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王大爷,怎么干?”小山子又问。
“干活……就是干活,包包子……当然是给鬼子包……包包子……”王大河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响亮的呼噜又响了起来。
小山子知道王大河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了。关于巴豆是用来做什么用的,小山子还一时没有想出来,但是窗外鬼子来回跑动的声音,还在夜色里继续的进行着。也许是忙了一天疲惫的原因,小山子思索之中睡着了。然而他的梦境还没有进行多久,又被轻轻的晃动给推醒了。
王大河推着小山子的胳膊,说:“行了,别装睡了,快起来吧。”
小山子忙从炕上坐了起来,问:“王大爷,怎么回事?”
王大河看小山子真的睡着了,又小声说:“把衣服穿好,开工干活了。”王大河说着自己先跳到了地上。
“干活……”小山子顿时来了精神,忙飞快的把棉衣穿好,也从火炕上蹦跳了下来。
王大河带着小山子来到食堂里,悄悄的打开放菜库房,从里面抱出了几棵大白菜。小山子早就看出这菜里有明堂,但是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王大河扒开几棵白菜,分别从里面抽出几颗黑乎乎的东西。
小山子忙说:“王大爷,这是什么东西,也分我一个呀。”
“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分你有什么用,你还是把你的菜刀拿好,然后再把那两桶油拎出来。”王大河说着把黑乎乎的东西都别插在了腰间。
小山子先是来到菜板旁找到了自己的菜刀,然后又来到放油的库房里,把那天自己拎过的两桶油又拎了出来,并轻手轻脚的跟在了王大河的身后。
王大河带着小山子从食堂里出来之后,让小山子拎着油桶在墙角处等着,他弯着腰往前院跑了。小山子刚刚把后背依靠到墙壁上,这时有名鬼子捂着肚子跑过来,嘴里还有些疼的哼哼着。他都从小山子身边跑过了,忽然又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回身向着紧靠着墙壁的小山子走过来,大声问:“你的,什么的干活!”
小山子怕这名鬼子的叫喊引来更多的鬼子,他忙从后背抽出菜刀,由下往上横砍了出去。这名鬼子还没有看清站立的人是谁,脖子里的血便喷射了出来,他翻倒在地上张大了嘴巴。小山子怕对方还发出声音,忙又冲过去跳跨到鬼子的身上,又向着他的脖子里狠砍了两刀,并低声说:“我他娘的要你命的干活!”
也许是在鬼子大队里呆的太久,心情一直压抑的原因,小山子感觉砍倒这名鬼子后的心情十分的爽快。
这时王大河从前院跑回来了,而且在他的身后还多了十几个身影。看来王大河到了前院,解决了站岗放哨的鬼子,也把门外等待的人给放进来了。
王大河对身后的游击队员说:“这屋,还有后面的三个房间,住的都是鬼子,进去把枪都给我扛出来!”安排完了之后又转头对小山子说:“山子,还在那愣着做什么,赶紧到鬼子的屋里倒油!”
坐在鬼子身上的小山了忙从尸体上跳下来,拎起两桶菜油跟在了游击队员的身后。鬼子睡觉的宿舍被撞开之后,躺在大火炕上的鬼子有些无力的叫喊起来,但是没有一个能爬起来反抗的。这些游击队员就进进了自己家门一样,跟本不理那些爬在炕上叫喊的鬼子,到屋里扛起他们的枪就往外走。随后跟进来的小山子,拧开油桶盖就往桌子和地面上倒油。这些鬼子也许是闻到了浓重的菜油味儿,都如河里的泥鳅一样,光着腚全从炕上滚落下来,开始拼命的向着屋外爬。小山子飞起一脚,把爬到自己身边的鬼子踢翻在地上,然后拎着油桶从屋里走出来,回身他把屋门从外面给锁死了。
当小山子来到东野居住的后院时,看到王大河与游击队员刚刚撬开军火库,正在往外搬运成箱的弹药。他看到小山子拎着油桶回来了,忙说:“山子!这里也给我洒油!”
小山子忙应了一声,奔跑到军火库里开始洒油。他刚刚把油洒到屋里的地上,这时突然院子里传来了一声枪声。他忙扔了手里的油桶,从库房里跑了出来。看到东野里举着手枪从屋里走出来,也许是没有力气的原因,他的另一只手扶着办公室的门框。
“你们,什么的干活!来人呀!快来人!”东野举着手里的枪对着院子中大声叫喊。
王大河把胳膊中枪的游击队员从地上扶起来,转回头来说:“东野,你还是把枪放下吧,你现在已经被包围了!”
“啊!你……你是王!你是……八路的干活!”东野虽然没有看清说话人的脸,但是他已经从说话的声音里听出了是王大河,他马上又把枪口对指向了王大河的身影。然后又有些发抖的声音又说:“你……为什么!我的对你很好很好的,你为什么对我这样!潜伏在这里,欺骗我……”
“欺骗?你给我住嘴!是你们日本人讲什么大东亚共荣圈,讲什么中日友善来欺骗所有的中国人民,来侵占我们中国!你有什么脸面讲欺骗二字!”王大河说话的时候,猛然急转身形把手里的枪口对向了门口的东野。
从库房里跑出来的小山子,看到了把枪口对象王大河的东野,他心急如焚的忙把油桶扔在地上,然后身体紧贴着墙根往前飞奔了出去。借助身体往前冲跑的惯性,小山子的脚先是踩踏上了门口的大花盆,接着弹跳起后又蹦跳到门口的窗台上。此时小山子基本上已经站立到东野肩膀的位置,他飞快的旋起右脚对着东野的脸侧踹。
东野惨叫了一声身体翻倒在地上,他手里的枪对着坚硬的地面打响了。还没等他从地上翻身坐起来,居高临下的小山子又蹦跳起身体,砸落到了东野正在挣扎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