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赵瑶影和秦雪怡的荷包,孙清扬甜甜地笑道,“两位姐姐的针线这样好,清扬以后要向你们多请教,还望姐姐不吝赐教。”
秦雪怡虽然笑着,眼底却分明是妒意,“都说你是才女,哪里是我们能教的了的。”
“那都是乡里乡亲抬爱的话,哪能和姐姐们这货真价实相比。”孙清扬举起手中的荷包。
秦雪怡面色稍霁。
“好了,都见过礼了,难得今个高兴,你们就在这用早饭吧,完了再回屋去。”太子妃说完,又招手让孙清扬到她身边去。
孙清扬欠身又给大家行了礼,走到太子妃身边。
太子妃身边的一个丫鬟抱了个锦盒上前,打开,里面是一对成色极好的白玉手镯。
孙清扬喜滋滋地接过在手上套了套,大的可以当腕镯了,但她也舍不得脱下,左看右看的。
太子妃见她喜欢,高兴地说:“留着大些戴吧,你现在的年纪,也用不着这些装扮。”
孙清扬这才脱下来,原放回锦盒,又从那像前面收的表礼一样,都交给璇玑和云实收着。
李良娣嗔怪地笑她,“这孩子,怕拿的慢些太子妃会收回去吗?”
“清扬没见过这些好东西呢,不光是太子妃给的,还有良娣你们给的,我都要好好收着。”孙清扬说的理所当然,又抬起小脸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清扬还有个不情之请。太子妃能答应不?”
“说吧,看你这个不情之请是什么。”
“清扬想和太子妃要个嬷嬷,璇玑和杜若她们比我大不了多少,院里还是要有个老成持重的才成,免得下回再有不知规矩误犯的事。”
太子妃听了认真地看着孙清扬,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本来你这么大了,没有乳母也成,但出了今个这事,日常是得有个嬷嬷平时管着,虽说有教养嬷嬷们,但她们主要负责教你,那些小猴子是得个镇山大神才行。”想了想,又对单嬷嬷说:“等瞻儿回来,就把苏嬷嬷调到清儿那边去。”
这次皇长孙到北平的行在去,太子妃特意让自己身边的于嬷嬷和苏嬷嬷陪着,免得他身边的人不够仔细,出了差错。
孙清扬虽然不知苏嬷嬷的地位,但听着是皇长孙那边的,自是太子妃看重的人,连忙道谢。
又笑着和太子妃说:“今个收了好些好东西,清扬想着给每人写篇心经还礼,也是祈福,太子妃看看可行?”
太子妃恢复了昨天对她慈爱的样子,“这要写好些篇呢,你到时可别嚷手疼。你这丫头,不是说除开行国礼的时候,在家就叫姨母嘛?怎么又忘了?”
“清扬这不是见各位良娣、良媛、承徵、昭训就吓的一哆嗦,想着用太子妃壮壮胆。”
“你这孩子,这有什么可怕的。”太子妃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
孙清扬掰着指头数,一脸苦恼的样子,“良娣是正三品,良媛正四品;承徽正五品,就连昭训,也是正七品,家父才是九品,清扬连个品都没有,当然见了要哆嗦啊。”
说的众人都笑起来,李良娣更是笑的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真是个小孩子,这前庭和后院哪能放在一起比。你只当我们也是姨母一样,就不哆嗦了。”
孙清扬欢喜的拍起手来,“真的吗,有这么多的姨母疼清扬,以后岂不可以横着走了。”
又学螃蟹横着走了几步。
赵承徵将要开口说话,赵瑶影拉了拉她,她就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王良媛像是真心为她担忧地说:“这样子,可不像太子府里的小姐,得让教养嬷嬷好好教教,不然走出去还不叫人笑话。”
孙清扬笑嘻嘻地向她行个礼,“多谢王良媛提醒,清扬这是扮彩衣娱亲昵,外面再不敢的。”
单嬷嬷“噗”地笑出声,“表小姐可不就是个小孩儿,根本不用扮。”
她在一旁实在是看的心酸,这样一个千伶百俐的小人儿,要在家中,还不知道父母如何的疼爱,定是不肯叫她受半点委屈,到了这府中,虽然得了泼天的富贵,却得不到多少温暖,这些贵人们,个个都是千般心思,面上肚里弯弯绕绕的算计不歇,这小人儿能得几个真心对她的都不易,更别说像父母般护着了。
太子妃淡淡地瞧了单嬷嬷一眼,眼睛又扫过众人,“我看清儿是个好的,在自个家里,这样也不算乱了规矩。”
这就有给孙清扬撑腰的意思了,在座的都是玲珑心思,哪能不明白,有那聪明的,连忙搭腔,“太子妃都说了好,我们再花眼也看出好来了。”
寡言一点的,就向孙清扬露出和善的表情。
孙清扬感激地看了看单嬷嬷,眼睛里多了份亲近,又娇憨地向着太子妃抱怨:“姨母方才说要吃早饭,这半天都没动静,难道只是客气吗?”
太子妃乐开了怀,戳了她的额头一下,“好,我今个倒要看看你能吃多少。”
孙清扬拍拍自己的小肚皮,“平日吃一碗,今个怎么也得吃上三碗。”
见孙清扬这个样子,王良媛几个就在心里想,都说是个才女,怎么今个一看也就是个口齿还算伶俐的小孩子,还这般贪吃。
心里的警惕就减了几分,多了些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