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诗经(读好书系列)
11571700000019

第19章 小雅·谷风之什

“原文”

蓼莪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瓶之罄矣,维罍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

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我独何害!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我独不卒。

“译文”

莪蒿长得长又高,却非莪蒿是青蒿。可怜我的父和母,生我养我太辛劳。

莪蒿长得高又肥,却非莪蒿是牡蒿。可怜我的父和母,生我养我多辛苦。

小小酒瓶空荡荡,酒坛由此愧难当。孤苦伶仃活世上,不如早日去死亡。

没有父亲何所依?没有母亲何所靠?出门心里含悲伤,进门不见爹和娘。

父亲呀你生下我,母亲呀你喂养我。你们护我疼爱我,养我长大培育我。

照顾我来挂念我,出入家门怀抱我。如今要报二老恩,老天无端降灾祸!

南山崎岖行路难,暴风怒吼声啸啸。别人都能养父母,独我服役受苦难。

南山高耸把路挡,暴风怒吼声啸啸。别人都能养父母,独我无法去送葬。

“原文”

四月

四月维夏,六月徂暑。先祖匪人,胡宁忍予?

秋日凄凄,百卉具腓。乱离瘼矣,爰其适归?

冬日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我独何害?

山有嘉卉,侯栗侯梅。废为残贼,莫知其尤!

相彼泉水,载清载浊。我日构祸,曷云能?

滔滔江汉,南国之纪。尽瘁以仕,宁莫我有?

匪鹑匪鸢,翰飞戾天。匪鳣匪鲔,潜逃于渊。

山有蕨薇,隰有杞。君子作歌,维以告哀。

“译文”

四月已经是夏天,六月暑气要消亡。祖先不是别家人,为何让我忍痛苦?秋天风寒冷凄凄,百草凋零百花稀。颠沛流离痛苦深,何时才能回家里?冬日寒气更凛冽,狂风呼啸肤欲裂。没有一家不快活,为何独我遭灾祸?高山上有好花卉,是那美丽栗和梅。大受破坏与残害,不知犯了什么罪。看那泉水涓涓流,一会清来一会浑。我却天天遇祸患,何时走出这困境?长江汉水浪滔滔,统领南方诸河道。鞠躬尽瘁来办事,为何没人说我好?为人不如鹰和雕,高飞便能上云霄。为人不如鲤和鲟,潜入深渊把命逃。蕨菜薇菜长山里,杞树树长洼地。我今作首歌儿唱,只是用来诉悲哀。

“原文”

北山

陟彼北山,言采其杞。

偕偕士子,朝夕从事。

王事靡,忧我父母。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

四牡彭彭,王事傍傍。

嘉我未老,鲜我方将。

旅力方刚,经营四方。

或燕燕居息,或尽瘁事国。

或息偃在床,或不已于行。

或不知叫号,或惨惨劬劳。

或栖迟偃仰,或王事鞅掌。

或湛乐饮酒,或惨惨畏咎。

或出入风议,或靡事不为。

“译文”

爬上高高的北山,采些枸杞尝一尝。体格健壮的士子,从早到晚办事忙。官府事没完没了,无法服侍我爹娘。普天之下每寸土,哪块不是王的地。四海之内每个人,无人不是王臣仆。大夫分派太不均,我的差事最劳苦。四马驾车赶路忙,官差一桩接一桩。夸我年纪还不老,赞我身强力又壮。说我筋骨正强劲,理应当差走四方。有人安逸家中坐,有人为国忙奔波。有人安稳睡在床,有人不停在奔忙。有人不知民号叫,有人忧国常辛劳;有人游乐睡大觉,有人当差累弯腰。有人享乐贪杯盏,有人担心祸飞来;有人高谈又阔论,有人百事都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