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神州城都在进行技术贮备,现在已经达到相当水平,然而缺的依然是资源。仅仅依靠闽地和江南那边的资源,已经在某种程度之上制约了神州城的发展。只要有足够的资源,那么神州城在半年之内将会进入一个又一个飞速发展的阶段。
这也就是现在只能将所有能够调动的资源都投向扶桑战区,以期尽早取得结果,就算那里的资源开采尚需时日,但现在扶桑国内已有的就足够神州城用上一段时间。
现在,整个神州军正在进行换装。每个三人战斗小组之中的两人将换成弹夹式的散弹枪。这样会降低作战成本、增加近距作战能力,调换出的步枪将用来装备两个新的师。为了神州城后续发展资源,故于战略之上讲,扶桑战区更为重要。
所以,尽管王婧雯为江南基地担心,也只能哪此,对于军事上的安排自己自然不能指手划脚,只从另一个渠道想办法。那就是安全局控制下的向江南进行商品销售的商品流通渠道,主要是通过盐帮及其他商家进行。
这样可以把相当数量的物资分成灵散份额,通过这些渠道对江南基地进行补给,数量较少难道满足需要,而且物资会受到相当损失。
只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他们的安全有保障,花费多少都是值得的。
另两只信鸽,其中一只的目的是福建,相信大家都明白,那是给谁的。没错这只信鸽就是一只黄鼠狼给另一只黄鼠狼的。
黄鸣俊看着字条上消息,喜不自禁的要家人为他备下酒菜。该来的终于要来了,也不枉他这几年费尽心机使了那许多气力。
筷子频频伸向面前的盘子,心中那份得意就别提了。一边品着美酒,一边盘算着下一步的想法。
眼下整个福建最强的不过三股力量,一股是郑家的几个新装师。
“哼!你老子是那边的候爷,你能有多大动静!不说也罢。”
另外就是黄山的皇家第一师,这倒是一股不可小看的力量。他现在奉唐王朱聿键的命令镇守着赣州,名义上还属于郑家的部属,只是据黄鸣俊观察,这个黄山倒不是个无志之人。两人在交接军饷之时,也曾打过多次道,这个黄山可是懂事的人。
余下的就算是郑肇基的父亲,郑鸿逵手下的两万来人,如今守在延平。
“哼!这是个不识抬举的老家伙,仗着郑家在闽地的实力,不把老子看在眼中,其实你哪里知道……!”
至于现在福州城驻守的唐王朱聿键心腹手中王忠孝手上将近万人的禁军,黄鸣俊倒不如何担心。其中五千黄卿斌送来的五千人之中,黄卿斌的心腹占了一多半,别看他们的军官正在接受神州军的训练,可这闽地之战爆发就在眼前,只怕想有所作为也来不及了。
再眯着眼睛美滋滋的咽下一口美酒,发光的瞳孔之中似乎看到了他黄家在新朝廷的公候万代,到时……。想到这儿,他打发仆人去叫自己儿子,王忠孝手下的禁军中虽然有相当数量那边的人,可也不能放松了。
他来到桌前,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父亲”
黄鸣俊有些惊讶这一个多月儿子的变化,皮肤已经没有当时那么白晰,人看起来也没有往日那般丰雅。现在他似乎已经穿习惯也那身绿色的军衣,回到家中虽然解下的装备,但那身绿色的军衣却不轻易离身,好在他的态度依然是饱读诗书的儒雅风范。
“来,坐下,长久以来俗事繁忙,今天你我父子也开怀畅饮一番。”
“是,父亲”
黄鸣俊心中对于他回到家中,这身军装依然不离身,稍感不喜。尤其,他穿着军装之时再抱拳一拱,已经有十分不伦不类了。
“这一向军营之中生活得可还习惯?”
儿子又忙又站起身来,恭敬道:“这一向军营之中生活依旧,除了操练依然还是操练,不然就是上课,也忙得紧!”
“坐下,今日却不同往是,是我们父子叙叙家常,不必如此拘谨……”
看着儿子坐下,才又接着问:“上课,以你之才,还需要听那些塾师们讲书么?”
“回父亲,不是塾师讲的,就是神州军那些军官请。”
黄鸣俊稍感意外,当兵吃粮就是,讲得什么“课”!难道这些神州城的兵还会什么仙法不成,随口问道:“呃,那他们讲些“课数”呢?只怕又是说如何推演天命吧!假借天命给他们那个什么岳大城主正位罢!”
“哦,这个倒没有,他们不过教些打仗的本事……父亲有件事我想不明白,想父亲指点一二!”
黄鸣俊诧异的看着儿子,这个儿子一向甚为听话,很少有些问题,今个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他的功课上有些什么不懂的地方。
“唔,你问吧!”
“嗯……父亲那些教官常讲‘法’治天下,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他们说只要做到了这一点,天下自然太平!”
“唔,他们这么说嘛?”黄鸣俊一边品着来自神州城的美酒,一边在心中揣摸着儿子的提问。这一向儿子在新军的军营之中生活,每次回来似乎都有些变化,现在还看不出来这些变化是好是坏,只是与诗书传家之训总是有些格格不入。
“他们还讲……。”
“唔6汉书?艺文志》中言道:法家者流,盖出于理官。信赏必罚,以辅礼制。《易》曰‘先王以明罚饬法‘,此其所长也。及刻者为之,则无教化,去仁爱,专任刑法而欲以致治,至于残害至亲,伤恩薄厚。
到了一些严厉刻薄的人用这套办法来立身处世时,就忽略了教化与引导,背离了‘仁、爱’,专靠严刑峻法来试图达到天下大治,甚至出现了残害至亲、忘恩负义、以怨报德那样的事情。
正因有如此废乱人伦之事,所以才有西汉武帝独尊儒术以儒家的‘仁爱’之说来取得天下大治。说来也是前人吃得一堑长得一智啊!”
黄鸣俊说着,拈着自己的胡子,开始发出怀古幽思。这时他没有注意到儿子眼中依然闪烁着一些疑问。
如果他听得到儿子的心声的话,他就会听到儿子正在心底发问:“可是……可是……如果真得做到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又怎么会出现这些事呢?”
最后一只信鸽却来到江西,它的目的地是的赣州城,这里驻守的是奉朱聿键命令调至此处驻守的“皇家第一师”。
“皇家第一师”现在的实力已经大不如以前,首先是在“虎跃作战”之时,失去了被岳效飞齐备借荆州一借不回头的那些“皇家第一师”中的中坚力量。后来在虎跃作战之后,郑森又借扩军为名,从军中调走那些受到黄山重用的郑家子弟。王忠孝走时又将许多唐王朱聿键的部下调走。
这些黄山都忍了,他认为这样也好,最少“皇家第一师”现在即不是郑家的,也不是朱家的,而是他黄某人的。因此到达赣州之后,立即全面接手城防,积极插手各项事物。一面遣人向神州城运送物资,换来战车等装备,一面大肆扩大军队。
此时依然顶着“皇家第一师”名字的军队,已经达到将近五万人,其中战车达到将近两千辆,其余全部都是骑自行车的“游骑兵”编制,由于财力不足,他并不没有选择在补给上要受到神州城制约的“连射火枪”,反而使用的是“枪式弩弓”。最少弩箭可以自行制造。
军服是新的、装备是新的、战法是新的,可是管理依然回复到那一套任人为亲的体制之上去了,这也是在这个时代之中,人人都因为对于自身没有安全感,所以产生的一种病态的恐惧心理。
而黄山此刻的心情恰恰就是没有“安全感”,郑森因为他膨胀的势力而不愿相信他。唐王因为其非嫡系而不重用他,因为他的心早已飞到了远方。
没错,他的字条直接来源于郑芝龙,而且接到的字条使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自己公候万代的希望,只要如此这般,照足字条上的去做,那将来……。
呜呼!我们民族走到今天,受到如诸多屈辱、苦难,究其根本居然就是被“安全二字”绊住了手脚。
纵观历史,上至皇帝,下至黎民百姓无一人有安全感。
皇帝任命的官员首要对自己忠心,能力倒在其次。将军任命下属首要在于对自己忠心,战力也可不顾。所以中国人恋家的情结无非出于“安全”上的考虑,纵使出门在外同样是要建立老乡阵营、师生、裙带关系这一被“安全需要”所扭曲的团体自卫能力。
最终的结果就导致了政坛、社会上的帮派!为了各自的长利益争斗不休,,无所不用其极的腐败从生,官尝社会之上暗无天日。
一句话,就是“法治”,取消极权以“法治”保障社会生活、官场运作的秩序,辅之以多种监督渠道,并建立以诚信为基础的等级制度,这大约就是我们要做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