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你才变态!
走进了才看清楚，这混混老头似乎和普通的老头有些不一样。他的皮肤看上去更细致，虽然布满皱纹，却明显更有弹力，也更饱满有光泽。眼眸如狼，炯炯有神，看起来更像是二十岁的年轻人。
只是这表情却让人很不舒服，臭着脸，就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一样。
徐玥自然听出了老头的声音，是自己前后两次电话里听到的那个。混混老头好像很不喜欢徐玥，冷冷的说完以后，就又低头继续看片子。他看的入神，不在乎有一个陌生人在场，直到看完了一段‘剧情’，这才关了iPad，重新抬起头，看着徐玥。
混混老头盯着徐玥看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你就是徐玥?那个不懂事的小屁孩?”混混老头目露嘲笑，声音低哑，却带着明显的刺，感觉对徐玥十分不满的样子:“哼!白玫瑰也够扯蛋的，真以为我们这里是吃闲饭的，居然什么人都往这里塞!”
徐玥听了，有点不爽，但看他是老头，白胡子白头发的，也就算了，想想比较起来，自己在他面前还真的算是小屁孩。
然后，混混老头就没有说话了。见老头不说话，徐玥也不说话。就这样，一老一少两人张着眼睛相互对视，你看我看你……混混老头深沉的眼神越来越犀利，似乎想看穿徐玥似的，那有神的眼睛充满攻击性。要是换做常人，面对这样的眼神，十有八九会选择躲闪，但老头盯着徐玥看了好一会儿，徐玥的眼神却很坚定，没有丝毫退让，感觉是要瞪死老头似的。
“有点意思。”混混老头的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些:“也是一个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家伙，看样子你的骄傲还没有被人践踏干净嘛。”说着，老头随意指了指店里的沙发那边:“自己找个地方坐下吧，既然是谈正事，那就要有谈正事的样子。”
徐玥倒也干脆，二话不说，找了靠窗的位置就坐下了。
老头子站起来，刚想过来，又想起了什么，从柜台下面的抽屉里拿了一包烟。他戴着好几条粗粗的金链子，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响，宽松的T恤也很大，再加上老头身子偏瘦，就感觉空空荡荡的。
“来一根?”混混老头开了那包香烟，拔出一根递给了徐玥。
徐玥没有接受，摇头笑了笑:“我不抽烟，没这爱好。”
“你很无趣。”老头自己点了一根，但似乎身体不好，刚抽一口就剧烈咳嗽了几声，但却没有停下，又接连抽了两口:“要知道，生活是很操蛋的，要是连这点不良的爱好都没有，你觉得，活着还有意思?”
徐玥笑笑，不说话。
老头也不在意徐玥的沉默，接着说:“那么我就先告诉你这里的第一个规矩，就是我说话你闭嘴，让你说你才说，懂?”
徐玥又笑了笑，点点头。这个地方这么奇怪，这里的人肯定也不正常，徐玥多少有些心理准备，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还可以接受。
看到徐玥这般老实，混混老头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新人就该这样。那么好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林，名冲，字……”
老头还没说完，徐玥就忍不住插了一句:“林冲?!”
啪!!
老头不过冲着徐玥吐出一口烟雾，那香烟的烟雾却变得十分危险，经过徐玥左耳耳垂的时候，就变得像一块砸过来的小石头，耳垂被‘打’的有些通红。徐玥刚才只是下意识的插了一句，就感觉耳垂被狠狠砸了一下，耳垂顿时火辣辣的，伸手一摸，居然已经肿起来了。
看着老头又在吞云吐雾，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可刚才生疼的耳垂的感觉明显是真实的。
我靠!
这家伙什么套路?刚才是操控了烟雾?
徐玥忍不住瞪圆了眼睛，盯着老头，不禁疑惑。
在他的印象中，妖气只能注入特定的装备才能发挥力量，就比如斩妖剑，咒符，除妖师的白色风衣之类的……
可老头刚才只是抽烟吐雾啊，妖气应该注入不了这普通的烟雾之中才对!
“刚说过了就忘记……”老头抽了一口烟，脸色沉了下来:“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没记性，刚才不是说了吗，这里的第一条规矩就是，我说话你闭嘴，让你说你才能说!别让我重复第二次，因为下一次，我打的可就不是耳垂了。”
混混老头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屑，还有不耐烦，而且那深邃的眼神里因为满满的傲慢而显得嚣张。那种眼神让人不爽，感觉他现在跟你说话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小子要是在乱叫，立马就翻脸给你看。
通红的耳垂传来火热的痛楚，徐玥觉得不爽，不过看在‘血’的面子上，他还能忍。
混混老头嘴角微杨，冷笑了一下:“你，我多少了解了一些……从资料上来看，你小子似乎很有潜力，在教会学院的时候被称为天才，并且成了最年轻的除妖师，甚至还跟零交过手……不过，这些东西在我这里屁都不是，我看重的是现在，而你现在，只能算个有着丰富经验的新手，而新手，我并不喜欢。虽然这个鬼地方也属于新月的一部分，不过我们相对自由，如果不是看在白玫瑰的面子上，你小子别想过来。”
说到这里，混混老头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眼睛微眯:“所以，我已经给足了白玫瑰面子，也就不用对你客气……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新人，因为新人容易做错事，而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做错事——所以，你小子以后就给我打起百倍精神，自求多福，不然的话，你会知道老子为什么还能混在这个危险的世界。
徐玥听了，眉头微皱，目露疑惑。似乎对老头的话半信半疑。
老头看出了徐玥有话要说，就笑了一下，灭掉了烟蒂，表示徐玥可以开口说话了。
徐玥用淡漠的声音问:“乌鸦说过，你们与新月没有实质意义上联系，给出的工作也是比较正常的，要是特殊等级的任务，我可没有兴趣。更何况，我不想加入新月，要是你给出的任务有着一定的特殊性，那我不就是变相的加入了新月?”
“你想多了!”林冲老头笑出了声，那双充满玩味和嘲笑的眼神，打量了徐玥几眼:“就凭现在的你，就算给你特殊任务，你也不见得承受的起。别把自己看的太高，年轻人要谦虚，你过往的那么点成就没什么了不起，在这里一抓一大把。至于你加不加入新月，呵呵，关我屁事，白玫瑰或许很看的起你，不过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缺教育的新人，可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宝贝。”
老头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不过却很实诚，有什么说什么，摊开了说，不玩阴的。这是徐玥唯一从老头身上看的的优点，也让他稍稍松了口气，至少，从老头的话听来，他的工作并不特殊，应该是正常的。
“既然这样，那你说吧，我需要做些什么?”
“嗯……”老头不着急，又点了一根香烟，抽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说:“老头我这几天有急事，要出去几天，这家店又不能不开……所以，你的工作就是帮我看店。我先说啊，这里的花一般人碰不得，如果有人过来买花，你最好戴上特制的手套……”
说完，老头吐出一口烟雾，似笑非笑的说:“别说老人家没提醒你，直接与这些花接触，你可是会死的。”
徐玥看了一下四周的鲜花，虽然看的不太清楚，但确实能够看到花儿散发出来的些许妖气——嗯，这些花儿果然不是一般之物。
“我没有那么多好奇心，也对你的这些‘妖花’不感兴趣……”徐玥看了一下没有人气的花店，想了想，笑着说:“而且，我不觉得这里的生意会有多好，这样的话，我与那些妖花接触的机会就自然更小了。”
“你倒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啊。”林冲老头露出冷笑，摇摇头:“不过问题是，我对我的花儿没有信心，要知道，这些花儿可是对人血充满了兴趣，总是有办法诱惑你!”说到这里，混混老头轻咳两声，说:“总之，你要注意妖花就对于了。我不在的时候，店里的一切都由你来，什么店长、收银员、甚至快递员，全部由你一个人兼顾。也就是说，你就是一个权力很大但没有手下的光杆司令。”
“呃……要是店里是现在这副惨淡的模样，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徐玥说:“既然这份工作可以得到血，也算简单，那么我会尽力去完成的。”
“不是尽力……而是必须。”林冲老头说:“虽然这店平时连个客人的影子都看不着，不过，但凡来这里都是一些有实力的人物，大部分也是一些老主顾，当然，偶尔会有一些不认识的新客人。这些客人通常比较麻烦棘手，如果处理不好，别说你会遭殃，搞不好我会被你牵连……所以，那些人一定要小心对待，千万别惹到他们，否则，你是死是活，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说着，林冲老头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间，眉头微皱:“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吗?”他匆匆灭掉抽了几一口的香烟，站了起来:“他们应该跟你说过吧，我这个地方是一些受伤不能回归新月的人的养老院，来这里的客人大多都是这样的人，可以说基本上都是一些无法回归正常人的嗜血疯子，所以，你一定小心他们，别傻傻的把小命给搭进去……至于别的什么规矩，你自己慢慢了解。”
说到这里，老头从口袋里摸了摸，拿出一串‘叮叮当当’响的钥匙，啪的一声扔在桌面:“卷帘门，地下一楼库房的门，收银台的，还有一个二楼的小保险柜……你能找到的门，钥匙都在这里，我还有事，你自己琢磨吧。”
林冲老头起步又停，转过身来，不放心的接着说:“顺利的话，我一个星期之内就可以回来，要是过了那些天我没有回来，你就自己到保险柜里拿血袋吧——报酬是一个星期结算一次，也就是七包血袋，你不要贪，要是多拿了……哼哼……后果自负。”老头笑的很神秘，似乎很期待徐玥接下来的表现。
徐玥盯着这个混混老头，神情有些怪异……
放置妖王之血的保险柜的钥匙就这么的给我了?喂，那可是稀有的妖王之血，你是不是也太随意了?就这么相信我?
“啊!差点给急忘了，还有，我这家花店白天要营业也可以不营业也可以，晚上吗，你就不用来了，反正你也出现不了在晚上——嗯，考虑到你有特殊情况，我只有要求一点，那就是在星期四那天下班以后，别锁门，在门口放上十四盆鲜花，别问为什么，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徐玥:“…………”他被雷到了。
白天要营业也可以不营业也可以，晚上还不用来?
喂，还有这样的招人的?只要星期四在门口摆上十四盆鲜花……这也太轻松了吧!!比甩手掌柜还舒服啊!
而且，一个星期还可以得到七包稀释过的妖王之血——我，是不是走大运了?!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下面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混混老头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这些都是很简单的工作，别给我搞砸了。如果平时觉得无聊，就看看我收藏的大片吧，什么样的都有，就是别动那些岛国珍藏版的东西……我怕你把持不住。”说完，老头坏坏的轻笑两声，就转身离去，昂首阔步的走向了门口。
徐玥呆了呆，觉得这老头也是够怪的，店里明明有那么多贵重的东西，却偏偏不让动那些岛国的片子。难道在他心中，那些片子就这么神圣吗?
“等一下!”徐玥忍不住叫了一声。
混混老头停下，转过身，有神的眼睛瞪着徐玥，不耐烦的说:“没看到我赶时间吗?这样的工作还不够简单吗?就算是白痴都能做的好，如果你要是问关于工作的问题，我保证不打死你!”
呵呵……够拽哈。
徐玥也不跟老头一般见识，想了想，说:“是这样的，你门口招牌上写的那些……真的要照办?”
徐玥觉得不可思议，更难理解:“难道……有人来买花还要问是送男送女吗?还有，那个消灭异性恋又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岛国的片子看多了吧，变态了吧?”
“你才变态!”老头子不爽的喊了一句:“简单点说，这些妖花只会对买花的同性之人产生正面的作用，要是异性相送，就会产生负面的效果。至于那个消灭异性恋，只是为了保护那些新客人，以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你知道的，有些人就是听不懂人话，只好用点狠招咯。”
徐玥:“…………”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想，写的那么变态，也不怕吓到正常的客人，到底还做不做生意了?
可惜，徐玥后来才知道，自己当初到底有多么的天真——老头子招牌上写的已经很含蓄了，那些过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变态，一个比一个疯狂，一个比一个难缠，要不是徐玥命大，都不知道被弄死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