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带着高炮平射,撕心裂肺的怒吼咆哮;由近及远,由少及多,在大青山-小青山,中空直线距离近2公里,相隔一条宽约百米如狂龙一边张牙舞爪,赤水滔滔的盘龙江,广阔空间里;一泓如高屋建瓴,水银泻地般的霎时向着略低于敌大部高炮阵地的小青山岭,炮5团2营盘踞的数个林木稀落的迫炮阵地丛丛涤荡横扫而来!
一撮撮散开遍布高低起伏的小青山岭一线山头的战友们,除了幽暗、植被对敌未完全的视野遮蔽,还有那一撮一个草草挖出,了胜于无的浅坑;几乎没有任何有效的掩体0哗哗……”面对淋漓的弹幕,在上方如雨点般倾泻;摧枯拉朽,触之即死,急作的高射炮弹,就在身边乱窜横飞;急风暴雨般横飞的炽烈钢流,就像剃草机一边,把遮蔽周匝至少一人高的蓬草、灌木,乃至于一人粗的青葱林木,乱绽开一蓬蓬扑眼的木屑、草屑与飞土,眨眼间一排排扫了下去,炮5团2营与87团1营依然无所畏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像叶老与2营诸连长/指导员,几乎一致歇斯底里的咆哮:“开炮!反击!不许停!没死,绝不许给老子停!”炮5团2营火力一齐开火,一串串锋利无当的速射炮弹扫了来;一发发长哨尖厉的100/120mm迫榴弹立时不甘示弱的还了去!眨眼之间,敌我不依不饶就在大青山-小青山,高射炮与迫射炮急促响作的死磕里,互致死神的殷切!相隔盘龙江,高炮对迫炮的惨烈丝毫不压于我们这些曾经与敌人不足50米,面对面拼命的步兵。
寻彼此的光焰,每一发当面倾泻至身旁的高射炮弹意味非死即重伤,每一枚迫榴弹的轰鸣也意味着至少一二个敌人的不幸。霎时间,随着急风暴雨般的通通轰鸣,大青山-小青山无论敌我的奋战者,全被血色漩涡里!股股飙扬的热血,点点炸开的粘稠,染满不幸者周匝方圆之内,星星火着,横七竖八的槁木,蓬蒿。到处是恸哭咆哮;到处是哀嚎连连。这就是勇气与勇气的较量,生命与生命的碰撞!没有掩蔽,惨烈持续短短三分钟不到的对射,炮5团2营的兄弟就丢了两个炮班。但面对可以指挥全营开火叶老,占据高位射程却相对有限的敌高炮却难以聚集起全部的火力。
没有绝对密不透风的高炮弹幕覆盖压制,对于暗视条件下的激烈对射,射速低,尾焰小以面盖点的迫击炮有着绝对的优势。虽然代价高昂,同样持续短短三分钟不到的对射,炮5团2营的兄弟就以3发/门至少砸掉就近10个高炮阵地的骄人战绩,生生将护翼清水河口村与其上综合雷达站,散布山林的高炮群重创强压了下去!
战场上,人死了可以填;重装备毁损了却再难补充上去。凶猛高炮平射对于人员的杀伤力是惊人的,对迫炮的杀伤力却几乎为零!面对两三门拧作一堆,一发轰塌一片,命中工事薄弱的高炮阵地就人与装备俱毁的100/120mm迫榴弹轰击;顿时在敌人沿山梯次分明的高炮防御阵地上暴戾撕开了一条鲜血淋漓的大口子。沿大青山北麓,东西横向三公里,密集得令人咋舌的高炮火力,迅速三去其一。剩余超出射程,沾不着边2营兄弟们边的高炮,也在我零落迫炮不懈的吓阻性射击下,不得不仓惶拖回了借着山体构筑的就近防御工事里;同样臣服于叶老迫炮的威风凛凛,同山脚下深陷一片山崩地裂,炮火冲霄的自己战友一道,继续‘享受’着我炮兵的粗暴蹂躏。
叶老:“4连、5连严密监视、压制雷达及高炮阵地。6连,目标:地空导弹阵地,近程防空指挥车。精确校正射击!”
“嘣嘣……”还未待面对迫炮轰击,犹豫不决的数辆BTR-60ПP防空联络车与BTR-152У轮式防空指挥车下定决心完全撤走对空警戒,避入环山路间,就近的掩体里。一发发惊心恐怖120mm迫炮轰鸣,顿时间便在数量BTR-60ПP、BTR-152У身处的满目葱郁包围,山麓缓坡,仅有蓬草遮蔽的轩敞突起,炸开了一蓬蓬冲天而起的土坯。
“嘭!”立时来不及抽身回百米外掩体中的一辆BTR-152У防空指挥车,顷刻便被砸在就近不足数米外的一枚120mm迫榴弹轰成了侧倒的废品。其余2两辆车,这才一路跌跌撞撞,被创不轻的在数门64式120mm迫击炮的一路零落的欢送下,心有余悸的退回了盘山路就近的掩体里。自此,除了星罗棋布分散在山麓及山脚下防御阵地里,装备SA-7(9K32)便携式防空导弹、ZPU-2、ZPU-4双联/四联14.5mm高射机枪,不务正业,徒劳帮衬的防空哨。装备自行防空炮,长程防空导弹及全部对空雷达的敌合成防空营主力,全数在炮5团2营兄弟们数十门的抵近迫炮轰击中,被强行压制进了洞库里。
大青山熊熊的火海正在向山顶迅速蔓延,在莽莽群山环伺,炮火与山火争艳的广阔空间里,举目,满天都是如流萤般,随风飘洒点点火星,那烽火燎天的滔滔炽烈正扑腾着浓重的青烟,就像旗云和山岚一样,借着袭袭的东北风,先于纵横交错的条条火线,弥漫笼罩了整个大青山雄峻的山岭。
郑营长:“红河,红河,我是刑天。炮火准备完毕。炮火准备完毕。”
“收到。我是红河。魔术请注意,魔术请注意,预设航路12,引导流星、预设航路17,引导猎鹰通常”
“流星,流星,我是红河。‘上游’行动开始,结束徘徊,全速前进,进入战区!”
“明白!”
收到消息后数十秒;还未待我六连攻击正面,一线浅坡后敌人的逆袭装甲凝聚起对我绝对致命的冲击。密集枪响,短促激烈对射相持中,间间零落的迫击炮与持续对清水河南岸山摇地动的重炮轰击,陡然间戛然而止。就在敌我尽皆诧异,不知所措的2秒死寂之间,“嘭嘭嘭……”由东北至西南,从八里河东山北到小青山南端,中空相距近20公里,天昏地暗,炮火争辉的广袤空间,苍莽包裹高低起伏的山头之巅,顿时陡然次第升起颗颗连成一线彗星般的白炽耀眼,照亮了整个墨云翻滚的污浊天空0砰砰……”一发位列一线照明弹腾的最末端,光华璀璨的数发26.5mm绿色信号弹,也在我的身旁窜上了天。
“倏……”就在老山中、东分战区,敌我全线陷入一片白热化的激战之中,在惊觉敌人与我们自己战友抬头都难以置信的眼眸里,吊在南温河由低至高淹没在群山间稍稍徘徊的十数条黑影,陡然拉起迅如闪电一般,寻着那十数个山头上次第腾空而起一串耀眼的白炽,由远及近,呼啸着眨眼疾速掠过了敌我头顶!
许光赫:“狐首2号呼叫流星1号;狐首2号呼叫流星1号;风向东北,地面风速5米/秒,方位E32N170,预设航路左偏8度,敌装甲群。绿色信号是否发现?”
“流星1号呼叫狐首2号。发现!老许,还没光荣吗?兄弟,我胡汉三,又回来啦!哈哈哈哈……”
许光赫闻言,立时亡魂大冒,立马不顾一切的扑倒在地,疯了似的大骂道:“‘鹤顶红’(人名:项阳红的绰号。)!?奶奶个熊……太阳的(我日)!太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