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城寨的顶层,圣殿前的广场上,四面张灯结彩,中间篝火熊熊。我与艾莫离、艾三姐远离人群,站在圣池边上,举杯相庆。
艾三姐兴奋地说:“你太厉害了,最后那下简直绝了!来,我敬你一杯!”说着与我碰杯,一饮而尽。
我见况也干了,微微笑道:“这算不得什么,只是侥幸而已。”
艾莫离颇有千金范地端庄地以手掩尊,喝下一杯酒,道:“令狐公子太谦虚了!刚才你的表演实在让人大开眼界,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曲《满江红》还能这么跳。如今周天纵也败了,怕全场已无人是公子对手。”
银白的月光照耀下,她的肌肤显得特别白皙,反衬出微醺的小脸红得通透;黑色绸缎般的丝丝长发,随着凉爽的微风飘散,淡淡的发香、少女体香和酒香扑面而来,让我的心里有起了一丝波澜。
我故作谦虚地回道:“艾千金过誉了,常言道这不到最后时刻,不知世间结果。这决斗还没有开始,恐怕还会有变数吧……”
我还没有说完,就被艾三姐激动地打断道:“你呀,就不要谦虚了!我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精彩的斗舞比赛!要是说这里还有谁的舞技比你还厉害,我是绝对不信的!你是我看好的冠军,不管是何峻还是何娇都不会是你的对手!我的眼光可是不会有错的!”
她说得信心满满,而且情绪相当高昂,好像我要是夺了冠军她比我还高兴。我正想回话,便忽然听到那边的人群传来喧哇之声。我立即想到很可能是何家内战分出结果了,于是我说:“不说这个了。走,我们去看看。”说着,我扭头便走,艾家姊妹也跟上。
意料之中的是,何娇赢了何峻,这个九妹的舞艺确实了得,要不然也不能赢我一场;意料之外的是,她分数竟然如此高,是四十五分。要知道我赢周天纵那场,才不过四十三分,比她低了两分。
我刚过来就听到大家在议论纷纷,都说她好厉害,原来之前比赛还隐藏了实力,这下决战有看头了。我暗衬:可惜刚才跟艾氏姐妹聊天去了,没有仔细观摩她的舞艺,看来还真是大意不得。
这时何娇也发现了我,她转过身来,对微微鞠躬。我也点头致意。她说:“令狐少爷马上我们就要进行决赛了,我倒是想问问你要是成了冠军,要拿什么奖品?”
我蒙了蒙,道:“原来还有奖品么?难怪大家争得这么热烈。”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我是一直不知道有奖品的,都纷纷议论起来。艾三姐也在背后推了我一下,附耳小声道:“你真不知道有奖品吗?”
我一脸懵然地问:“不知道啊!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可选的吗?”
何娇显然也听到了,不等艾三姐说话,她抢先回答道:“凤舞焰魔录、龙啸风雷图、雾雨琉璃杖,三选一。”
我听了名字想了一下,好像都不认识,便问道:“都是些什么东西?”
众人又是一阵惊讶,纷纷说想不到竟然连这等宝贝都不认识,我究竟是不是山黎人啊……艾三姐连忙帮忙解释道:“大家都不要说了,令狐公子一直漂泊在外,不知道也很正常……”
“我打断一下,他不能叫公子,最多也能叫少爷……如果令狐家还算我们山黎名门望族的话。”魏尚傲娇地打断道,“不过令狐家的家业好像全在郡里吧,如今应该全没了。虽然他们逃出了不少人,可是少爷两个字恐也难以担当。”这番话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似的,不少人纷纷附和道,“就是!就是!”
魏尚听了更加嚣张了,他得寸进尺地指着艾三姐骂道:“杂种就是缺少管教,这么基本的礼数都不懂,还来参加什么舞会!我是你就赶紧溜人,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此言一出,也有许多附和,纷纷指责艾三姐不该出现在此,把舞会都给污染了。
艾三姐被众人围攻,窘迫得躲到了我的背后。这种情况下,我可以跟他们对撕,不过没什么卵用;最好的方式还是扯开话题。于是我大神喝道:“你们不要再吵了!我只想听听,何小姐解释解释这三样宝贝究竟都是些什么!你们要是再吵,该有巫童来管理你们了。”
我说话时,几名巫童也同步围了上来。众人发现此情况,也被迫停止了对艾三姐的责难。何娇环顾,见况,拱手说道:“令狐少爷好手段,让我好生佩服。不过这反倒让我疑惑,既然少爷与大巫相熟,那为何竟然不知奖品之事?”
我耸耸肩,道:“临时起意,过来看看。能进入决赛,纯属侥幸,所以也未曾多问。现在也请何小姐先不要说别的,可否先解释清楚,这三样宝贝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何娇心中多少对我有点敌意,毕竟我跟她相争冠军,本就是对手。但她比艾莫离成熟多了,并不表露在外,一直笑脸迎人,装出一幅哪边也不开罪的样子。她接过话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先讲讲这三样宝贝。”
她顿了顿,继续说:“《凤舞焰魔录》是我族自上古流传至今的至尊武经,分为凤舞九天的步法,烈焰焚天的技法和炼化邪魔的功法,历来只有大巫和主巫可以研习。”
我听了是凛然一惊,对山黎而言如此重要的武经竟然作为奖品之一?那其他两样,恐怕也并非凡品。
何娇见我面露惊讶之色,有些得意起来,继续介绍道:“《龙啸风雷图》那就更不得了,那是一部九黎时代便存在的远古阵法。阵法发动之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风起雷动,巨龙震啸,其威力之大,足以扫平整座城池!”
我眉目一皱,问:“那第三样恐怕也是威力极大的宝贝吧。”
何娇却是摇摇头,道:“这雾雨琉璃杖就是一件宝物,不过并没什么威力,它主要的作用是可以化水为雾,化云为雨,而且打造得特别精美。我就想要它,不知道你想要哪个?”
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不过转念一想,若是第三件真如何娇所言那么普通,又怎能与其他两大宝物并列?而且她最后还故意告诉我,她想要,这分明暗示此物最不简单。
想到这里,我心里已有了计较,便说:“那我也想要它。”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只有何娇对我露出赞许的微笑。当时我们四目相对,凝视了一阵,便明白到了对方的想法。于是何娇又故作疑惑地开口问道:“令狐少爷,敢问你为何如此选择?”
我露出自信的微笑,道:“当然是为了送给你。”
全场顿时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