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孩子去公园玩,是每个妈妈最乐活的事。
孩子满周岁后,她常常带儿子去公园里,看看捏糖人,坐坐旋转木马。每次都是欢欣地去,却总是带着隐隐地焦虑归来。别人家的的孩子一岁多了都会欢蹦乱跳的,开音吐字,咿呀可人。自己的儿子却老也走不稳当,说话更是遥不可及,只是那么清甜地笑,笑得妈妈都心疼。
也找过一些人来看,都说发育有早有晚,各不相同的。只好安慰自己,自己的孩子只是晚熟一些,没事的。就是再晚,总有可以放手的那一天的。
两岁之后,妈妈就急了,儿子仍不会正常走路,不会说话,更让人揪心的是,时不时地开始呕吐起来。有一次,小姑把孩子带到公园里玩耍,没过一会,就抱回来,原来,孩子呕吐起来了。一向与小姑亲融的妈妈急了,对着姑姑吼:“你怎么带的,怎么能让孩子着凉呢?”一把抓起扫帚,向小姑挥去,是爱人拦住了,否则还不知怎么收场。
感冒迹象并不明显,妈妈还是带儿子去儿童医院打针吃药,回来后,炖鸡汤排骨汤鲫鱼不汤……一汤匙一汤匙地往儿子小嘴里送。
情况并没有好转,呕吐越来越厉害,每次吐的时候,就像喷出来似的。妈妈被彻底吓趴下了,不知如何是好。为了避免儿子体内缺水缺营养物质,只好带到医院输液,一针一针,把孩子细嫩的脚背都扎花了。
联想起孩子的不太正常,妈妈开始怀疑不是感冒,但下决心带儿子来省城的医院作彻底的检查。
结果让妈妈茫然无绪。
医生说:“在你孩子体内查到了一种特殊的物质,就是汽车防冻液。你是不是让孩子接触了这个?”
妈妈惊疑,半天也不相信医生说的话,甚至还怀疑这个医生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一派胡言。但想想这么大医的医院,再想想自己孩子的非正常状态,她只好压低心头的怒火,如实地说:“我不知道什么是汽车防冻液啊!”
医生说:“你儿子体内含有一种名叫甲基笨二酸的物质,这个东西,只有汽车防冻液里才有的。”
妈妈说:“我家没有汽车啊,我们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没钱买汽车啊。哪里有什么汽车防冻液?”
医生说:“那我们也搞不清楚。不过,你孩子的检查报告让我想起一则美国的报道来。在美国的一个家庭,有一个小孩好玩一样,抱着一瓶汽车防冻液玩,后来,邻居偷偷地逗他玩,告诉他里面的东西非常好吃,很香,就让他把瓶了打开。那孩子居然吃上了瘾,一有空,就偷吃。结果不到一年,就死了。邻居也被判刑了。我想告诉你的是,是不是哪个对你家有仇怨的人,故意将这个给你孩子吃呢?”
妈妈断然否定。儿子本来就不会能正常走路,经常抱在手上,自己也因为孩子,辞职了,一心带孩子。偶尔小姑也会来帮忙,但小姑绝不可能把汽车防冻液给他吃。她也不知道什么是汽车防冻液啊。
只好去北京上海的大医院彻查了。
结果是一样的。大医院的医生说:“人体内本不该含着甲基笨二酸,这只是汽车防冻液里才有的物质,但你的孩子含量太高了,严重影响到了生长发育。他的智力,仅仅停留在二个月大的水平。”
妈妈惊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是不是一种病啊,能不能治?”
医生说:“你平时都给他吃什么?”
妈妈说:“鸡鸭鱼肉什么的。我们家里并不富裕,但为了孩子,要我们做什么都愿意。”
医生说:“你这是害了他啊。你孩子患的是一种罕见的甲基笨二酸尿症,不能将吃进肚子里的蛋白质转化成营养物质,反而,保留了甲基笨二酸。现在,当务之急,是给孩子作脑干细胞移植,让他在智力上先正常起来。以后饮食方面要千万注意,不能给他吃高蛋白的东西,要加强维生素B12的摄入,多吃低蛋白高热量的食物。”
经过脑干细胞移植手术,儿子正常起来了,不但会展示天使般的笑容,不久,就会叫妈妈爸爸了,会鼓着嘴说:“不要!”
可是,亲爱的孩子,如果你早一点会说不要,那该多好呀,如果早有人告诉妈妈,不要以爱的名义往你嘴里送对别的孩子来说的营养对你来说却是毒药的鸡鸭鱼肉汤,那该多好啊。可是,这个世界不相信如果,也没有如果。
妈妈不知道汽车防冻液,妈妈更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一种离奇的病症。妈妈只是爱你,那么地爱你,爱到可以不顾自己,可以以自己的生命去换你的健康。妈妈真不是想害你,却是无情地伤害了……
世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最爱孩子的母亲,将一种汤汁往孩子嘴里送,以为是蜜糖,可它却是毒药吧。
以爱的名义伤害,不如,以不爱的名义来爱。懂你,比爱你,更让那一份情弥漫着芬芳,更让亲情世界,多一份期待,少一点遗憾。