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愚蠢的苗子,我说了,不是我杀的!你们这群笨蛋!”
司马昭被麻绳五花大绑,两个苗人一左一右的压着他,完全令他没有反抗的余地,于是只能嘶声大骂,这样才能解气。
“让你骂个够,等会上火刑,看你还嘴硬不!”押解他的苗人怒声道。
“你们这帮蠢货,被杀了还替人家数钱!”司马昭气愤至极。
苗人没在搭理他,因为他们寨子里有火刑来惩罚恶人的习惯,那些恶人在临刑前,通常都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可以理解,谁不想活命啊。
此时,一群苗族勇士已经包围了石月儿的家,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火把,一时间,火光冲天,黑夜都被照得明亮无比。这些苗族勇士每个人的手里都持着长矛,眼中都露出肃杀的眼神。
“月儿,快出来,这些人不是好人,他们会伤害你的!”围攻屋子的人,正是刚才抓捕司马昭的那个苗族中年汉子,此时他正站在小院的门口,冲里面喊着。
“吴大哥,他们不是坏人,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说的呢!”石月儿的声音再次响起。
原来,他们捆了司马昭之后,便想到敌方还有同党窝藏在石月儿的家里,于是就想来个一锅端,一网打尽,把寨子里的眼线全部都给除掉。
但是石月儿却坚信自己带进寨子的人不会是他们所讲的那样,况且她还看得出来,司马昭对这个寨子并无恶意,怎么会在半夜三更贸然出去下杀手?
夜魄无奈的摇头苦笑:“看来司马昭是着了奸人的道了,这一手借刀杀人,玩的还真是漂亮,要不是我的手脚都废了,我还真想亲自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段浩翔也是一脸的不服:“月儿姐姐,他们简直是在污蔑,你看我们哪里像坏人了?”
说实话,石月儿现在也不是很肯定,因为刚才夜魄把众人都叫醒,然后又让司马昭出去查看,结果就在他出去没多久,枪声便响了。假如是别人杀的,能有这么巧合的事么?
“这个……”石月儿说不出个所以然。
夜魄淡淡的笑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非常的疑惑,因为刚才的时间段实在是发生的大巧合了。”
“这个?”石月儿脑子乱乱的。
司机正着急的来回踱着步子,双手合十,不断的念道:“诸天神佛保佑,弟子平日从不进香,今天临时抱佛脚,实在是事出有因,请佛爷爷大发慈悲,助我逃离此难,以后我一定每天给您烧高香!弟子上有老,下有小,您可千万别抛弃我啊!”让司机这么着急的原因其实就是刚才那个大汉发的话,要把他们全部都送上火刑架。
“司机大哥,你别再转来转去了,转的我头都晕了!”段浩翔坐在椅子上烦躁的说,他也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以前只是在电视上听过,没想到现在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碰!”忽然,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一群手握长矛的苗人冲了进来。
这群人冲进屋之后,便经夜魄三人与石月儿隔离开来,这些苗人举着长矛对准夜魄三人,那个中年汉子喝道:“都给我绑了!”
夜魄根本没有能力反抗,面色平淡的束手就擒;而段浩翔年纪也不大,哪里是身强力壮的苗人对手,只挣扎了几下,也被绑了;那司机更是倒霉,铝思妇洌峁簧土思父鲎彀妥樱幌伦泳捅淅鲜盗恕
“石月儿大小姐,你跟他们说说,我们不是奸细!”司机苦着脸对石月儿大声道。
“月儿,别信这帮家伙的鬼话,山外的人都太诡了,他们就是依着我们苗民善良好欺负,所以才一直骑在我们头上拉屎,你可千万别被他们蒙骗了!”中年汉子说。
石月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都给我带走!”中年汉子挥了挥手,接着迈出门外。
司机和段浩翔相继被押出去,只有夜魄手脚不便,因此捆绑夜魄的那两个倒霉家伙之后一左一右架着他,干起了吃力的苦活。
临走前,夜魄回头看了石月儿一眼,淡淡道:“我们不怪你,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确实是不好理解。只要你帮我把昕薇照顾好,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石月儿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
好一会,当众人都已经走远了,她才从石化中苏醒过来。发现屋里已经空空如也了。只剩下房间里的阿婆和那个沉睡中的女人。
“我到底该不该相信他们?!”石月儿思维又陷入混乱中。
山寨的中心是一片宽阔的平地,从这里的道路可以四通八达到山寨的各个角落。平时,这里是寨民们休闲娱乐的场所,唱歌跳完篝火晚会全部都在这;重大节日的时候这里又成为拜神祭祖的地方;而在处决犯人时,这里又变成了临时的刑场。
顺便提一下,由于苗疆山寨众多,政府一般管不过来,很多少数民族的传统都保留下来,包括私刑。各地方都有自己的风俗,如布依族是绑上大石块沉入水底;仡佬族是挖心;更有甚者,一些原始民族,居然把犯罪的人做成人彘!相比之下,乌衣寨的刑罚已经算很仁慈的了。
本来很空旷的广场平地,四周已经站满了全神戒备的苗族勇士,在中心,已经架起了大一堆木柴临时搭建的火刑执行地,一共四堆,每堆木柴上面都立着一根木柱。
而在广场的正前方,是族长的议政厅,这里是整个乌衣寨最大的建筑物,是乌衣寨的最高行政和精神所在地,里面供奉着苗族的神明和伟人,以及乌衣寨的先辈。族长和长老们的办公地点就设在这里,乌衣寨的一切决策都由这里发出。
此时,夜魄四人正被关押在寨子中一间专门关押囚徒的牢笼里,执行火刑是需要族长和长老们批准的,现在只需要等来他们的命令就可以行刑了。
整个牢房,除了火盆里的火发出吱吱的爆裂声外,就剩这些苗人粗壮的呼吸声了,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声音。
“我的亲娘啊,我才40多岁啊,未来的路还长着呢,我的孩子还在上高中,我的老婆又漂亮的像只花,难保不会红心出墙,天啊!我儿子以后怎么办啊!我的财产怎么办啊!还有我那留在山寨外的山寨车啊……”司机此刻也管不住什么男子汉形象了,大哭的嚎道。声音如鬼哭狼嚎一般,刺的耳朵阵阵发疼。
守在他牢笼旁的那些苗族勇士,都快崩溃了,把长矛靠在肩膀上,双手堵住耳朵,虽然这样还是很刺耳,但总比没有防护措施要好。
段浩翔完全怏了,一动也不动的靠在木架组成的笼子里,双眼浑浊,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变成其中的一员,这种感觉真是完全无法用言语可以形容出来的。
夜魄与司马昭的牢笼在一起,隔着就可以说话。
司马昭靠在架子笼壁上,叹息道:“夜先生,现在可好,我们是要死在这苗人的山寨里了,也太默默无闻了,组织里面也许只当我失踪了。”见夜魄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又道:“夜先生,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你的表情怎么告诉我是这样的无动于衷,我们大伙都已经死到临头了啊!”
夜魄终于有反应了,淡淡一笑道:“我知道这是被人陷害的,可是别人知道吗?”
“难道咱么就等死!”司马昭声音提高了几倍。
夜魄笑了笑,完全没有临危时的那种恐惧:“死,呵呵,对我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定,既然老天爷不让我去把伤给治疗好,也就是不让我再继续杀人了,既然这样,那我就服从老天爷的安排,成全他。”
“你怎么这样颓废!”司马昭盯着夜魄:“你不是我印象中的夜魄!”
“哦?那你印象中的夜魄又是什么样子?”夜魄闭上眼睛,悠悠道。
司马昭朗声道:“冷酷、血腥、杀戮!杀手界的王者人物,百年难得一出的绝世人才!”
夜魄摇头,淡淡道:“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以前的那个夜魄已经死了,现在只有一个空虚、牵挂、无力的夜魄。什么杀手界的王者,什么百年难得一出的绝世人才?那都是天空中的流星,一闪而过罢了。”
司马昭吃惊道:“夜先生,是什么消磨了你的意志?!难道就是三峡商城的那场变故吗!”
夜魄摇头苦笑,没有说话。
司马昭气道:“你应该愤怒,是谁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是赤云!你应该时刻想着怎么去报复他,怎么去报复这个社会!”
夜魄叹了口气,还是没有回答他。
这些事,夜魄在心里不知道过了多少遍了,可是就感觉心已经死了,虽然来这里之前还想把伤给治好,想着回去以后怎么报仇。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都没有了……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马上就要火刑了,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不过心里还是最不放心芮昕薇……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