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开始浮想联翩相互猜忌时,事情又有了不一样的发展。
杜妈妈把压抑的情感发泄在了女儿身上,口口声声称自己养了一个“扫把星”,不但命格里克这个家,还克自己的哥哥,处处妨碍哥哥的发展。
杜蓝站出来制止妈妈无理取闹的发泄,却不分由说地吃了母亲一击巴掌。
“你还帮着她?要不是你今天自作主张地把小岚带来这里,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原本,你已经是杰西卡的准未婚夫了,现在又出了这样事情……”
“这又不是小岚引起的。或许,我原本就没有这个命。”
“是啊!儿子又不是非得迎娶杰西卡不可。你又何苦拿女儿出气。”
“我,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说到底,要不是你借高利贷,弄到现在要买公司。儿子也不用急着和杰西卡结婚。这事情要是黄了,我们杜家就只能破产,到时候全家一起等着喝西北风。我看有哪个人高兴的起来。”
AFF无意间撞见了杜家的内部争执。徐骁宇瞥见AFF犹豫片刻,青着脸走进了餐厅。
“小岚。”她左摇右摆地扶着家具走到女孩面前,“正好我们要去医院,你愿不愿意跟我们的车回去?”
杜妈妈:“你又是什么人呀!鬼鬼祟祟地偷听我们谈家事,暗地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是我的朋友。”徐骁宇眼下是见不得AFF受到任何人委屈的设定,他一出面就煞了杜妈妈的气焰。
“原来是徐少的朋友。我女儿怎么好意思麻烦徐少您照顾。”
“不麻烦。反正警方还要挨个地找证人谈话。我们方便,就由我们把小岚送回医院吧!”
当徐骁宇要来掺扶自己,AFF死命地给对方打眼色,他只能推而求其次地找来女佣,安排把小岚和轮椅放入座驾。
徐骁宇如愿以偿地掺扶着AFF出了别墅。他搞不懂的是她明明都自顾不暇了,为什么还要跑去管别人家的闲事。
“弄得现在这么麻烦!”
“那你是送还不送。你要不愿意,我就找个警察问问,他们有没有空余的车。”
“我也没说不送。正好带你回医院检查。你的伤因我而起,我会对你负责任的。可是……”
“你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要管女孩的闲事。我要是说在她身上看到了昔日自己的影子,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徐骁宇不明白过去的事情,有什么重要。但看到AFF萎靡不振的模样,他心疼的同时,又发觉他有些开始明白对方隐藏在平静背后的另一种情绪。
征得警方放行后,三人离开了现场。
当晚还发生了两件件不得不提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根据猎犬的犬牌登记,最终查明猎犬是杜蓝有空就会去做义工的弃犬临时收养所“借出”的。
为了这个不得了的发现,杜蓝被请到警察局接受特别问询。杜蓝似乎打定主意,将沉默当成了自己的护身符。
第二件事情:杜蓝被带到警局不到半小时,就被送上了救护车。根据记者在救护员身上打探到的消息,是杜蓝在前往警局前,就已经中毒。医院急诊室的灯,再一次为杜蓝亮起。
随着杜蓝这条线索被掐断,事件的发展停滞了下来。
杰西卡的死忠再度出击,惊动了两人广大的粉丝群体。
深夜时分,AFF发起了高烧。她睡眠不是很深,断断续续,醒了又睡去。一个梦,接着一个梦。很多梦做完就忘记了,但也有些梦见夏雷川的,她还残留着些许的印象。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通宵握住自己手的那人,并非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夏雷川。发烧影响了她的判断,更有可能是她太迫切想要对那人倾诉自己的少女心事,便单纯地把眼前模糊的身影,心甘情愿地认成了重要的那个人。
点滴声,逐渐化作连绵的雨滴声。
在一个阴雨霏霏的季节里,当下雨的日子成为了当月上座率最高的日子。那么,喜庆的婚礼在雨中进行很平常;婴儿诞生在雨点的庆祝下很平常;学校考试伴随着雨水陪伴很平常;在大自然的挽歌里,迎来死亡也变成了最平常不过的一刻。
卓越保险的总部大楼在进行户外翻新工程。
在大厦与大厦之间衬托出花季时期的AFF,越发渺小。她抬起头,任由雨水滴落在脸颊上的一瞬间,听到了最恐怖的撞击声。
好事的行人,一再挡住AFF的去路。
血液。
玻璃渣子。
两具年轻的尸体,被车子辗得不似人型。
两对心碎的家长。
一旁还站着彷徨无措的少年时代的夏雷川。
那是AFF与他第二次见面的场合。青涩的他,还没有修炼到对死亡产生免疫的他。
当日的死亡,几乎决定了两人今后要走的人生道路。
另一组,梦境里的影像。
男方受害者的家属在不断地责打夏雷川。直到一具少年的尸体被打上包裹,抬上救护车,死者家属随车离开了事故现场。但死亡的悲伤并没有跟随着相关人员的退场,而减半。
AFF被养父粗暴地推到在地,膝盖嵌入了玻璃碎渣子,给了她一个落泪的理由。
撑伞的路人远远地站在路边,人们好事地围观却每逢在触及当事人目光后,就会流露出类似见到瘟疫者的厌恶表情。
AFF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全身俨然湿透,手掌浸得发白发胀。她没有正当的理由加入哀悼的行列。人们面对她就像不存在这个世界的透明人。她的价值还抵不上两具尸体。她还算活着吗?
就在AFF质疑自己活在世界究竟有何正当理由时。见到了一道不一样的目光。
夏雷川的眼睛里倒映出一个落魄、受伤但同样真实的身影。AFF透过夏雷川的注视,证实了自身的存在。她并非透明,她亦有感情。
她还是自己,却已经不是一分钟前的那个自己了。
这是夏雷川于她的第二份恩情。
年幼的两人间接导致了车祸的发生。两人同样承受两个破碎家庭的无穷苛责。
在悲剧发生的时候,当AFF对自身存在的问题产生疑惑的时候,同样饱受良心煎熬的夏雷川居然还能分心关注弱者。
啊!在夏雷川的身上,AFF见识到人心的强大。原来对悲剧的共鸣,同样能化作关怀的力量。自身没有价值,并不代表她不能奋起为自身创造其价值。她从他的身上得到了无限的启发。从效仿,更是萌发了另一种感情。
经历了岁月的沉淀,发酵出一种比单纯男女之情更复杂和更坚定的感情。
夏雷川于自己是活着的理由,更是她对世间美好向往的一种具体的形态。
隔天,杰西卡避开视线伪装进入医院。她在电梯里差点因为撞到一位老妇人,从而暴露外套口袋里掩藏着一把凶器的事实。
还未到达指定楼层,她把打开的电梯门当成了逃生门,小跑着钻进了走廊最深处的卫生间。
面对镜子里,包裹着花头巾的自己,她忽然在没有旁人的卫生间里,低声嘶吼了起来。该死的偏头痛选在最坏的时间发作。她双腿冰冷,头痛愈裂。还得面对随时被人发现的恐惧。她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把自己反锁在了厕所的隔间里。
头痛得越来越厉害,脑袋真的要炸开一般。她眼下承受着非一般的压力,压力来自凌晨的一通电话。
凌晨三点,她接到了自称杀手的恐吓电话。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杀手还特意播放了一段杰西卡买凶杀杜蓝的音频。
“钱,无论你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你。”
“钱?你已经给的很多了。”
“那你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办得到。就算我办不到,我也会去求我爸爸。他最疼我了,只要是我的要求,他一定会满足你的。”
“我只有一个很简单的要求,就是希望杜蓝‘咔嚓’。这好像也正是你所盼望的。记住,我要杜蓝活不到今天的傍晚。如果今晚新闻没有宣布杜蓝去世的消息,代替他牺牲的人将会变成你。像昨晚那样的好运,不会再而三地发生在你的身上。”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如此折磨我。”
“我爱你。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要爱你。我已经充分向你表达了自己的爱意。接下来该轮到你回报我了。杜蓝死后,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妨碍到我们结合。”
“你疯了。疯子离我远点。”
“疯狂,正是我爱你爱得发了疯,才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有其他男人占有你。我可以成就你,也可以彻底毁了你。不知道当你爸爸知道自己有如此‘淘气’的女儿时,他还会不会无条件地满足你的心愿。只有杜蓝死了,你才能保住现有的生活。好了,乖女孩。你一定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的。我会等你的好消息。”
“还有,相信昨晚的事情,已经证明了我的实力。我就在你的身边,监视着你的日常生活。记住‘我爱你’。而‘你也只被允许爱我一个。’”
就这样,杰西卡受制于凶手。如果她不亲手干掉杜蓝,凶手就扬言要干掉自己。无论如何,两人看来都只能有一个能活着。
出于凶手对杰西卡的‘爱意’。选择的权利将移交到杰西卡的手上,将由她决定今后活下去的是杜蓝?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