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享惯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愿作官,也属意料之事!”李淳在旁颔首应道。
三人一番客套,安坐片刻后,很快转入了正题。
“如今皇上大渐,父皇疾甚,宫中内侍俱文珍等人几次私下会见舒王李谊,似有所谋,不得不防啊!”李淳蹙眉叹息的说。
卫次公一弹而起,激动的说道:
“自古伦理纲常为帝室之标。王爷请放心,下官与郑公等几位翰林学士决不待让那几个阉狗把持太子登基大业。”
“那本王在此谢过卫公了。”李淳站起施礼。
“快要成为一家人了,王爷何须如此多礼。”卫次公微笑的扶起。
施言之看在眼里,暗赞李淳的心机甚妙。她呷了口茶,试探的问:“不知卫公觉得王叔文此人如何?”
卫次公诧异的瞥了她一眼,道:“王叔文?此人不过是一个以棋待诏的东宫侍臣罢了,为何施公子对此人如此看重?”
施言之正色道:“卫公过于轻看此人了,王叔文是太子最有力的支持者,当年以棋待诏入为太子侍读,因谈论“宫市”一事被太子看重,从而引为导师。表面上虽为侍臣身份,但此人有治国之才,一直以来深受太子器重。多年来,他在朝廷培植自己的势力,与王伾、刘禹锡、柳宗元等人逐渐形成了以‘二王,刘柳’为□□的二王党一派,在朝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如今太子登基一事事关重大,我等尚须王叔文一党的支持,况王伾现兼任殿中丞一职,如有此人代为监视宫中的一举一动,可确保我方的万无一失!”
卫次公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道,“还是施公子想得周全,老夫与王叔文尚有些交情,待明日老夫会他一会。”
“如此,言之便在此谢过卫公了。”施言之一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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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长安城内阴雨连绵,整个皇宫笼罩在阴霾而不安的气氛之中,使人在忧心忡忡的思绪里预感到皇宫里将要酝酿的巨大变故。
终于,这日从宫中驰来一匹快骑,这人便是兼任殿中丞的王伾,他给李淳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昨日皇上遐升了,而禁中以俱文珍、薛盈珍为首的宦官们却秘不发丧,今日还密召了舒王李谊、召王李偲、通王李谌等王公进宫商议改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