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最后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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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剑桥版上古鱼人帝国史

姜子牙老先生在山东半岛建立起绝境长城,姜姓齐国以有限的人力物力抵御鱼人三百年,西周统治者乐于见到异姓王侯被削弱,只要鱼人打不到镐京怎样都行。九位半蛇人也不愿窝在翠港与姜子牙死磕,以胶州湾为基地,开始向南北两线扩张。正如壁画上描述的,女祭司们一次次戴上骷髅面具、吹响人骨长笛,在金字塔一样的高台上集结军队,以大洪水为先导,鱼人扩张的铁蹄迈向江浙沪这些包邮地区……

女祭司不断利用残酷淘汰出的人类少女的躯体“轮回转世”,女祭司在飞船里经过无数次推演制定的计划和政令得以世代延续,漫长的四百三十年过去了,周朝已经灭亡,姜子牙已经去世四百余年,九位女祭司通过血腥的征战,不断鲸吞蚕食土地、掳掠人口,一共组建了九个****的方国,合并为一个帝国。中原人不再称之为“东夷”,而是称之为“九夷”,在那里,大祭司即是宗教领袖,也是世俗权力领袖。

蛇人帝国全盛时期,部族的版图沿着古代中原的海岸线向四海延伸,北到辽东,东到琉球,南到吴越,每个女祭司控制一个国家。而赵翼读取记忆的那位少蛇女的国家,处于现在中国的版图上,鱼人的军队在山东、江浙沪、甚至两广一带,和齐国、吴越、楚国的军队一直处于拉锯状态。

女祭司们深得愚民之道,治下的民众喜好奢靡淫乐,视人命如草芥。每逢祭祀日或是法定节假日,常在圆形剧场举行角斗,把战俘驱赶入内和鱼人厮杀,角斗场里风波恶,你死我活是非多。

少蛇女知道很多人类奴隶逐渐觉醒、心慕华夏,人类的文明虽然尚在曙光初现的童年时代,但是比鱼人暴虐血腥的文明好很多,她深得杀鸡给猴看的个中三昧,让鱼人在角斗场中通过杀戮俘虏宣示武力,威慑国内心存反抗的人。

但是少蛇女的不祥预感最终成为现实,鱼人的智力不如人类,冶铁和铸造技术落后,建筑质量低下,成了制约的最大瓶颈。在接下去的五百年中,齐国的新贵族田氏不断实施管仲的遗法——用石灰池和盐卤田作为据点,压缩鱼人的领地。石灰和盐卤是春秋战国时期的战略物资,以战养战,竟然让坐拥石灰池和盐卤田的田氏坐大。

鱼人对于石灰和盐卤畏惧如虎,人类在鱼人的领地不断建立要塞和村庄。与此同时,齐国不断地策反、收买鱼人帝国内部的人类,捣毁鱼人的孵化室和育婴室,造成大批鱼人卵的死亡。

压垮鱼人帝国最后一根稻草的,竟然是战国初期时一次冰河期,无数鱼人的城市在“凛冬将至”的谶语中遭灾。在近百年的严寒中,无法有效调节体温的鱼人纷纷冻死,简陋的洞穴和半泥沼的住宅无法有效保护幼崽,无数胚胎还没有孵化就冻成速冻汤圆,哀鸿遍野,惨不忍睹。冰灾之后是大规模的瘟疫和饥荒,来自星星的半蛇人们变不出粮食来,帝国的人类居民纷纷弃暗投明,转而投入中原文明的怀抱,到了战国中期,鱼人帝国彻底衰落。

鱼人帝国的最后一次闪光,是以方士“徐福”的身份骗取了秦始皇的信任,将天下五十分之一的金属锻造成合金锭、运往山东半岛,作为修补海底飞船的材料。“徐福”还骗得手五百童男童女,有这五百人作为女祭司身体的替换品,省着用足够换上几轮了。而人类不但大规模装备了青铜武器,个别精锐部队开始普遍列装铁制武器,鱼人帝国的噩梦就此来临。“秦始皇”溘然长逝,秦国的军队四分五裂,到处是饥民和流徒揭竿而起,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财富积聚已达千年的鱼人帝国。

秦末天下大乱,鱼人帝国走到了穷途末路,盗贼、强盗蜂拥而至,千疮百孔的帝国终于坍塌了,武装倒牙齿的人类士兵在疯狂地屠戮鱼人,就连鱼人领地内的人类同胞也不放过。少蛇女看到帝国的末日景象,不由得想起两千年前,年轻的人类女祭司跳入海中、被她所救的情景,千年的缘起,犹在昨日。

八位同伴计划引爆海底飞船引擎、引发类似于亚特兰蒂斯陆地沉没的海啸和地震,少蛇女严词拒绝了同伴的“玉石俱焚”计划。幸好飞船经过一次大修、能量和零件足够支撑到下一个千年,其余八位同伴一心留在飞船里;心灰意冷的少蛇女只想留在地上,她带领几支鱼人的队伍深入一处半是海水的洞穴,在鱼人的看护下沉睡在形似“石茧”的救生舱中,由飞船给“石茧”提供养分和能源。没想到两千年来沧海桑田,一次海底地震将洞穴慢慢提升,成了大可通船的隧道,世代繁衍的鱼人一直在这里“守陵”。

人类文明赢来了曙光,历经东汉西汉三国两晋南北朝诸多朝代,九位女祭司逐渐在古籍中销声匿迹,她们作为旧世界的邪恶代表被刻意遗忘,只是在东南亚国家留下“娜迦”的传说,至今菲律宾、越南等地还保留着崇拜多臂邪神、和崇拜半人半蛇女神的传统。

我们通过读取少蛇女的记忆,看到鱼人帝国的黎明的初啼、正午的辉煌、黄昏的垂暮、黑夜的毁灭。横跨两千年的悲喜剧太过震撼,我们读取完那些记忆一时无语,也只能截取一两段以飱读者。而接下来,我们面对更加残酷的问题——少蛇女会把我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