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古为萧关,今为重镇,是川陕入甘的重要之路,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它又如一位饱经沧桑的古稀老人,屹立在那里,向人们诉说着它不朽的传奇,以及千百年来的风风雨雨。
过剑飞到达天水时,已是第二天的辰时时分,他为解决肚子的问题,先到一个饭馆要一壶酒,几样菜。并在等饭的时候,向跑堂的伙计打听了一下杨文礼的家。随后匆匆吃完饭,匆匆付了帐。便风急火燎地冲冲忙忙地向扬府而去。
他快步如飞,恨不能立刻飞到杨文礼面前,询问情况,但再急,他也得一步一步走过去。他倒达杨府时,威武气魄的杨府大门却紧闭着,门口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有些奇怪,但他还是上前,用手轻叩门环,朗声叫了起来。“门口谁在,家里有人吗?、、、、、、”
随着他一声一声的喊叫,时候不大,偏旁的小门打开了一道逢,从里面伸出一个年轻人的头来,满脸狐疑地对过剑飞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奇怪而诧异地问道;“公子,你找谁?”
过剑飞急忙问道;“杨文礼老爷子在家吗?”
那人把身子从小门里全挤了出来,又从新把过剑飞打量了一番,才道;“在家,请问你贵姓,找他有何要事呀?”
过剑飞面对着他的问话,沉思吞吐了一下道;“在下免贵姓过,名剑飞,烦请通报一声,你就说过千帆之子来见他,他就会知道的。”
“好吧,请您少候。”那人转身入内关上小门进去禀告了。
过剑飞站在门外焦灼不安等待着,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种说不出是喜是悲的滋味在他心底搅动着,他不知道杨文礼能否告诉他有用的线索,更不知道见面后的结果是希望还是失望。他暗暗祈祷着,希望自己多一些好运,希望上天能保佑自己马到成功。
他忐忑不安、如坐针毯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人回来,等待着能如愿以偿。时候不大,那人回来,并请他进去。他忐忑不安地走进了杨府,把命运和希望交给了上天。
杨府很大,有前后两个院,但是布局还是与别的院落没什么两样的。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有条不紊、一尘不染。
过剑飞在那人的带领下,过前院、穿天井,向后院走去。时候不大,在一个门口停了下来,那人轻声向里说道;“老爷,他来了。”
“来了,请他进来吧。”洪亮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听声音便知是个豪爽、不拘小节之人。
过剑飞走了进去,屋内也是收拾的干干净净,一成不染,且房内还散发出一种清新书香味,钻人鼻孔、沁人肺腑、令人心旷神怡、思绪万千。这是书房,因为迎面入目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使人一望便知。书架旁一个五、六十来岁的精廋老头正在书桌前波墨挥笔。从他的身影可以看出,他对过剑飞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十分的热情来,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了句;“你来了,请坐,等我把这忙完,咱们再谈。”便又伏身继续工作了,看得出这人就是杨文礼,但他已说正忙着,过剑飞也不好在打断他的工作,询问自己的事情,只好耐心地等待着,等他忙完了再说。等待中并趁机观看了一下书房,书房里虽然清洁,却很简陋,除他用这的桌子和书架外,便只有一张茶几和四张椅子了。但整个书房却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并非来自书房本身,而是来自墙壁上的那副《竹子图》虽然他并不懂得鉴赏,但从画中表现出来的气势看,他认为那是真品。
过剑飞望着那副《竹子图》出神,心中产生一种充电的感觉,并让他浮想联翩、心旷神怡。他觉得那竹子图,仿佛把做人之理全部都画了出来似得,让人望之精神抖擞、奋发向上。而且还仿佛凝聚了万千世界的美和善,给人一种力量、一种畅想。即使一个心地狭窄、卑鄙的人望之都会被它熏陶感染,升华变成一个心地高尚的人来。使人不得不赞叹,这副不可多得的好画。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这个坏毛病,做什么非干完不可,否则是不会停下来的。”
正当过剑飞细细品味那幅画时,已经忙完的杨文礼收拾着书具,头也不回地为自己的失礼道歉。过剑飞急忙从遐思中回过神来,客气道;“伯父,没什么,我这又不是外人,不必自责。”
“这也是。”当杨文礼收拾完回头看到过剑飞还未坐下时,急忙让座,“站着干啥,随便坐,自己家没那么多礼节。”并急忙为他沏茶倒水。热情之至倍感适意,随后客气地问道;“你父亲最近还好吧?他还在忙嘛?”
过剑飞闻听他问起父亲,心头忍不住一阵心酸,眼泪禁不住簌簌流了下来,他急忙用衣袖拭去了眼泪,强忍着悲痛哽咽道;“我父亲他不在了。”
“什么,不在了。什么时候?”杨文礼吃了一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个月前,在陕甘交界处的凤阁岭,被人枪杀的。”
“枪杀的?”再次震惊了杨文礼,这次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什么人干的?凶手抓住了没有?”
“还没有,我这次来找您,就是为查找凶手的。”化悲痛为力量的过剑飞于是就把自己在凤阁岭调查,多日来苦无结果,以及来此途中招人围杀,陆不海至今生死不明之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最后道;“伯父我来找您,目的就是想了解一下,我父亲被害前的一些情况,看能否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杨文礼知情后,悲愤填膺,可面对着他的问题,不由得皱起眉来,好一阵才抱歉道;“剑飞实在对不起,你问最近的情况,恐怕我不会给你提供太多的。因为半年前我已经退出江湖,把所有的生意都交给我儿子扬玉辉打理去了,为此,我几乎很少出门的,对于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对于你父亲,我与有两年多没和他联系过了,他最近的情况我就了解更少了。”
过剑飞没想到第一炮便哑了,这真让他失望泄气。但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雄心,又使他百折不饶。“伯父,您和我父亲是多年的老友了,能否介绍一下我父亲以前的情况,也就是以前,谁和我父亲有过隔阂、过节。我想以此为线索深入调查一下,看谁有可能杀害我父亲?”
“这个当然可以,”顷刻间,思绪把杨文礼带入往事中去了。他仿佛又看到他们在一起骋咤江湖,行侠仗义、斩恶除魔、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往事历历在目,如潮水般涌入心头,使他倍感伤心,一时间却不知从何说起,沉默许久,才哽咽道;“剑飞,要说有隔阂、过节的人很多。因为你父亲以走镖为生,办事又认真,免不了要得罪一些人的。明的有、暗也有,无名商行的金大名以前就和你父亲,因为运送货物上闹过矛盾,当时两人吵得不可开交,那金大名气愤之下,扬言要杀你父亲,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而你父亲是个理正不怕官,心正不怕天的人,更本没把他的话当做一回事,后来听说两人又和好如初,不知是真是假,还有这天水城以贩货为业的周二孬,因为在运送的货物里夹带烟土,被你父亲查出后,焚烧掉了。周二孬为此曾和你父亲打过一架。不过就那一次,后来在没听说他们两人闹过。再则就是马贼金荣亮,曾因抢劫镖队,被你父亲砍伤过,有名的我就知道这三件,没名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伯父你看他们三个谁嫌疑最大?”
“这、、、、、、剑飞,你想在有过节的人中查找线索,这个想法是好的。不过在我看来,这几个人虽然和你父亲有过一点摩擦,不过已经年长月久了,我觉得他们已不可能在杀害你父亲了。再说何况你父亲以他们之间的事,都已妥善处理,我想他们断不会几年后,在为了口舌之争,而丧心病狂的。你要想查找的话,也只有从你父亲被害前查找,别的无用。”
“伯父说的对,可眼下不是不知吗?”
“对、对、对,那你要想调查的话,也只有从周二孬先开始了,因为金荣亮早已被官府抓走了,他不可能分身去害你父亲的。”
“行,唉,伯父那周二孬是什么地方人呐。”
“就这天水的,住在外城最难的那条街上,具体周二孬这个人怎么样?我没和他打过交道,不太清楚。听人说此人鸡肚小肠,为人做事不太大方,是出了名的吝啬鬼。至于到底怎么样,你可以向万德胜,你万叔问一下,他和周二孬有过交往,很了解此人的,早几天他来找我闲谈时,我们曾谈过这周二孬,咳,对啦,你万叔最近可能和你父亲见过面,当时我们谈到你父亲时,他无意间说,你父亲准备收山,不想干了。当时我也没有在意,更没有细问,现在突然想起,这里可能有问题,不然干得好好的,为何心灰意冷,提出收山呐?这事你最好找你万叔问一问,也许他会知道一些情况的。”
“行,伯父,没什么事了吧,那我告辞了,”
“急什么,吃了中午饭,再去也不迟。”
“不拉,来时我刚吃过,还不太饿,你们吃吧,我走啦。”
“好吧,剑飞做事不要性急,慢慢来,事情总会有结果的,你到了万德胜那里,如果没什么结果的话,还回来。我真不放心你,要是玉辉在家的话就好了,可以让他陪你去,万一有什么事,也可以有个照应。”
“伯父您放心,没什么事的,即便有事,我也会处理好的。”
“行,如果遇到麻烦的话,你通知我,我自会让玉辉接应你的。”
过剑飞离开了杨府,向万胜布行走去,虽然心情还是那样沉重,但比来时好受一点了,因为毕竟有了一丝希望。
街上的行人并不是太多,但却很热闹,人们各自忙着各自的,谁也没在意谁。可是,过剑飞却如同芒刺在背,感到身后有一双狠毒的目光在监视着他。然而,当他回头观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真令人奇怪。
万胜德的布行地处天水繁华地段,那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过剑飞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不慌不忙走进了布店,店内很大,也很忙碌,五六名伙计正忙碌着为人们量衣撕布,账房正在记册算账,谁也未注意到过剑飞走进,过剑飞寻视了一下,便竟自向账房走去。
那账房正忙着记账,觉察有人走来,抬头从眼镜的上方望了一下,轻声问了句,“先生,您来,要我帮忙吗?”不等过剑飞开口便又低头忙自己的去了。
“请问这是万胜布行吗?”他明知故问道;
“不错,独此一家,别无分店。”账房停住了工作,把过剑飞上下打量个仔细,心下疑惑,暗暗思付道;年纪轻轻的,不认识字怎么着,醒目的招牌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明知故问。
过剑飞从他的目光里看出了他的疑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请问你们的老板,万德胜在家吗?”
账房把轻视他的目光收了回来,和气道;“对不起,他不在家,出去了,请问您找他有什么事呀?”
“没什么事,我是他一个远房的亲戚,刚从外地来,多年不见,我顺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他却不再家,麻烦你了,谢谢啊!”
那账房闻知,顿觉不好意思,连忙道;“原来如此,那您里面请,老板娘在家呐!”
“不啦、不啦,你忙吧,改日我再过来。嗳,对啦,”过剑飞转身要走的时候,回身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不晓得,因为前天他才去兰州进货的。”
过剑飞没料到会是这个消息,欣喜的心情立刻又沉了下去,他不甘心的问道;“那他什么时候才能从兰州回来呀?”
“这个,我也说不上了,多则半月,少则也得七八天吧,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没准的,要不你留个地址,他回来时,我通知你。”
“不啦,谢谢,回头我再来吧!”
“那你走好。”
过剑飞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他无精打彩、垂头丧气地走出了万胜布行,茫然不知所措,天阴沉沉的,使人分不出什么时辰来。
过剑飞有气无力,他觉得自己很累很冷,腿像惯了铅似的,迈不动步,他艰难地走着,不知该向那儿去了。
不知过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的路,一阵阵咕咕乱叫,一阵阵肚中揪疼,他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自己该吃饭了。他犹豫了一下,走进了一个小饭馆,要了几样小菜,一壶酒,慢慢吃了起来。脑子却并没有停止思索,仍在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办?万胜德现在没有在家,自己总不能就这样穷坐傻等吧,万一结果失望的话,自己岂不白白浪费了时间。还不如现在就调查周二孬呢,想到此他三下五去二,把桌上的一切吃了个净光,而后,便生机盎然,精神抖擞地奔周府去了。
直到黄昏,失望的过剑飞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向太平客栈走去。
酒楼是男人挥舍摆阔的地方,更是男人享受的地方。因为只在酒楼上,才能显现出男人那种胡吃海喝、不醉不归、舍命陪君子的豪爽来,才能显出男人那种披肝沥胆的气概来,才能显出男人那种酒后吐真言的本性来。为此男人们不管高兴是否都要走进酒楼表现一番的。但是,今天曹红扬的走进却不是来物质享受的,而是来等一个人的,一个黑道上有名的人物。而且,要再此谈生意、做买卖,因为他认为,只有边吃边喝的谈话,才能谈出好心情来,才能把生意谈得融洽,才能心平气和地谈出钱来。为此,他选中了闻名遐迩的天水八面风酒楼。
八面风酒楼名不虚传,酒好肉好服务更好。当寻欢作乐一夜的曹红扬刚一走进,热情倍致、笑脸相迎的店小二便低头哈腰把二人领上了二楼,让进了雅座,并旋风似的为他们二人沏上龙井茶。“二位爷,你们吃点啥?吩咐下来,小的给你准备去。”
曹红扬漱了一下口,沙哑着喉咙吩咐道;“小二,挑店内拿手的给我来一桌,只要侍候好了我,保证有赏的。”
“爷,你放心好啦,我保证让你满意而归的。你少候,我这就让他们准备去,你就等着瞧好啦!”那伙计吆喝一声一溜烟地下楼吩咐掌勺的师傅张罗去了。顷刻间就听后厨“乒乒啪啪”一阵乱响。烧火的、切菜的,那个忙,自不必细说。
但说正当后厨忙得火热时,门外又有四名与众不同,行装怪异的大汉走了进来。那领头的大汉目空一切,趾高气扬、横扫了一下大厅,不等店家招呼,便气势汹汹直往楼梯而去。身后紧跟个獐头鼠脑的矮个子中年汉子,在者、则是两名保镖打扮随从。伙计一见赶紧上前招呼道;“爷,您来了,快楼上请。”那四人面对着伙计的招呼,连理都不理,便竟直上楼而去。
他们来到曹红扬的雅座前,不等吩咐一名大汉便快步上前,伸手打开了房门,随着头前两人的走进,他立刻便把房门关上,和另一个人左右分开,如看门狗似的守在了门口。
正在喝茶的曹红扬一见来人,立时大喜过望,急忙放下茶杯,起身便笑脸迎了上去;“振彪老弟,你来啦,快里面坐。”
这人不是别人,他就是曹红扬要等之人林振彪。这林振彪是天水有名的黑道人物,提起他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由于他善于伪装,且狡猾成性,至今也没让官府抓住他任何把柄。这让他得意极了,要不然他是不敢光天化日下、肆无忌惮、不可一世地进出酒馆的。面对曹红扬的热情招呼他急忙问候道;“曹大哥,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吧!”
“托你的福,还好,林弟,你还好吧?”
“好、好、大哥,你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到的,黄昏时,我去了你那里,可那里没人,我只好留信约你在这里见面了。”
“原来如此,兄弟失礼了,等一会儿,我一定多敬大哥几杯,赔罪。”
“赔罪那倒不用了,只要兄弟你赶快把我要的货物弄好就行了。”
“这个大哥,你放心,用不了几天,就会让你满意而归的。”
“好说、好说。”
说话间,八面风酒楼的伙计把热气腾腾、色香味全的酒菜摆了上来,林振彪不等伙计动手,抓过酒壶便把酒杯斟满了酒。“曹大哥,来、来、来,我先敬你几杯。”
“林弟,别急,我这里还有位兄弟没向你介绍呐。”曹红扬按住他的手笑道;“凌风,来认识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加兄弟林振彪,在这一带很有名气的,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他。振彪,这位是我刚结识的铁杆兄弟高凌风,以后,请你多多关照。”
“曹大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我什么关系,你放心,你的话兄弟自然会照办的,高老弟,兄弟见礼了。”
高凌风急忙还礼道;“林大哥,请多关照。”
“高老弟,好说、好说,二杰,这人就是我常提起、曾救过我一命的曹红扬大哥,来你们认识一下。”
那矮个子起身抱拳,操着独有的娘娘腔施礼道;“久仰曹兄大名,在下古二杰见礼了。”
“还礼、还礼,古兄弟好,古兄弟好。”
说话间,古二杰又与高凌风见过礼后,四人便落了座,推杯换盏,你敬我还喝将起来。且不大功夫,一个个便喝得了个脸红脖粗,五迷三道、胡吹砍聊起来。
、、、、、、
“曹哥,你这一路走的还平和吧?”
“平和,平和个屁,差点要了我的命。”
“怎么回事,大哥?”
“唉,刚一踏入甘肃地界,一伙来历不明的人便光天化日之下袭击了我,要不是凌风老弟出手相助的话,我这条命恐怕这会正在阎王爷那里做客呢。”
“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知道的话,我早就去点他们了。”
“大哥,别生气,这件事我一定亲自查个水落石出,给你出这口气的,来小弟敬你几杯,压压惊。”
“大哥我没那么金贵的,压啥惊呀,再说在喝大哥就醉了。”
“大哥,别人不知你的量,我还不知吗,再喝十多杯也醉不了的。”
“兄弟,你还没喝醉就说起酒话,出卖大哥来了。”
“大哥,那是兄弟亲你,不然,我怎会出卖你呢。”
“哈、哈、哈、、、、、、”
“大哥,你那方生意最近怎样?”
“说不上好,眼下还过得去,凑合吧。”
“那就行,现在能凑合就不错了。我可惨了,生意是越来越难做,缉查队那帮小子们象喂不熟的狼,吃了一拨又一拨,一个喂不到就坏事,而且现在胃口越来越大,害的我都无利可图了。”
“唉,现在都是如此。”曹红扬深有同感道;“我那里也是一样,上个月就因为我晚给了几天,他们立马砸了我好几个场子,害得我赔了好多,不得己只好赶快给了他们,事后,还请吃了好几嘴才算完事。”
“可不是我也遇到过,这个月的安全费刚拿走,便来要下几个月的,害得人连生意都做不成。******,白道是越来越不讲规矩了。”
“咳,兄弟,别说白道不讲啦,就连咱们黑道现在也不讲啦。”曹红扬疑惑道;“前些阵子,我们那里就闹了一场,害得中间人郭立凡里外不是人,气得他现在还在家躺着呐!”
“曹哥,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那里都一样的。”
“不,林弟,这不是弱肉强食,是目中无人,弱肉强食是双方刀对刀,枪对枪干的,而这是在中间人郭立凡说合下,两家正紧啰密鼓、握手言合时,宋占奎出招杀的周来风,而且还是当着调解人的面干的,这能说是弱肉强食嘛。”
“曹哥,你在黑道干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呀,我们黑道是干什么吃的,不就是尔虞我诈、打打杀杀、做不法生意、讨饭吃的嘛,如果有仇能解的话,就不叫黑道啦。当年我是怎么回事,要不是你拔刀相救的话,恐怕我早成灰了。”
“兄弟,这是不能和你那事相比,这可是有中间人的。”
“曹哥,中间人怎么着?兵不厌诈,万一是郭立凡与宋占奎摆好的局呐。”
“兄弟,这不可能。”
“曹哥,什么可能不可能,什么可能都有,我看那周来风只有怪他自己,有眼无珠,轻信于人。”
“兄弟,我不赞同你的观点。”
“曹哥,赞同也好,不赞同也好,别再为此气闷了,黑道上有不和事,白道上也有,如果你都要气闷的话,恐怕整天不吃饭都饱了。世间万事般般有,岂能件件尽如人意,只要不关我们,随我们怎么做去吧。”
“兄弟,如果都不管的话,今后这道恐怕就没法走了。”
“唉,大哥扯那么远干嘛,今日有酒今日醉,管他明日是几何,来、来、来、喝酒。”
“喝、喝、喝、兄弟们喝、喝、喝、、、、、、”
酒是越喝越多,话是越扯越远。但感情是越扯越近越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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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兄,来时我给你说的事,你的想法如何?”
“二杰,这事来时我不都给你说啦,要人我这里出,其余的你看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管。”
“林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请你出谋划则,看是不是有别的方法可解决。”
“二杰,说实在我要有解决的方法,我早就下手,轮不到你们啦。”
“林兄,那和尚真的就那么难对付嘛。”
“真的,软硬不吃,弄得我真是没辙。”
“兄弟,你们两个谈啥,嘀嘀咕咕的,兴致那么高,说出来共同分享如何?”曹红扬转眼见两人神神秘秘,忍不住好奇,插嘴问道;
“大哥,没谈啥,胡扯而以,你放心,大哥,发财的事少不了你的。”
“神神秘秘的,我当你们谈论地球将要爆炸呐?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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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四人胡吃海聊时,一个保镖走了进来,附耳对林振彪道;“林大哥,韩秋霜找你。”
“什么事?”林振彪狐疑一下,问道;
“不知道,他在隔壁等着你呐。”
“曹大哥,我有一件小事,出去一下,你先坐着啊。”
“行,忙你的去吧。”
林振彪起身便跟着那人出了房门,直奔隔壁。正等着他的韩秋霜一见他进来,立刻起身迎了上去,“秋霜,什么事啊,这么急?”
“大哥,那陈少龙刚才又捣毁了我们两个铺子,还抓走了我们许多人。”
“什么,又捣毁了两个铺子,你干什么吃的?”
“大哥,我得到消息时,已经晚了,没办法我只好来通知你了。”
“这陈少龙处处和我作对,看来不给他点颜色,他是不知道咱们的厉害。好啦,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其余的事我会处理的。”
“是,大哥。”韩秋霜答应着离开了。
林振彪沉思一下,又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