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向一同作战的残音,君成翊眉心皱起,以残音的修为,应对黑衣人虽然困难,但也不该这么快就出现败象,难道是几日前的伤势还未痊愈?
心中诧异,手上却动作不停,翻手一剑,挑穿刺客的右臂,月光下,一幅黑色麒麟图案映入眼帘。
“哈,原来是熟人?”一边围观的秦绯心突然笑起来,“西楚的梵音阁,竟然也来了北越凑热闹,本宫若是继续围观,岂不是对不住老朋友?”
说完,足下轻点,飞身入战局,一把推开吃力应付黑衣首领的残音,空手而上。
残音借力退后,目光却始终锁在为首的黑衣人身上,面具下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伤。
随着秦绯心的加入,黑衣人败局已定,只因对方有意要留下活口,才迟迟没有被全诛。
“当日君墨轩害死自己的王妃,你们不做报复也就罢了。”看出秦绯心有意活捉,黑衣男子一边应对,一边冷笑道。“今日还特意来救他女儿,楚宓若能复活,恐怕也是被你们气的。”
话一出口,君成翊脸色大变,喝斥道。“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问问这个女人不就成了?”男子眼看着秦绯心越渐凌厉的招式,眼里笑意扩大,不知死活的继续道。
“混账!”秦绯心气极,改了方才略显平和的招式,内力运于掌心,意在夺命!
该死,他们当日如何费劲心思的在君成翊面前,隐瞒住了楚宓的死因,竟然被这刺客说了出来,简直该死!
双掌运风呼啸,直袭黑衣男子左胸。
主阁内的软榻上,少女眉心微动,闭合的眼不安的转动着。院外的打斗声传来,驱散了一室静谧。
女孩墨玉般的眼睛霍然张开,带着初醒时的懵懂跟迷茫,视线扫过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里?谨哥哥呢?
落忧抱着肥貂,不安的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站在一人高的铜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微微蹙眉,胸口处传来阵阵躁动,心里一紧一紧,仿佛要有什么发生似的。
突然,那股躁动转为尖锐的疼痛,伴着一股熟悉的灼热,落忧迷茫的眼神陡然犀利,樱唇吐出两个字。“逆风?”
皓月当空,倾洒而下的银辉,会同长剑的锋芒,交相划破夜的浓郁。
本来袖手围观的秦绯心因着黑衣人略带提示的话,脸色突变,招式越渐凌厉,随着一声轻喝,双掌运风呼啸,直袭黑衣男子胸口。
退至一旁紧张观看战局的残音,视线无意间扫过身后,不由得一愣。
不知何时,那个本该在主阁里沉睡着的女孩,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立在门前,目光不错的望着院中央与秦绯心缠斗着的黑衣人,一双水眸中流光荡漾,仿佛在努力确认着什么。
面对秦绯心的攻击,黑衣男子快速后退,敏捷侧转,险险避开一击,还未来得及松口气,秦绯心手腕一转,另一掌又迅速而至。
作为溟雪老人的嫡传弟子,动了杀心的秦绯心如何会是简单角色?掌风奇快无比,招式凌厉多变,即便身怀六甲,却丝毫不见迟钝,招招狠厉,寸寸夺命。
眼看又一重击呼啸而至,黑衣人身体鬼魅般的一缩,快速的向右侧掠去,恰逢君成翊解决掉了最后一名手下,手腕一动,手中利剑向前一送,直袭黑衣人右胸,又快又狠,根本来不及闪避。
“噗。”随着一声利器刺穿的闷响,黑衣人踉跄倒退,强稳住了欲坠的身形。
与此同时,残音蓦地捂住右胸,瞪大了眼睛看着黑衣人,不解、焦急一并上涌,而他身后站着的落忧也同样感觉到了胸前的刺痛,随即眼中的探寻消失,渐渐被一片迷茫所取代。
秦绯心见到君成翊一招得手,知道他有意留男子活口,当下眼中杀意涌现,再次出掌,只取黑衣男子命门。
“不要!”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秦绯心感觉眼前白影一闪,一个娇小的身影拦在了两人之间,不由动作一滞,力道跟着减缓,一掌堪堪错过女孩的身体。
“胡闹!”君成翊见到突然闯入战局的落忧,心猛地一紧,直到秦绯心这一掌落空,才找回声音呵斥道。“落落,回来!”
落忧循声望去,见到君成翊铁青了脸色看着自己,不由吓得身体瑟缩后退了一步,恰好撞进了猛然上前的黑衣男子怀里。
“这算是投怀送抱么?”男子完全不顾自己流血的右胸,单手揽住落忧纤细的肩,戏谑的问道,然后在君成翊愤怒的注视下,将头支在了落忧的肩上。“捡了如此宝贝,也算不虚此行。”
“放开她。”君成翊眼里阴沉一片,咬着牙说道,“放了她,容你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黑衣男子冷笑出声,下巴在落忧的肩头蹭了蹭,近乎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空闲的一只手滑过流血的伤口,沾了一抹艳红,“如果这也叫全身而退,那不如我在你的宝贝脸上,也划个类似的口子?”
说完,艳红的指尖逼近落忧白皙的侧脸,而此时的落忧仍旧是一脸的懵懂,在男子手下使力的时候,浮出了委屈表情。
“住手!”君成翊脱口喊道,看着挟持中还面露不解的落忧,心里不由一痛,这是落忧第二次发病,也是他第二次没能护得她周全。
同时出口的,还有一直沉默的残音。
“你到底要怎样?”秦绯心眼中怒意翻涌,冷声质问道,比起其他两人,她还算冷静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