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刘师弟放心!为了给清溪派修士重重一击,早在一个多月前,邓某已在青衣镇布下众多眼线,一旦清溪派援兵出动,咱们的人立马便会知悉,并通过感应玉符,传信给邓某的!邓某便可根据战况,择机安排撤退就是了,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但让邓某感到蹊跷的是,邓某目前尚未收到感应玉符上有何异动。也就是说,清溪派并无援兵出动!难道清溪派并无派人前来救援的打算?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有利于咱们将这伙清溪派弟子,全部灭杀的干净的!呵呵!”
丑陋老道捻着颌下短须,笑呤呤地道。
此人面目丑陋之极,虽然脸上笑容绽放,也不见有丝毫的改观,不争气的吊眼和歪眉反而更吊更歪了,看上去古怪可笑,诡异之极。
“啊……原来如此!这就难怪邓师兄会不慌不忙,指挥若定了!啧啧,邓师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果有经天纬地之才,鬼神莫测之机!丁某认为,就是姜子牙再世,也不过如此呀!丁某佩服,佩服!”
那位原本已奉承过丑陋老道的丁道人,见丑陋老道目光坚定,似乎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不由大感钦佩,再次奉承道。
丑陋老道也不谦让,反而踌躇满志,一脸得色,对丁道人的奉承颇为受用。
“这个……邓师兄算无遗策,出奇制胜,足见高明!不过,刘某还是有些不放心啊!为何对方竟不出动援兵,难道真会忍心看着二十余名同门陨落吗?不,绝无可能!他们应该是想玩什么花样吧?”
刘道人虽然也觉得,丑陋老道策划的这次伏击战,确有过人之处,但他仍蹙着眉头,一脸忧色,忐忑不安地道。
要知道,将二十余名筑基期修士弃置不顾,这对青衣镇“两堂”来说,等于断送了三分之一的实力,损失如此惨重,谁能担当得起这个责任!
有鉴于此,刘道人判断,青衣镇两堂是不可能不前来增援。
因此他谨慎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和不安。
“也不能说绝无可能吧!此次,老夫得到密报,说清溪派采买组那位刘姓管事被杀后,新近调来了一名年方二十四、五岁的筑基中期修士,接任两堂采买管事一职。大约这小子乳臭未干,不谙世事,又胆小如鼠,被咱们这阵势吓傻了,忘记与他们的侯总管联系了吧!哈哈哈哈……”
丑陋老道对自己布下的眼线相当自信,昂然伫立在虚空中,目光炯炯,神色阴厉,口中哈哈大笑道。
丑陋老道如此说法,虽有调侃的意思在内,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按照以往的规律,一旦在外采买的清溪派修士遭到伏击,他们立刻便会与青衣镇两堂的侯总管联系,侯总管便会带人前来增援。
此次清溪派修士遭到伏击,竟无人前来增援,说明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遇袭的清溪派修士,根本未与青衣镇“两堂”联系。
二是,他们虽与“两堂”联系了,但“两堂”派不出人手前来增援。
显然,第一种情况的概率,要远远大于第二种。
因为最近一个月以来,青衣镇“两堂”修士的出入,均在己方眼线的监视之下,对方重要成员并无离开“两堂”的蛛丝马迹。
“邓师兄说笑了。临敌之际,咱们岂能抱有这般的侥幸心理!另外,咱们对敌人采取四面围攻的战法,刘某也觉得不可行!毕竟师兄弟们攻击力量太过分散,是难以突破对方的‘北斗七星大阵’的!刘某建议收拢力量,集中力量攻击其一点,或者最多两点,必收奇效!”
刘姓修士面色阴郁,忧心忡忡地道。
他隐隐觉得,邓师兄的做法颇为不妥,但仔细一想,又说不清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只感到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但吐又吐不出,不由大感郁闷。
“是啊,刘师兄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丁某也觉得,这样泛泛的攻击,不会有任何效果的!邓师兄,咱们是不是从其两阵的结合部,突击进去吧?”
刘姓修士的话简明扼要,击中要害,丁道人闻言一凛,顿感被刘师兄说到心窝里去了,连忙收起笑脸,对丑陋老道建议道。
放眼望去,两套“北斗七星大阵”的“斗身”如剪刃张开,两阵的“斗柄”隐隐相连,虽有六七名筑基中期修士守护,但明眼人仍能一眼看出,此处正是剑阵威势最薄弱之处。
“你是说,咱们从其中部突破?唔……两阵结合部……的确是阵势最薄弱之处,但敌人主力猬集此处,要想强行突破,恐怕不易啊!”
丑陋老道想了想,颇不以为然地道。
“邓师兄过虑了。对方均是筑基中期以下修士,又无阵势庇护,是很容易被各个击破的。丁某不才,愿打头阵,就请邓师兄为丁某掠阵,不知可否?”
丁道人沉呤片刻,觉得以自己的筑基后期修为,攻击对方的筑基中期修士,应能稳操胜券才是!他不愿放过立功机会,便跃跃欲试,求战心切地道。
“好吧。为了分散敌人实力,就请丁师弟从正面,刘师弟从背后,对其中间结合部进行夹击!邓某在一旁策应。两位师弟觉得邓某的想法可行吗?”
丑陋老道也想迅速解决战斗,心道如此拖延下去,万一清溪派援兵到了,那可大大的不妙了,便点头同意的丁师弟的请求。
“好,那就这样!咱们也该速战速决了!”
丁道人和刘道人同时应道。
作战方案定下后,刘道人带着六名筑基中期修士飞遁而起,从阵势的一侧绕过,直奔其背面而去。
丁道人则带着六名筑基中期修士,架起遁光,从正面扑入。
其余蜀山派修士还是在两翼,用灵器对清溪派修士结成的剑阵进行大规模轰击,双方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对面,王三发现敌势的变化,招呼武师兄和魏副管事等人紧守阵势的后背,他本人忽然越众而出,直接向丁道人等人迎了上去。
此举突兀之极,出人意料!
方副管事和魏副管事见此,均是一愣!
武师兄、梁九和朱达等人则大吃一惊,脸色大变!
任谁都看得出,王管事以筑基中期修为,独力迎战对方六名筑基中期和一名筑基后期高修,不啻以卵击石、打着灯笼去捡粪――找死(屎)!
不过,在刘道人大举进攻的牵制下,武师兄等数人自顾不暇,哪敢擅离职守去帮助王三,只好眼睁睁看着王管事“赴死”了。
魏副管事甚至恶毒地想:“以前那位刘师兄不自量力,竟想在魏某面前大出风头!结果死于蜀山派修士的围攻下。魏某原本以为,这位王管事为人阴险、狡诈、毒辣,做事不择手段,年龄不大,城府甚深,应该不会重蹈覆辙的。哪知此人竟连刘师兄都不如!竟敢越级挑战蜀山派筑基后期高修!真是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啊!呵呵!年轻……毕竟还是年轻!难担大任!”
魏副管事不禁幸灾乐祸起来。
丁道人见王三孤身迎上前来,也同武师兄等人一样,不由大感诧异!
丁到人在距王三二十余丈远处停下,沉声喝道:“小子,你是谁?你胆子不小啊,竟敢前来送死!”
王三也停下身,傲然道:“某家便是青衣镇两堂新来的采买管事王三。难道阁下没有听说过王某的赫赫威名吗?”
丁道人怒极而笑,做了一个让紧随其后的师弟们后退的手势,切齿狞笑道:“嘿嘿,你小子这般年轻,便已进阶筑基中期境界,还做了青衣镇两堂的采买管事,果然有张狂的资本!但在老夫面前,你小子连狗屁都不是!受死吧!”
说罢,轻轻一抖手,射出一道乌芒。
那道乌芒长约三尺,浑身灵光缠绕,发出锐利的“呜呜”尖鸣,其声震耳,遁速快逾电光石火,直奔王三激射而来。
竟是一柄三尺长的玄铁煞金枪!
丁道人哼哼冷笑,心道,若不能将此小辈秒杀枪下,反而与其互有攻防的话,那就是笑话了!
只怕今后在邓、刘两位师兄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的!
想到此,丁道人目中杀机隐现,神情暴戾,全身灵力灌注,手上法诀连绵不断而出。
“唿――”
玄铁煞金枪顿时乌芒暴涨,只听得“轰隆隆”一声雷鸣,一下变成丈余长、水桶粗的一根巨枪,疾如流矢的激射而来,气势极为骇人!
见此一幕,时刻留意王三的举动的武师兄等人,心中惊惧,脸色煞白无比。
武师兄惶恐不安地想,以对方筑基后期修士的莫大法力,仅为筑基中期境界的王管事,根本不可能与之相提并论!
对方这一枪之威,己方根本无人可挡!
别说是王管事了,就是以武某筑基中期顶峰的修为,能不能抵挡得住这一枪的致命一击,都是两说的事情!
想到此,武师兄脸色青白不定,纳闷地猜测道:“不知这位王管事,到底使用了感应玉符没有?为何我派的援兵,现在还不见影子呢?难道王管事竟愚蠢如此,连感应玉符都不会使用吗?”
要知道,要是援兵不来,在数十名蜀山派修士的围攻下,那就不是王管事一人死难的事情了,全组二十余名师兄弟,谁都难逃一死!
丁道人对面的王三,见丁道人毫不客气的动了手,他也不能再闲着,忽然张嘴一喷,四点红光窜出,一窝蜂地向对面激射而去。
其中一点红光一震,蓦然亮起巨大的尾芒,一下就迎上了飞射而来的玄铁煞金枪。
另外三点红光则一闪而逝,忽然消失不见。
那点红光与玄铁煞金枪相撞,发出雷鸣般的撞击声,两者很快就纠缠到了一起,不要命地拼斗了起来。
顿时,乌芒与红光大盛,灵光交织闪烁。
两件灵宝巨大的威能化成一股剧烈的狂风,向四周横扫而出。
另外三点红光从虚空中一闪而出,一下就到了丁道人身前,将丁道人浑身映得通红。
一股强悍之极的灵压,狂涌而至。
见此一幕,丁道人“咦”了一声,脸色微变!
对方放出的四道红光,明显是一套威能极大的灵宝级飞剑,不仅轻易拦下了玄铁煞金枪的攻击,甚至还腾出手来,对自己发起反击!
怎么会是这样呢?
这与丁道人心中的预料情况,完全不一样啊!
丁道人心中一凛之下,顿时将傲慢自大之心收起,想也不想,抬手放出一道青光,在身前七八尺远处灵光一闪,化为一道玄铁灵盾,挡在了身前。
此盾丈余大小,浑身乌光萦绕,灵气波动惊人,竟是一面顶阶精品灵盾,防御力相当的不俗。
丁道人仍不放心,生怕阴沟里翻船,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忽然张嘴一吐,一道淡灰色光芒一闪射出,嗡地一声清鸣,悬浮在其身前。
竟是一枚淡灰色圆环,浑身包裹一层淡灰色灵光,闪烁不定。
丁道人肃然地掐诀念咒,蓦然冲其凌空一点!
淡灰圆环轰鸣之声大作,蓦然灰光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