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百城百战解放战争系列:解放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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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阻援围歼战辽西(6)

奉命担任夺取沈阳任务的各纵师,日夜兼程向沈阳挺进。在此之前,安东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程世才奉命指挥独立第1、第2、第3、第14师等部以及地方武装,从1948年5月至9月,对沈阳、抚顺、本溪、鞍山4个城市进行了长达4个多月的围困,其任务是打击出扰和抢粮之国民党军,结合经济封锁和政治攻势,使其粮弹俱困,斗志瓦解,进一步削弱了沈阳地区国民党军的力量。

由长春南下的第12纵队及第1兵团所属各独立师,经过300余公里长途行军,于10月28日插至铁岭、沈阳、抚顺之间地区。

完全隔断了各点间国民党军联系。是日拂晓,第12纵队第36师攻歼铁岭守军第53军第116师1个团,解放铁岭。同日,该纵主力在南进途中于新城子以西地区,又截歼由铁岭向沈阳撤退之第116师师部及所属2个团和东北守备第1总队一部,生俘少将守备司令彭定一以下4000余人。29日,第12纵队第35师在沈阳以西之吴家荒、大兴屯歼灭由新民、巨流河向沈阳撤逃的第53军第130师1个团,毙俘团长以下2800余人。旋即纵队主力绕过沈阳,于31日凌晨抵达沈阳以南的浑河岸边,并于当日攻占沈阳以南之重要据点苏家屯,歼第207师暂编第10团主力,从南面逼近沈阳。

与此同时,第1兵团各独立师迅速前出至抚顺及沈阳以北、以东地区。29日,独立第3师在沈阳以东之东陵、水泉、英达堡子歼灭第53军暂编第30师一部。30日,独立第1师攻占沈阳以东之前台屯、木厂屯、山东沟,并一度攻占东大营;独立第4师占领沈阳以北之文官屯机场;独立第14师解放本溪;独立第10师向抚顺发起攻击,于31日解放抚顺。

由辽西战场东进的第1、第2纵队,不顾连日作战的疲劳,克服河流障碍,向沈阳攻击前进。29日收复新民、巨流河,追歼由新民向沈阳撤逃之骑兵第2旅等部4000余人,继续向沈阳以西逼近。31日,第1、第2纵队进抵沈阳西郊,第2纵队一部与第12纵队在沈阳西南地区会师。至此。会攻沈阳各部已逼近城郊,沈阳城垣完全裸露在解放军的攻击之下。沈阳守军纷纷与解放军联系起义和投诚事宜。

对于攻占沈阳,中共中央和东北局特别强调在加强军事打击的同时,应大力开展政治攻势,瓦解守军。还在10月17日,中共中央东北局即召开临时全体会议,根据锦州解放和长春第60军起义后的东北战场形势,认为沈阳地区国民党军有“变为长春第二”的可能。因此,提出加强“敌军工作委员会”的工作,加强对沈阳及其周围据点国民党军的政治争取工作。指示辽宁、辽北、安东3省及中共地下党组织“利用一切关系及办法瓦解敌军”。对待国民党军起义的政策,东北局提出:“由于形势的发展,我们估计今后还可能有动机不同、形式不同的起义事件发生,因此需要对这一问题有一明确的政策。我们对于一切合乎中央所示条件的起义部队,不管其动机如何,均表欢迎态度(同时必须加紧警惕)”,以减少破坏,加速战争进程。

10月20日,中共中央复电东北局并林彪、罗荣桓、刘亚楼、谭政:“东北局关于目前形势与几项工作的决定阅悉,很好,必须要作这样的认识与工作布置。”并强调:你们目前最紧急的工作,是继续争取瓦解敌军,与巩固并准备逐步改造起义、投诚的部队;立即动员大批得力干部不仅去接管长春,而且要准备接管沈阳及抚顺、本溪;加紧训练俘虏及投降的士兵,等等。

防守沈阳的第53军原是一支东北军部队,一向受蒋介石嫡系部队歧视和排挤,所部军官大多数是东北人,士兵也以东北人较多。调到东北战场后,中共中央东北局、东北军区即采取各种形式做该军将领工作。吕正操、于毅夫等以东北军旧僚身份给第53军将领写信,劝其把握时机,率部起义。1948年5月间,“东总”,将冬季攻势中俘虏的第53军第116师师长刘润川等军官释放回沈阳,并托其携带吕正操的亲笔信给第53军军、师长。信中规劝说:“东北沦陷,家乡涂炭,十几年来无人挽救。日寇降后,方期重见天日。不料内战又兴,荼毒生灵。是非进止,早在洞鉴。兄举足重轻,跷希以待。”敦促其认清形势。早日站到人民方面来。

同时,中共中央东北局还派遣地下工作人员潜入第53军内部进行策反工作。在人民解放军兵临城下沈阳城破在即之时,第53军各部及新1军暂编第53师等部均有弃暗投明之心,并通过各种渠道与解放军接洽起义、投诚。

但是,负沈阳防守总责的第8兵团司令官兼第53军军长的周福成执迷不悟,决心与解放军作对到底。青年军第207师是一支国民党军“党化”部队,也拒绝放下武器,作最后挣扎。

东北野战军首长决心以军事打击迫使沈阳守军放下武器,解放沈阳。11月1日下达了总攻命令。具体部署是:由第2纵队司令员刘震、政治委员吴法宪统一指挥第1、第2纵队,从沈阳以西和西北面突破;由第1兵团司令员萧劲光、政治委员萧华指挥独立第1、第3、第4、第12、第13师,从东而和北面突破;第12纵队由南面突破。

1日拂晓,各攻城部队于20分钟内突破守军第一线阵地。新编第1军暂编第53师经解放军争取,与东北野战军独立第2师取得联系,经中共辽北省委和辽北军区首长同意。在该师师长许赓扬率领下于1日上午宣布起义,随即该师开到市郊新城子集结。

10时,第2纵队和第12纵队一部攻入守军主要设防区铁西区,战至12时,全部占领铁西区。歼第207师第1旅、暂编第59师(由新3军逃往沈阳的残部编成)及装甲兵团8个连。第1纵队于12时突破第207师阵地,俘8000余人。第12纵队主力于19时攻占城南机场,歼第207师及守备总队各一部。由城东和城北突破之各独立师进占中央大街、联合总兵工厂、九一八仓库,控制小北边门及大、小东边门。

在东北解放军强大的军事攻势打击和政治争取下,以及沈阳市内一些民主人士宣传与鼓动的积极配合,守军无力也无心组织抵抗,整师整团向解放军请降。在攻城部队未到之处。守军建制部队或集结于大建筑物内等待,或派代表寻找解放军受降。重炮第11团官兵将18门美式155榴弹炮完整无损的交给解放军时说:这是国家的财产,现在我们把它交还国家。汽车第11团全部车辆摆好队形,司机端坐车上。等待解放军接收。守备第2总队司令秦祥征对前来接收的解放军说;你们今天来缴也行,明天来缴也行,反正我们等着就是。第53军官兵,在副军长赵国屏及师长王理寰率领下宣布投诚。发誓与沈阳共存亡的周福成被迫放弃指挥,躲入大西门里世合公银行,于1日中午率中将高参苏炳文等300余官兵,从银行大楼出来投降。17时,市内守军全部解决,惟有青年军第207师残部仍在个别据点负隅顽抗。2日,东北野战军独立第12、第13师在东郊东大营将第207师第1旅一部歼灭;第2纵队第6师在南郊乔家窝棚将企图突围的第207师第2旅一部歼灭。至16时,沈阳守军全部被歼,东北最大的工业城市沈阳宣告解放。

人民解放军在攻沈作战中,共歼灭与接受起义、投诚国民党军13.4万余人,生俘或接受投诚的国民党军将级军官106名,缴获各种炮1658门,装甲车114辆,坦克43辆,汽车841辆及大量军需物资。

在攻沈作战期间,陈云率军事管制委员会4000余名干部随攻城部队进入沈阳开始接管工作。一进城即向沈市原有公教职工、公营企业人员发布6项规定:应按原有职务照常上班;应各负责保管所属部门一切资产、设备、机器、文件、档案、账册等;应将所属部门人员、资产等简要情况按原有组织系统分别造册。呈交军管会所属各部门;呈报手续由各机关主管人员负责办理。限3日内呈报完毕;以上事项办理妥善者一律予以奖励,如有违抗或办理不当者,即予惩处;一切到职工作人员,按具体情况由军管会酌发维持费。

人民解放军沈阳卫戍司令部发布第1号公告,对全体市民和接管人员及入城部队作了如下7项规定:

1.本市全体市民均应遵守民主政府法令,各安生业。各界人民及外侨生命财产,一切私人工商业财产及其合法之营业,本部均切实负责保护,决不许任何侵犯。

2.为确保城市秩序,防止破坏分子活动,特实行临时戒严,在戒严时间内,任何军民人等一律禁止出入城。

3.本部负责保护本市一切公共建筑物、公共机关、仓库、工厂、火车站、飞机场、邮电、自来水、电车、银行、学校、医院、图书馆、教堂等、严禁任何抢劫破坏行为,如有违犯,决予严惩。

4.仍藏匿的国民党军官兵,应向本司令部投诚报到。凡自动投诚报到及持有武器自动交出者不予追究,并斟酌情形予以优待;凡迟不报到者。一经查出即予严办;窝藏不报者,亦须受到应得之处分。

5.凡国民党军所隐藏或分散遗弃之武器及军用物资。必须向本司令部报告缴送。自动报告缴送者奖,隐藏不报者罚。

6.本部切实执行保障人权法令,任何机关部队不准非法捕人。

凡一切破坏分子,军民人等均有检举报告之义务,但无自行处理之权利。

7.在军事管制期间,除卫戍部队与本市工作人员外,其他任何部队和工作人员均不许入城。指定之入城部队与机关工作人员,必须严格遵行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颁布之《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及中共中央东北局、东北野战军颁布之城市政策及一切入城纪律和规则。必须严格遵守群众纪律,不得擅入民房,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实行公买公卖;对一切公共建筑物与企业资财均须负责保护,不得自由迁运、拆卸、动用;驻城部队不许自由外出,不准无故鸣枪,严禁进出烟馆、妓院,不许自由进出影院、剧场。

这2个规定的颁布与执行,对于维护社会治安,迅速建立民主秩序,保障城市接管和恢复工作的顺利进行,起了很重要的作用。新华社于11月4日广播了这2个规定的全文。为以后全国各大中城市的接管提供了一个范本。

从11月3日晚,军管会所属军、政、市、财、经、公安、铁路、后勤八大系统分头接收,自上而下,按原有系统完整接管。原有职工一律上班。重要部门派驻军事代表。市内秩序迅速恢复,生产和生活步入正轨。11月28日,陈云向东北局和中共中央报告了《接收沈阳经验》。陈云认为,沈阳之所以能迅速恢复城市秩序,关键是抓好5件事:尽快恢复电力供应;迅速解决金融物价问题;收缴旧警察枪支,应在原岗位徒手服务;立即出版报纸,以传布政策,稳定人心;妥善解决工资问题。报告建议:“中央和各战略区野战军,均需准备有专门接收大城市的班子,待工作告一段落,即可移交给固定的市委等机关。”

沈阳接管的成功经验,对于尔后关内其他大城市的接管具有重要的借鉴和指导意义。中共中央随即将《接收沈阳经验》转发各中央局和各野战军前委。

(四)攻占营口,收复锦(西)、葫(芦岛)

退守营口的第52军军长刘玉璋接卫立煌要其率部向沈阳收缩的命令时,解放军正向沈阳、营口逼近,他惟恐在退沈途中被歼,未敢行动。旋即又奉蒋介石指令据守营口,待命撤退。该军遂在营口构筑工事,阻止解放军向营口逼近,以掩护主力撤退。与此同时,国民党军海军总司令桂永清亲率“重庆”号及1艘登陆艇和10艘商船于10月31日抵营口港外待命。

在围歼廖耀湘兵团末期,奉命夺取营口的各纵师加速向营口赶进,以阻止沈阳地区国民党军会同第52军从营口撤退。第9纵队由大虎山南下。经台安于海青湾渡过辽河,其一部解放海域,主力直取营口。第7、第8纵队和辽南独立第2师在辽西作战结束后未及休整。29日在卡力马、老达房渡过辽河。于30日解放辽阳、鞍山,继续向营口急进。

11月1日,第9纵队进至营口以东、以南地区,形成对营口的包围态势。并以1个重炮团占领营口以北阵地。刘玉璋为掩护该军主力撤退,乘解放军立足未稳,集中2个团兵力和全部火力,向营口以东老爷庙、大小白庙、马圈子等第9纵队阵地实施猛烈反扑,均被击退。当日夜。第52军开始登船。

此时,第7、第8纵队和独立第2师已进抵营口以北、以东地区。东北野战军指示:以第9纵队司令员詹才芳、政治委员李中权统一指挥总攻营口。2日7时,第9纵队首先发起攻击,第25师从东南邵家屯突破守军防线插入市区,一路向北攻击,仅30分钟即攻占海关码头,进占火车站;一部插入守军核心地区,歼其近2个营;师主力向东部攻击分割,将守军歼灭。第27师一部在西南迅速攻占西海口炮台,控制了海岸阵地及海口;师主力于五台子突破宜都市军防线,向海岸方向猛追。随即,第9纵队第26师,独立第2师及第7、第8纵队各一部投入市区,肃清国民党军残部。正登船撤逃的国民党军,遭第9纵队重炮团和进抵海岸之各种火力猛烈射击,1艘轮船被炸沉没,炸死、烧死、淹死者甚众。

至2日10时。第52军除近万人乘船逃走外,其余均被歼灭。

营口战斗,共歼第52军第2师等部计1.4万余人,击毁国民党军运输舰1艘、军用商船22只。缴获大炮88门,汽车66辆及大批弹药物资。

至此,辽沈战役胜利结束。

东北野战军解放沈阳、营口后,杜聿明奉蒋介石之命。指挥撤退锦西、葫芦岛地区国民党军。其中第62军、第92军第21师及独立第95师海运秦皇岛,归还华北“剿总”建制;第39、第54军海运上海、南京,继开蚌埠,投入徐蚌战场。11月9日,人民解放军收复锦西、葫芦岛。12日,驻守承德的国民党军第13军撤入关内。

至此,东北全境和热地区全部解放。

华北解放军举行察绥战役,配合东北决战

(一)华北解放军配合东北野战军作战的部署

东北野战军主力南下进行北宁线作战,有可能受到沈阳卫立煌、北平傅作义集团的夹击,这是东北野战军领导人最顾虑的一个问题。因此,林彪、罗荣桓、刘亚楼于1948年7月22日向中央军委建议:“在我们南下尚未暴露之前,请设法派兵围攻大同。

将傅作义部队分散到大同方面,以便我军能各个击灭敌人。”为确保东北野战军主力北宁线作战得手,中央军委、毛泽东采纳了林彪、罗荣桓、刘亚楼的建议,决定以华北解放军在平绥线发动攻势,吸引傅作义部主力西顾,使华北国民党军不出关或少出关增援东北,从而减轻北宁线作战的压力。

7月23日,中央军委致电华北军区司令员聂荣臻、政治委员薄一波,对华北解放军配合东北野战军作战进行了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