇的风格将其吸得精光。幸运的是,她们很快停止了为了后代而盘剥丈夫的方法。我的女友有时看着我,眼神就像她也要蠢蠢欲试。

正常情况下,我应该停止下来歇歇气了。可是,为了抢在我的对手前面一步,我最好还是写下去。我早上的时间用来写作这本书,晚上的时间转变到从事伟大的文学创作。这是发自我内心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